第32章 考教

  “靜虛，你的第五層過了沒？”


  滅絕師太轉而又問其中一名女弟子。


  “還沒.……”


  一旁坐著的蘇嵐，分明看到滅絕師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這靜虛是派中功夫僅次於丁敏君的人。


  滅絕師太又轉而詢問其餘幾人，周芷若此時已經和丁敏君打了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很是熱鬧，勝負也似乎平分秋色。但蘇嵐卻看出來，周芷若完全不是丁敏君的對手，那家夥隻是在收力，好方便將自己的得意之處利用交手展現出來。


  場上兩人不斷縱橫交錯，不時劇烈交擊幾次，又迅速分開。如同高空中爭鬥的大雁。


  很快，滅絕師太的詢問也輪到了蘇嵐，她被叫起來走過去靠近。


  看著緩緩走近的蘇嵐，滅絕師太仔細開始觀察她氣息。


  九陽功帶著陽性、熾熱等特性，功力越深，呼吸中甚至會染上灼燒感。這便是九陽功的特點。


  修成第一層後，呼吸會變得熾熱，這是被九陽功特性所致，每個弟子都經曆過這一階段。


  隻是看著走近的蘇嵐，滅絕師太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心情，卻是一下淡了下來。


  她看到蘇嵐的氣息駁雜，顯然修煉了不止一種內功。


  原本還以為七天找到氣感的人，天賦應該不錯，是可造之材，現在看來實在愚蠢不堪，內力修煉本就艱難，還分心他顧，恐怕日後成就不大。


  失望之下，滅絕師太也懶得詢問蘇嵐修為進度了，以免當眾曝光後打擊她自尊。


  “有什麽需要解惑的，之後結束了，可以來找我解答。”她淡淡道。


  蘇嵐微楞了下，隨即低頭。


  “是。”


  原本她還打算問問後續功法的事，現在看來，滅絕師太似乎早已了然，這難道是孫猴子的劇情，等人都走了，再私下裏來詢問。


  “好了下一個。”


  不等她說話，滅絕師太又揮手讓下一人過來。


  蘇嵐退到一邊，看著場中有些氣急敗壞的丁敏君，此人心胸狹隘，正在努力表現之時，卻發現滅絕師太壓根就沒怎麽關注她。頓時心中火氣漸起。


  鐺！！


  猛然間一聲劍鳴！

  周芷若手中長劍掉落，手腕被劃傷，血一下子撒了一地。她悶哼一聲連退數步，臉色發白的看著對麵丁敏君。


  丁敏君胸膛起伏不定，麵色微紅，看著灑落地上的血水。


  “抱歉，師妹……我.……”


  她話沒說下去，這種程度的測試演武，頂多就是切磋的程度。一般也是點到為止，如她這樣一下將師妹的手腕割傷，就算事後可以治好，也做得很過分了。


  丁敏君看著周芷若捂住手腕傷口，她默默無語。又扭頭看了看師傅那邊。


  滅絕師太麵無表情，看也不看她，而是看向周芷若。


  “今日演武，到此為止。都散了。”


  說完一句，她便轉身緩緩離開。


  剩下加上蘇嵐在內，剩下的峨眉弟子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麽辦好。


  周芷若默默捂著手腕離開了。蘇嵐看了眼丁敏君，這人麵色有些難看，提著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她也看出來，丁敏君此人心胸狹隘，戾氣極重，且為人自私自利，稍有得罪就懷恨在心，想方設法都要報複。隻不過平日裏在滅絕師太麵前偽裝得很好。


  此時她一時失手，對自己師妹也下這麽重的手，滅絕師太雖然沒有任何神色，但沒有表態，就是最大的表態。


  她淡淡看了眼眼神變換的丁敏君，轉身也朝著周芷若方向去了。
……

  滅絕師太站在祠堂內。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黑色靈位牌位，一層接著一層，足足排了三層。


  一座栩栩如生的尼姑銅像放置在最前麵。乃是峨眉派的創派祖師。


  望著眾多先輩的牌位，滅絕師太久久沒有言語。


  站在祠堂裏許久，她才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卷絹書，暗黃色的絹書有些破舊，但表麵外的峨眉九陽功五個大字依舊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原本打算傳給丁敏君的九陽功後篇，但滅絕師太在看到丁敏君今天滿是戾氣的眼神時，讓她終於打消了將九陽功後篇今日傳給她的念頭。


  “再觀察觀察吧……”


  她歎了口氣。抬頭望著諸多祖師的靈位。


  雖然宗門規定每個弟子入門都要觀察個三到五年時間才能傳授功法，在她眼中有些耽誤弟子青春。


  但這未必沒有老祖宗的考量在裏麵，若是遇到性格堅韌，能挑起門派大梁的人也就罷了，若是遇到心胸狹隘、腦後反骨之輩，恐怕就真的所托非人了。


  滅絕師太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找到值得托付的人將門派傳承下去。峨眉派不能毀在自己手上，否則日後去了地下，她又有何麵目麵對先輩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