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還沒咬夠麽
玄黎堂多謝你,那麽護著我,寵溺著我。南小白淺笑一會兒,言,“哦,是嗎?那麽就讓我安詳的躺在你懷裏,歸去吧!”
嗯?什麽意思?要那麽突然嗎?玄黎堂眉毛忽而挑高,上前抱住欲墜的她,順勢坐在地上,心疼的撫摸她持續發燙的額頭 ,說。“胡說什麽呢。隻不過是風寒而已,有必要說跟真的一樣嗎?南兒!”
是沒有必要,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南小白握著他的手,雙目暈眩,使得她根本沒法張開眼睛,她隻能眯著眼睛,模糊的視野裏,隱約看出他的憂慮。
“嗬嗬,玄黎堂你能想得到,我被四五人架著,脫去衣衫,被狠狠烙印下印花的樣子嗎?你能想象得到,我孤立無援的樣子嗎?你能……知道嗎?!”
”什麽?那個烙花燙傷,不是你兒時貪玩,不小心弄上去的嗎?”對於這個烙花燙傷淶源的真正原因,玄黎堂頭一回聽說,還是從南小白嘴裏說出來的!根本和他所調查得知的消息,完全不是一個版本的。他要信誰的呢。
怎麽會?我當時裝傻,但是還不傻吧!南小白閉上眼睛,握緊他的手,也緩緩輕落而下,淡語應答,“我,可不是傻子!黎堂,我……累了!”
說完,南小白便昏沉睡去,身體下意識的蜷縮在玄黎堂的懷裏,宛若一隻貓咪,依偎在他的懷裏。玄黎堂抱著懷裏的可人兒,輕輕拍打她的肩膀,細語,“睡吧,南兒!外邊的風雨再大,本王依然護著你。”
兩日後,南小白的風寒,是好了。可這腦袋瓜子,像是換上了記憶壓縮包炸裂的後遺症。她穿著鵝黃色的華服,坐在外廳的桌子上,雙手輕輕揉搓太陽穴。玄黎堂端著黑乎乎的苦藥,咣當的放在她眼前,邊坐下邊說,“怎麽了?”
南小白睜開眼,映入眼簾是這碗黑乎乎的湯藥,心生嫌棄,用手臂推開湯藥遠離自己,再道。“啊,腦袋有點疼的。”
“是嗎?那趕緊把藥喝了吧,溫度正好!”玄黎堂把湯藥重新放回到她麵前,鄭重道。南小白寧願吃西藥,掛水,也不願意喝這黑乎乎的苦藥啊。她真是覺得,受傷昏迷,生病昏迷的時候,自己是怎辦把這藥給吃進去的?
她扭捏把湯藥端起來,瞟望了玄黎堂一眼,最後閉著眼睛,一口悶了。湯藥的苦,在她嘴裏殘留下痕跡,逼著南小白好看的顏,一下子變成了十八折子的包子。玄黎堂坐在邊上,看她那滑稽的樣子,忍住笑意,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一小錦盒打開說,“南兒,還真是誇張了。這些藥有那麽難喝麽?看你苦的,都要變成老婆婆了。”
南小白起手捂著嘴巴,聲音有些沙啞回應,“呃!那的確是很難喝啊。鬼子,到底配了什麽藥給我啊!”
本王也好奇,鬼子配了什麽藥給你,讓你退熱那麽快的?玄黎堂手指修長,拿起小錦盒裏的蜜餞,放在她嘴唇邊上,言。“來吧,趕緊吃了這個蜜餞。清清苦味啊。”
蜜餞啊?好啊,好啊!南小白看都沒看,張嘴一口咬下去,蜜餞是甜甜的在嘴裏盤旋,不料連帶玄黎堂的手指,也咬了一口。
“哎,怎麽還咬了本王啊?上次宴會發酒瘋,還沒咬夠麽?!南兒,你調皮哦!”玄黎堂抽回手,粗略檢查一眼,幸好沒咬傷。南小白吃了蜜餞,整個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勁兒。她笑眯眯的,拿走蜜餞的小錦盒,抓著緊緊的,生怕被人搶走了。
“這個蜜餞是我的了,甜甜的,真好吃!”
