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別無選擇

  帕克斯帶領著全排的能夠參加戰鬥的35人沿著大堤南側迅速向前行進。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尤曼中士對著他低聲道：「就是這裡了，連長！」


  帕克斯點點頭，回過身，沖著兄弟們打著手勢，讓他們順著堤坡隱蔽起來。德國人的機槍陣地還在那裡，他們正朝著南邊射擊，mg42機槍發出的撕裂破布的聲音，讓排里的兄弟們腎上腺不斷的涌動。這確實是刺激神經的好辦法。


  「他們在射擊什麼？」皮卡克爬過來，對著帕克斯道，「那裡有什麼？」


  「是團指揮部！」帕克斯道，「不過那裡距離這裡有三里多路，他們這是在自爆目標。這麼所根本沒什麼意義。」


  「我去看一下，留在這裡等我的信號！」帕克斯對著皮卡克道，「這裡交給你了。」


  帕克斯說著開始向大堤的頂部飛快的爬去，在大堤的北面，他看到有一條1米深的溝，與大堤平行。這條溝正好可以為他們接近公路提供一些掩護。


  帕克斯返回巡邏隊，他對著後面小聲命令道：「哈施伊、謝爾蓋，你們兩個斷後，保護右翼。其餘的人跟著我，我們要翻過大堤。」然後他帶著兄弟們爬過大堤，下到大堤北面的溝里，順著溝小心翼翼的朝著大路的方向運動。


  離大路還有200米的時候，帕克斯再次讓巡邏隊停下，獨自一人向前移動，偵察情況。靠大公路――大路高出田地1米左右――的時候，他能夠聽到另一側傳來的聲音。他朝右邊看去，看見大堤頂部機槍的旁邊，幾個德國兵的輪廓映在夜空。他們身著冬大衣，戴著顯眼的德軍鋼盔。溫特斯位於下面的灌溉溝里，離他們大概有25米。


  這就是電影裡面的鏡頭了，歷史的真實再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帕克斯不由微微一笑，看來溫特斯的這一次成名戰，註定要在自己的手裡實現。


  帕克斯匍匐著回到巡邏：「德國人有機槍陣地，他們有人在那裡看守，但是不多，我們完全能夠消滅他們！我們必須匍匐到那裡去，半點聲響也不能發出，壓低身體，動作要迅速，夥計們，現在我們的時間不長了，天就快亮了！」


  帕克斯帶領隊伍來到離大堤上機槍約40米的位置。帕克斯來到每個隊員跟前，耳語著向每個步槍手和每個機槍手分配了打擊的目標。


  「左邊第一個，右邊第一個！」……帕克斯讓博伊爾負責機槍，攻擊德國人的mg42機槍。潘卡拉和穆克架起了60毫米的迫擊炮，在攻擊開始后，進行火力支援。他自己趴在堤坡邊，然後舉起了步槍。他小心的調校這準星，德國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們依舊朝著南邊射擊，並且還大聲的講話。


  「瞄準了，打准一點，夥計們！」帕克斯慢慢的拉長聲調，他感覺著步槍上幽冷的光，然後發出了果斷的命令：「開火！」


  「砰砰砰」，步槍開火了，夾雜在德軍的mg42的機槍聲中，顯得有些突兀。帕克斯槍下那個機槍手腦袋被擊中，馬上就耷拉下來。其餘的六名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擊中倒地。這時候德軍後續的人員馬上反應過來了。他們的機槍朝著這邊掃射過來。


  他們使用的是曳光彈，子彈托著火焰「嗖嗖」的從兄弟們的頭頂冒過。他們的射擊太高了，但是兄弟們還是趴在地上，不敢抬起頭。


  「博伊爾，壓制火力！」帕克斯大聲的叫嚷著，「潘卡拉、穆克。迫擊炮連發！其餘的兄弟們退下來，快點，快點！」他大聲的叫嚷著。


  「轟——」的一聲迫擊炮的爆炸在德軍中間炸開。潘卡拉和穆克的第一發迫擊炮就擊中了德軍的一處機槍陣地，將剛剛還吼叫的歡的mg42機槍打啞了。


  「幹得好！」博伊爾不由的大聲的贊了一句，「寶貝，乾的真是漂亮，一發就將德國人的mg42打中了，狗屎運！」


  但是德國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帕克斯他們開始遭到來自通往渡口大路對面的輕步槍的射擊。他們的火力很猛也很密集，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巡邏隊所能做到的。帕克斯很快就聯想到了前世溫特斯遭遇到的情況，這裡一定有德國人的兩個連。


  儘管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是帕克斯不能冒險，他大聲的命令二排的兄弟們順著來時的路線往回撤了大約兩百米的距離，這裡他們已經脫離了德軍的視野。這個地方與另外一個與之垂直的溝相通，從大堤通向河邊。


  「魯茲，和營部聯繫，我們現在遭遇到了德軍的大股部隊，大約有兩個連在向我們滲透，估計目標是團指揮部。德軍的進攻可能會在今天拂曉發起。這個消息儘快讓溫特斯上尉知道。團部現在還有選擇，主動出擊還是被動挨打！」帕克斯向著魯茲招手，然後道。


