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真偏心
另一邊,正在趕往仙樓國路上的南月王南炎慕和錦明郡主南桃萱,偽裝成進城買藥的藥材商,在幾名親信的保護下,休息於樹林的空地中。熊熊篝火,燃燒的啪啪作響,白色的煙霧徐徐而生。南炎慕斜靠在行李箱子邊上,手裏捧著一繡花小香囊,盯著出神。
南桃萱從馬車裏取下水壺,來到南炎慕身邊,看到他手裏的繡花小香囊,言。“父王,可否還想著姐姐呢?”
南炎慕拽緊手裏的香囊,皺眉嚴肅道,“說過,在外不可稱呼我為父王,隻能喊爹爹!”南桃萱張望四周,除了自己的人,並無外人存在,她淺笑坐下應答。“現在並未外人純在,叫叫有何妨了呢?父王,我們為何要裝扮成藥商,去往仙樓國呢!明明,我們可以聲勢浩大的昂首挺胸,走進仙樓國的!”
“你懂什麽?丫頭!我們南月國,隻是靠近藥神山,以藥材為生的國家。凡事都是隻能低調而行,再說,我們的藥神山可是隱藏萬年靈藥,怕是身份表露了,會招來禍害的!這樣行走,安全些!”南炎慕拿起身邊的木棍,捅了捅塌陷的篝火,說。
安全,十分的安全,一路上趕路走來。除了義診送藥之外,就無其他新鮮刺激事情可言了。南桃萱鬆鬆肩膀,說起自己的姐姐,瑞祥來。
“父王,還是沒有姐姐的下落嗎?這可都是失蹤好幾月了啊!是不是姐姐她已經……。”
“別胡說!翎兒會沒事的。隻不過是,我們的人還沒查到她身在何處而已!她可是你姐姐啊,你怎麽能這麽想呢!”
我怎麽想了?以為我不擔心嗎?父王,難道姐姐在你心裏的分量一直比我重嗎?南桃萱訝異的盯著瞬間生氣起來的南炎慕,壓低個人聲音,說。“父王,我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時間過了那麽久,都沒有消息的,我就以為……。總之,我也是希望姐姐還活著的啊!不然,怎麽能對得起我那麽護著她呢!”
“哎!翎兒,也就是得了你這麽一個好妹妹而已!就你還念著她。其他的王子和郡主隻是一味欺負和刁難!”南炎慕說著,神情突變憂愁起來。皺眉哀怨的注視眼前的篝火,橘紅的火焰,隨風亂舞。不一會兒,他再言,“翎兒也真是命苦了!雖說是生在我們南月帝王之家,也有著瑞祥鳳凰護體,然這腦子卻是有點不好使了。竟是受到其他王子公主的欺負了,連下人也都能欺負得到她!我也難以護得周全。”
說起瑞祥公主的事兒來,南炎慕臉上懊悔二字寫得清楚,懊悔於他自身沒能在她兒時的時候,好好照顧,如今人失蹤未得音訊,懸著的心始終不安。南桃萱起身,拍拍裙擺的塵土,指著天上最明亮的一顆星星說,“父王,不必擔心於什麽。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嘛!你看,那顆最明亮的星星,會不會是姐姐的命星呢!”
會是她的嗎?南炎慕起身,也仰起頭順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繁星點點,每一顆星星都是閃耀奪目的。他分不出哪顆才是屬於南翎的。南炎慕苦笑一會兒,敷衍應答。“啊,興許吧!隻要翎兒能安然無恙,她要什麽我都答應!”
“父王,真偏心!那我呢,好歹姐姐也是在我的保護下,才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不過,父王你當真相信,姐姐的腦子不好使,才受到欺負的嗎?!”南桃萱收回手,盯著邊上的南炎慕,撒嬌道。語氣到了最後,有了婉轉,似乎有什麽秘密要說,卻是欲言又止的。
南炎慕被她吊起了胃口,他頷首常態言,“此話怎講?翎兒難道不是因為摔了一跤,傷及了腦袋才會變成那副癡癡傻傻,被人欺負的模樣嗎?”
那年發生的事情,是真實不假。可這癡癡傻傻的狀態,是姐姐裝出來的,你可知曉呢,父王!南桃萱低眉內心思量一會兒,最後抿嘴一笑,言。“嗬嗬,那是不假。不過,父王請你還是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姐姐並沒有如她表現的那樣,好欺負!隻不過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
“嗯?等等,萱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們兩姐妹到底暗自在計劃什麽,是為父不知的嗎?”南炎慕上前一步,拉著南桃萱的手,問到底。南桃萱此時,打起哈哈,她說。“嘿嘿,這個嘛!還是父王親自向姐姐問個清楚吧!姐姐說過,這是我和她兩人之間的秘密,為了保護南月國!”
