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至陰之血
馬臉兒帶人搜便了玲瓏所指的地方，根本沒有發現什麽“小人偶”，便拿著玲瓏的口供向皇上稟告去了。
承乾宮裏，玲瓏被帶走以後了，淑妃覺得皇上隨時就要來殺自己了，嚇得一個人躲在臥榻上，蒙了被子躲著，雙手緊緊地按著自己的耳朵，她不要聽到任何人的動靜。
早膳、午膳淑妃娘娘都沒有吃，一殿的宮女都很擔心，淑妃娘娘還懷著孩子呢！可是，淑妃娘娘下了死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大家沒有辦法，就去求偏殿的九貴人來勸說娘娘。
九貴人輕輕地走進淑妃的寢室，看到床上蓋著錦被隆起的一塊，歎了口氣，慢慢地走上去。
“娘娘，奴婢九鸞來看望您了。”說著趨身上前輕輕拉扯淑妃的被子。
“走開，走開，不要抓我！”淑妃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一種尖利地喊叫。
九貴人感覺淑妃的身體在被子裏抖得厲害，手上用了些力氣，一把拉開被子，淑妃臉色蒼白，此時發髻歪斜，鬢發散亂地貼著額上，滿頭滿臉的汗水，卻渾身冰冷。
九貴人忙回頭吩咐宮人，“去請太醫給娘娘來瞧瞧，娘娘不對勁兒。”宮人們一聽也害怕起來，忙派了一人去請太醫。
淑妃看到九貴人，忙往床裏退了些，抬起腳笨拙地踹著九貴人。
九貴人看這情形，也不敢靠近淑妃娘娘，便又派了人去告訴皇上。
不久，殿外一聲“皇上駕到——”傳進淑妃的耳朵裏。
淑妃猝然驚慌起來，忙下床來不及穿鞋子，便跑出去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妾就是氣不過，氣不過！”
許是一天沒有進食了，早上又遭受了一場腹痛，加之這一天的驚嚇，淑妃此刻再也支撐不住，一下昏厥過去，恰巧太醫也趕來了。
宮人將淑妃抬到床上，太醫請脈，一盞茶後，太醫戰戰兢兢地跪在皇上跟前回稟。
“皇上，微臣反複診了幾次，均摸不到淑妃娘娘的滑脈，想來小皇子已經胎死腹中，要準備湯藥引產，不然時日多了，淑妃娘娘的髒腑會受到侵害。”
“胎死腹中？你確定？”
“皇上，微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滑脈是普通的脈象，是個醫生都能摸出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請皇上讓李院正再來請一次脈。”
皇上當即允了他的請求，吩咐王寶去請李院正。
皇上抬手令跪在地上的太醫起身，“淑妃的孩子為何會胎死腹中？”
“這個微臣還不知道原因。”
承乾宮的宮人早跪了一地，一等宮女寶篆忙回話說：“皇上，淑妃娘娘自早上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到現在還沒有進食，娘娘一直不讓人靠近，奴婢沒有辦法，這才請了九貴人來幫忙勸說。”
“一頓兩頓不進食不至於胎死腹中。”
“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死了淑妃肚子裏的孩子？”
“微臣不敢，但是微臣敢確定，淑妃娘娘這種情況絕不是因為餓肚子，而沒有吃東西，反而排除了別人食物下藥的可能性。”
此時，恰巧李院正來了，給皇上行禮之後，忙跪地給淑妃娘娘請脈，此時淑妃仍然昏迷不醒，一張臉毫無血色。
李院正認真地診了好一陣子，才恭謹地回話：“回皇上，微臣的看法跟張太醫的看法相同，孩子已經沒了。”
皇上閉了閉眼睛，吩咐張太醫開方子去了，留下李院正問話。
“太皇太後如何了？”
“回皇上，微臣剛剛從太皇太後那裏過來，太皇太後身子倒是無大礙，隻是累乏得很，這一整天除了用膳，便一直的睡覺，想來早上的腹痛很是消耗人的氣血。”
“那你看淑妃的孩子是不是因為早上的腹痛原因？”
“這個微臣不敢確定，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七月大的胎兒本就辛苦，又疼痛了這麽久，想來胎兒受了損傷。不過，微臣一直在查醫書，卻沒有發現任何無故腹痛的記錄，是以，微臣想不明白，難道這人偶這麽厲害？”
“若真能這樣，咱們大周何必養這麽多的兵將，直接弄了外族人的生辰八字，養人偶就行了？到時候我大周的男兒就不用流血犧牲，隻靠著女人的繡花針就可以了。李院正是太醫院院正，不想著找出原因，倒是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了。”
李院正忙跪地請罪，“微臣愚鈍，請皇上責罰。”
這個時候，九貴人突然跪在皇上的跟前，“皇上，奴婢有話稟告，還請皇上屏退左右。”
李院正和宮人都退出去了，九貴人走到床前，掀開淑妃娘娘的衣服，看了看她高高隆起的肚皮。
“皇上請看。”
皇上有些疑惑，忙趨前看向她手指的地方。隻見淑妃的肚臍一帶有些紫藍之色。
“淑妃這是被外物所擊！”
“回皇上，並不是。若是被外物所擊，必然是青紫之色，然這紫中帶著藍，這藍色讓奴婢想起一種可能。”九貴人試探著看著皇上。
“說清楚。”
“皇上知道，奴婢來自大理苗疆之地，那裏有一種人叫養蠱人。”
“養蠱！”皇上很震驚，“你是說太皇太後和淑妃都是用了蠱毒？”
“應該是，蠱也分很多種，淑妃用的這種應該叫‘臍蠱’，初極小，放入水中幾乎不見，到了人的體內，寄居在肚臍之地，專食臍血，尤其是孕婦的胎兒臍血最是它的好食物，它可以在人體內迅速長大寸許，令人腹痛難忍，而中了這種蠱毒的人，肚臍之地就是紫藍之色，所以，奴婢懷疑太皇太後和淑妃娘娘就是中了這種蠱毒。”
皇上看著床榻上的淑妃，眼中凝聚冰霜，“這種蠱毒真的要皇後的血才能解嗎？是不是隻要是皇後，不論是誰都能解？”
“據奴婢所知，這種蠱毒分兩種，一為雄，一為雌，雄蠱乃九九重陽節所養，它需要至陰之血來解，就是七七生辰之女子血；雌蠱乃七七之日所養，它需要至陽之血來解，九九重陽生辰的男子血，想來皇後娘娘的壽辰乃七七。”
皇上一愣，這他還不知道，他來後皇後還沒有過過壽辰，皇上心裏掠過一絲愧疚。
不知的事情不便做出回應，皇上默然不語，重新審視眼前的九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