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殺人或被殺
劉詩曼大驚,幸好她是背對著獄長,沒有可能被獄長發現她的臉色表情。瞬間,她表情恢復平靜,內心波起雲涌,一定不能讓獄長發現她的情緒變化,為什麼就不能做到和許長天一樣,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動聲色,看不出情緒有半點變化?
魔鬼獄長的唇,幾乎貼在劉詩曼的脖子上,很喜歡看這個絲綢小可愛的皮膚,觸感極好,總是忍不住,想伸手撫摸,想伸出舌頭去舔!
幾秒鐘的時間,無數個念頭想法,在她腦海中閃現,亂!
男人婆一旦被放出來,等於是放虎歸山!
獄長當然不在乎放虎歸山,這裡是她的地盤,是龍要盤著,是虎要握著,都是她遊戲中的角色,被她控制著。每一個角色的重要性不同,男人婆成為殺人犯,並不是獄長遊戲中設定的程序,是一個意外。
獄長,可能不願意讓男人婆在監獄裡面消失,也有可能,男人婆對獄長,還有利用的價值。
劉詩曼心中湧起深深的悲哀,作為這裡的女皇,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沒有什麼能逃過獄長的眼睛。魔鬼獄長,當然知道目標一和很多人,對伊麗莎白做過的那些事情,卻當做不知道。當然更知道,男人婆一直覬覦她,騷擾她。
決不能讓男人婆回來!
獄長的話,和事實無限接近,的確是伊麗莎白殺了目標一,但是這件事,同樣不能讓獄長知道。交換完成,被獄長知道,她並沒有完成任務,等待她的結果,可能比死更慘!
想讓男人婆背負黑鍋到底,不能再回來,只有一個辦法,讓伊麗莎白永遠閉嘴!
「有人說人是你殺的,攜帶違禁品加上在監獄裡面殺人,這樣的罪名,任何一個都能讓你一輩子生活在監獄裡面。你期待能出去,你心愛的男人,有多大的本事,為你洗清這兩件重罪?」
「您想放男人婆回來,沒有人能夠阻止,這裡是您的王國,您是至高無上的君主。」
獄長輕笑,這句話正中她的內心,是最美妙貼切的恭維。很多人對她說過太多讚美恭維的話,卻沒有一個人能說的,像她的絲綢小可愛這麼貼心妥帖,讓她渾身都感覺到很舒服。
「男人婆是不是能回去,我把這個決定權送給你,我並不想讓她消失,這裡需要男人婆,這樣才有微妙的平衡。男人婆的離開,打破了這種平衡,為了你,我願意犧牲平衡。我的絲綢小可愛,你會怎麼樣做?」
劉詩曼沉默不語,沒有選擇,魔鬼獄長雖然說,把選擇權給她,實際上等於把放在萬丈懸崖的邊緣上,問她是願意跳下去,還是願意退後到安全的地方。所謂的安全,也只是一時的,但是這種暫時的安全,卻是不可缺少的。
獄長的手伸向劉詩曼的胸部,她抬起手臂,雙手抱住胸。
獄長笑了起來:「我的絲綢小可愛,你的心很矛盾,殺人這種事情,還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做了第一次,就會想做第二次,要知道這種事情,就想吸毒一樣,是會上癮的。走出去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我的絲綢小可愛,這種事情,和做那種事情一樣,最難的是第一次。當然,這種說法,是對你們東方人,尤其是中國女人才有用。在我們這裡,這種事情是公開的,是很美好的,被讚美的。」
劉詩曼低聲問:「您什麼時候放伊麗莎白回來?」
「明天,我的絲綢小可愛,你還有一天時間去準備,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劉詩曼暗暗在心裡對自己說,是不讓她自己失望,面前只有兩條路,殺死別人,或者是讓別人殺死自己!
這是第二關,來的好快!
走出獄長辦公室,不知道許長天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她的事情,更不知道,很忙碌的他,什麼時候才能過來。他過來之後,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探監,給她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頂多還能給她請一位律師吧?
某個死角,陰影中,蘭姐幽靈一樣,貼在牆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劉詩曼抬頭看向獄長辦公室,就算獄長辦公室再高,窗口再大,總有看不到的地方。這些死角,是蘭姐最喜歡停留的地方,或許她不願意總是被獄長的目光盯著。
她並沒有走向蘭姐,而是走到另外一邊,手指在牆壁上輕輕地畫著,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交流,吃午飯的時候,才坐在臨近的位置上,埋頭吃飯。
蘭姐用手指在桌面下的腿上寫:「伊麗莎白應該沒有事情,她會被送回來。」
劉詩曼無聲地嘆氣:「蘭姐,還有什麼事情,是您不知道?預測不出來的?」
「有,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劉詩曼苦笑:「明天!」
蘭姐若有所思,用指尖輕輕地在腿上點著,隨後寫下「男人婆」三個字。劉詩曼眉峰微微一挑,蘭姐又預測出什麼?
「不能讓男人婆回來!」
「一周!」
「你明白後果!」
劉詩曼沉吟片刻,寫:「男人婆回來,更擔心的人是您。」
蘭姐的臉上,裂開一道青灰色的口子,像是在笑,又像是準備吃菜。周圍沒有一個人看向這邊,因為看了蘭姐這張比魔鬼更讓人絕望的臉,她們會把所有吃下去的東西,吐出去!
兩個人的手,放在桌子下面,用這樣無聲的方式交流。
蘭姐張開嘴無聲地說:「你錯了,錯的很嚴重,她回來第一個死的人是你!」
劉詩曼盯著蘭姐灰青色的口子,歪歪扭扭,看不懂蘭姐在說什麼。她試著用同樣的口型,想讀懂蘭姐說的話,卻發現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蘭姐又緩慢地重複了一遍唇語,劉詩曼搖搖頭,無奈地扒拉著飯碗,在蘭姐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卻比看天書還難。蘭姐沒有不耐煩,只是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著,用唇語一遍遍重複。她一次次試著對口型,去讀。
「男人婆……」
蘭姐勾起唇點頭。
「回來……第一個……死的人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