要是還能見到,為父還用問你嗎?是為了保護南月國?翎兒,你不成是知道了什麽關於自己的宿命!南炎慕鬆手,閉眼深沉一會兒,想起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了解清楚的,他這個當父親的,真心失敗了。畢竟,當初南翎變成癡傻之時,他也有過嫌棄和厭惡的情緒,放縱了他人的欺負。
“父王,我們還需要走多久的路,才能到仙樓國呢!我現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南桃萱主動跳開話題,滿是期待的扭頭看南炎慕說。南炎慕回神,愣了一會兒,慈祥一笑回應。“嗬嗬,不急。走出這個山林,再過一條臨河大道就到了。萱兒,第一次出遠門,可是高興了?!”
“高興!當然高興了!整天悶在宮裏,不是那個藥房,就是那個花藥房的!我悶得慌啊!聽說仙樓國,可是一個泱泱大國啊,定是會有很多好玩,和好看的啊!更重要的是,還能遇到不錯的良緣呢!”說到此,南桃萱雙頰不禁泛紅,羞澀了。
“嗬嗬!萱兒是著急嫁人了呢!怎麽,在南月國沒有看上的嗎?非得要跟為父出來尋尋?!”南炎慕一掃之前陰霾,說起南桃萱的婚事來,雙眼樂開花。閃耀的微光,像是遇見她成婚當日一般。南桃萱羞澀背著手,一腳踢著樹根,扭捏道。“這不是沒有看上的嗎?那些人長得是俊俏,可貌似弱不禁風,擔任不起保護我的職責!所以一直沒有中意的!想著出來,應該能遇見合適的啊!”
“真是不知道,到底才是你喜歡的呢!為父卻是認為那些王侯將相之子,都可以成為你的駙馬啊!”
“哼,那到底是父王你選駙馬,還是我選啊!要嫁的人是我,當然是我選了!父王看上的,都是我不喜歡的!”南桃萱不樂意了,她張嘴還擊道。南炎慕搞不懂自己的女兒,到底想要的是什麽,無奈一笑應付。
南桃萱見夜色略深,且困意陣陣襲來了。她一跺腳,嘟嘴再言,“我去休息了!父王自己個慢慢享受夜景吧!”她說完轉身就走,不給南炎慕說一句好話的機會。南桃萱登登噔的上了馬車,借助車廂掛著的燈籠微光,翻找出南翎送給她的玉佩。
她撫摸這青光玉佩,低語,“姐姐,你到底去哪兒了呢?!你的命運你不是說要掌控在你自己的手裏嗎?你不說,你不會死的嗎?為何,如今一點消息也沒有了呢!姐姐啊!”
夏末剛過,初秋的微涼便是陣陣襲來了。南小白穿著單薄站在院子的梨花樹下,欣賞枯葉泛黃,落葉哀傷之景時,她不禁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啊嘁!啊啊,誰又在背後念叨我呢!”
小夏在屋內準備新上的被子,聽到了她的噴嚏聲,連忙拿著披風走了出來,披在她身上,關心道。“南兒小姐,這剛入秋的。還是多注意點的好!”
南小白拉進身上的披風,一手搭在小夏的手上,發涼的觸感使得小夏,焦急的立馬改用雙手捂著她發涼的手,哈氣起來。南小白笑了一會兒,注視天邊的白雲藍天,自語。“明明都還是豔陽高掛的天空,為何就那麽快的就入秋了呢!我這是糊裏糊塗的過了一個季節嗎?”
怎麽都唔不暖她的手,小夏放棄了哈氣暖手方式,摟著她的肩膀,說。“南兒小姐外頭風大,且微涼!我們進屋說話吧!啊!”
“不用了!我沒事兒的,讓我站在這裏看看吧!時過境遷,季節變化。真是跟不上節奏了!小夏,你說我是習慣在這裏的生活了嗎?你說,我是不是已經成為了你們這裏的人了呢?我還會孤單一人嗎?”南小白拒絕言之,語氣明顯沒有那麽強硬。她問著小夏的問題,無疑透出她內心仍舊放不下的孤獨感!
小夏不明其意,試著答問之,“南兒小姐,是閑王府的未來的王妃。自然是我們仙樓國的人,更是閑王的家人,親人。南兒小姐怎麽會孤單呢!”
是嗎?就單單因為這個而已嗎?南小白不語,點點頭,伸手摘下一朵幾乎凋零的梨花,放於鼻尖聞了聞,自然是沒有了任何新鮮花香氣息,除了一股將死的糜爛之外。
“王爺呢?為何,一大早就不見人了呢?又被拉進宮去幹苦力了?”
“不是的!是因為南月王前來拜訪,王爺這不是要進宮接待,出席一下宴會,充當場麵嘛!”小夏說著,望著南小白手裏的花丟棄,往院子中間走去,拖長的披風和裙擺,如同一掃把將地上的花瓣一一帶走。
“南月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