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往事
白暮辰看了看在外麵等著的顧卿霜，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母後，你想回去嗎？”頓了頓，白暮辰輕聲問道，但是基本上對這個答案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t
惠空看了看白暮辰，輕聲笑道：“對於這個答案，你心裏是有數的，辰兒，現在我已經回不去了，也不想在回去。”
白暮辰點點頭，也理解惠空，“母後，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倒沒什麽，全靠顧老將軍，我才能安穩的活到今天，”頓了頓，惠空說道：“辰兒，你也不用叫我母後了，我知道，這幾年宮裏一直不安穩，我也知道這些事也是你不願意發生的，但是傾霜真的是個好孩子，從今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和傾霜相處下去，知道了嗎？”
白暮辰換了個叫法：“我知道了，母親。”
這些日子以來，顧卿霜的所作所為，白暮辰也看在眼裏，也知道顧卿霜是真的為自己著想，就算自己的母親不提起這件事，白暮辰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傾霜的好，所以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嗯，好孩子。”惠空拉著白暮辰的手，兩人又說了很多話，好好的補償了這十幾年來的天各一方。
等白暮辰再次出來，已經是接近下午了。
“參見皇上。”清心師傅和顧卿霜一起向白暮辰行禮，白暮辰點點頭，扶著惠空出來。
“惠空師太。”顧卿霜行禮，而清心師傅隻是朝惠空點了點頭。
“傾霜，那咱們就先回去了吧，母親就在清心觀裏繼續和清心師傅一起修行。”白暮辰看了看旁邊的的惠空師太。
“是臣妾知道了。”顧卿霜行禮，向惠空師太還有清心師傅告別。
“清心師傅，母親就拜托你了。”鄭重的向清心師傅行了禮，白暮辰拜托道。
“知道了，皇上請放心。”清心師傅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白暮辰和顧卿霜這才告別清心觀，回到了宮裏。
“皇上，惠空師太還是想繼續待在清心觀裏嗎？”再回去的路上，顧卿霜問道。
“嗯，母親說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很不錯，況且她應該也是不想再回到皇宮裏了吧。”白暮辰感歎道，“雖然我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但是我畢竟不是母親，不能親身體會母親的感受，想必當年母親是身心疲憊，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顧卿霜點點頭，“惠空師太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就在清洗觀裏，皇上想去看看師太也是方便一些。”
白暮辰應了一聲，就閉上眼睛養神了，一路上，顧卿霜也沒有在說話。
白暮辰是再想母親告訴他的，當年全靠顧老將軍救了她一命，現在自己才能見到母親，但是想想這些年自己對顧卿霜，還有顧家的行為，白暮辰這才真正的從心底感受到了內疚與痛苦，他想，就算現在自己能補償顧家，但是始終也是自己欠了顧家。
而身邊的顧卿霜卻並不是這樣想的，現在惠空師太的事情也解決了，那自己差不多也應該告訴白暮辰，自己想要離開皇宮了。
一路上，就這樣沉默著回到皇宮裏。
“皇上，今天你也應該有些累了，等明日，臣妾煮一碗雪梨湯，給皇上嚐嚐吧。”顧卿霜說道。
說起雪梨湯，白暮辰又想起自己病重時曾經嚐過的味道。
“好。”看了看顧卿霜，白暮辰才認真的回答道，之前一直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顧卿霜，現在終於可以證明了。
等白暮辰回到了養心殿，一天時間高度緊繃的神經這才放心下來，揉了揉鼻梁，白暮辰現在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現在的皇宮之中，雖然風平浪靜，但是白暮辰卻覺得一點也不舒心，不知道是缺少了什麽，還是因為什麽別的，白暮辰始終覺得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還沒有發現的。
第二天，等白暮辰下了朝，果然，伶兒應在勤政殿門口等著了。
“參見皇上。”
“平身吧，伶兒，傾霜已經做好了？”因為昨天顧卿霜說過會給自己煮雪梨湯。
“是的，還請皇上移步永寧宮。”
“行，那朕就去嚐嚐傾霜親手做的。”難得的，白暮辰提起笑容，整理好心情，和伶兒一起去了永寧宮。
“參見皇上。”顧卿霜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遠遠的看見白暮辰的身影。
“起來吧，嗯，好香啊。”在大殿門口，白暮辰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和自己記憶裏的味道一樣。
白暮辰有些迫不及待，拉著顧卿霜一起進去，就看見桌子上擺著一盅眼色清淡的雪梨湯。
顧卿霜給白暮辰盛了一碗，放到嘴邊吹了吹，說道：“皇上，你嚐嚐，有些燙，慢點。”
白暮辰接過，喝了一口，他一瞬間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生重病，旁邊一雙清涼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然後喂了自己一口雪梨湯的情景。
看白暮辰愣在了原地，顧卿霜問道：“怎麽了？皇上？不好喝嗎？”
白暮辰突然就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他掩飾性的咳了一身，說道：“不，味道很好，朕很喜歡。”
以前的事情沒有再提，也沒有必要再提，既然現在自己和顧卿霜已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那就這樣繼續下去就好了。
努力忽略心裏那一點不安，白暮辰朝顧卿霜笑了笑，說道：“傾霜，你也嚐嚐。”
顧卿霜卻搖搖頭，看了看白暮辰說道：“皇上，今天請皇上過來，臣妾是有事情想告訴皇上的。”
白暮辰心底的那一絲不安突然就被無限擴大了 ，笑容一下子就僵在白暮辰臉上，心裏有隱隱的不安，白暮辰隻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
“皇上，現在什麽事情都解決了，國泰民安，惠空師太也平安的生活在清心觀裏，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我的了，”頓了頓，顧卿霜朝白暮辰跪下，說道：“皇上，臣妾想回回到原來的地方。”
白暮辰一直沒有說話，顧卿霜也沒有起來，就這樣跪在白暮辰麵前，終於，白暮辰緩緩轉頭，看向顧卿霜，問道：“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