  「知道了！」魯茲很快和營部聯繫上了。溫特斯得知這個消息后很吃驚，他要求和帕克斯親自通話，他要了解更多。


  「雷斯，你確定嗎？」溫特斯問道。


  「是的，是的，我們剛剛和他們交火，從他們的火力上看，和我們交火的至少有一個連隊。這還是我們發現的正在滲透的連隊。在這之前一定還有德國人滲透過來。迪克，想想吧，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團指揮部，他們肯定想在今天發動攻擊！」帕克斯的語速很快，但是他不得不這樣，情況已經非常緊急起來了。


  「好吧，我馬上聯繫辛克上校！」溫特斯這時候顯示出了他的冷靜和果敢，這件事情透露出來的信息很顯然表明和帕克斯的推測是一樣的。德國人很可能會發動進攻。而辛克團長還可以做出有利的決定，在他們發動進攻之前，對德軍陣地進行突然姓的猛烈炮擊，徹底打亂他們的進攻計劃，從而迫使他們不得不倉促的投入到進攻中。


  因為德軍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魯茲，聯繫威爾士中尉。讓他叫一排三排的兄弟們堅守塹壕陣地，德國人可能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叫兄弟們打起精神來。」帕克斯又朝著魯茲大喊！很顯然，一排、三排的兄弟們不可能抽出人手來幫助自己，他們自己要堅守的防線太長了，而德國人的進攻就可能是今晚。


  帕克斯走出堤溝，然後靜靜的在兩條防線之間觀察著，腦子開始不斷的飛速思考。德國人現在躲在堅固的公路護堤後面，而自己和二排的人卻在個淺淺的溝渠中，沒有安全的退路。很顯然德國人佔據了有利的地形。


  天已經開始放亮了。506團南邊的防線之間忽然就傳來隱約的炮擊的聲音，而且非常的密集，而他們轟擊的對象就是德軍的準備發動攻擊的南部。很顯然辛克上校終於做出了決定，他開始先發制人，在德軍發動進攻之前開始行動。


  儘管還是拂曉十分，炮彈的著彈點的觀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英國人沒有吝惜炮彈，他們的轟擊幾乎是無差別的密集轟擊，炮彈猶如雨點一般，如此密集型的炮擊，即便是在市場花園行動的時候，也有些趕不上。


  公路護堤後面的德軍很顯然被這樣的情況搞得有些搔動起來，但是他們依舊沒有動，反而更加謹慎的呆在後面。德國人猶豫了，他們知道這炮火不是自己人的，是美軍在開火，這完全和當初的設計有些不同了，他們不敢貿然的行動。


  「他們開始了！」皮卡克中尉爬到帕克斯的身邊，對著他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帕克斯掏出地圖，然後在地圖上看了看，對著皮卡克道：「德國人現在佔據了有利的地勢，他們完全可以利用堤道從兩側夾擊我們，並且消滅我們。如果他們想得通的話。而且河岸的南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遮擋他們，德國人可以輕而易舉的順著公路而下，直搗位於亥門的2營指揮部。」


  「我們要面對多少德軍？」皮卡克皺起眉頭道。


  「可能有兩個連，他們乘船經過渡口！打算滲透到這邊，然後配合德軍363師向團部的進攻。看來他們做到了，他們滲透過來了！」帕克斯道。


  皮卡爾使勁的吸了一口氣，很顯然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現在自己這邊只有三十多人，卻要面對整整兩個連的德軍。


  「那麼，告訴我你的決定吧，帕克斯連長！」皮卡克嘆了一口。


  帕克斯將地圖收入懷中，對著皮卡克低聲道：「我們別無選擇！」這時候，天已經放亮了，堤岸的情況清晰的展露出來。帕克斯向著皮卡克示意，然後兩人慢慢的爬回到了堤坡下面。


  帕克斯清點了一下自己手頭的人手，35個人。他對著皮卡克中尉和泰伯特上士招手道：「過來，我們商量一下，我們將不得不和德國人交火。」


  「干吧，頭兒！」泰伯特這時候用上了這樣的一個詞。儘管皮卡克知道一排很多兄弟都這樣稱呼過帕克斯，但是這時候泰伯特說出來，他還是有些詫異。他看了看泰伯特一眼，沒有說話。


  帕克斯絲毫也沒有在意他們剛才的神情，他在一旁布置著這次的任務道：「泰伯，你帶領第三班從右翼進攻。皮卡克帶領一班從左翼進攻。我帶領二班從中路進攻。叫博伊爾將機槍發在縱隊之間。作為我們的火力掩護。「「知道了，頭兒！「泰伯特再次回答道，他抿了抿嘴，眼睛開始閃爍起光芒來，很顯然他執意的叫出這一句話是在給自己打氣。」好像「頭兒「這個詞，是帶領他們打勝仗的保證一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