“啊,是你的了。本王特意讓後廚,做了這一小盒子給你。想著你,清醒了是會不習慣苦澀湯藥的。”玄黎堂見她精神頭恢複不錯,也再次見到他所熟悉的南小白後,心安了。似乎又忘記了點什麽事情的。他也不顧了,在他心裏隻要南小白安好,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呢。
早些時候,南炎慕就打聽到南小白病好了,於是他帶著南桃萱再次步入安和殿。他一踏入殿內,聲音未出,處於樂嗬中的南小白,立即拉下臉來,先說話了。“喲,來得可真是早,也是巧了呢!有何貴幹啊!”
“南兒,能好好說話嗎?”玄黎堂坐在邊上,覺得她這種語氣,不是對父親所有的,提醒了一下。怎奈,小夏此時從殿外,匆匆走進入,在他身後附耳幾句,神情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像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玄黎堂無奈嘖了一聲,望了一眼南小白,顯然是不舍的。南小白知道他的擔心,她起身揮揮手,瀟灑道,“去吧!去忙你的事兒吧!我不會像那晚那樣失去理智的。我等你回來,便是。”
南兒,為何你總是要這麽深明大義呢。玄黎堂抱歉一笑,緊緊握了她小手一會兒,不舍得跟著小夏,大步離開了。整個安和殿內,除了基本的侍女,太監外。留下的便是南月一家人,自己了。
南炎慕環視周圍一眼,勉強一笑上前道,“南兒,看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活著,就是想要看到你懊悔的模樣。南小白不理會,一邊跟上的南桃萱不語,自主走到南小白身邊坐下,對她溫柔一笑。南小白盯著身邊的小妹妹,一點感覺都沒有,雖然是這副軀體的妹妹,卻是一點好感也沒有。她將手裏的蜜餞盒子,推給她,眼神意識讓南桃萱也吃吃看。
隨後,南小白轉身去弄了一壺好茶,給他們兩人都倒上一杯,才說話,“要是想對我說什麽懊悔的話,什麽祈求原諒的話,那就免了吧。我好不容易清理了耳朵,可不想再你說些什麽無用的話!”
怎麽?說到底,還不能原諒為夫?南炎慕捧著茶杯,欣慰的喝上一口,讚歎說,“好茶!南兒泡茶的手藝,何時候長進了這麽多呢。嗬嗬,這杯茶,還是你第一次給為夫泡的呢。”
切,連誇人的謊言,都說得這般虛假。我還能和你有什麽好說的?南小白冷哼一會兒,說。“有事兒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放心,我不會像那天晚上那樣,對你亂發瘋的。對你發瘋,簡直就是對我個人素質的侮辱!”
“也,也沒什麽事兒!想來看看你而已。我看閑王待你,可是要緊得狠呢!你們兩人是不是……。”南炎慕本想問她,是否知道了什麽,關於她自身的宿命。不過,看到她那副冷淡的樣子,問不出口,轉而問起她和玄黎堂的事兒。
“是與不是,與你何幹呢?怎麽?你還想來個政治聯姻麽?想要我和他的事情,要在這裏撈點好處嗎?”南小白伸手抓著蜜餞,往嘴裏送,語氣十分的不客氣說著。南炎慕壓根沒想過這個關係,他搖搖頭,否認了。
“南兒,想多了。為父,不會那麽做的!隻要是南兒選的人,為父絕對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讓你受到南月國上下的衷心祝福!”
“啊,真的啊?怎麽不是風光大葬呢。嗬嗬。我可是清楚自身的事情,不用你來提醒。”南小白口齒伶俐,總是能讓人找不到話語還擊。南炎慕一愣,覺得眼前,病好的南小白,比那天晚上要來的無比陌生和生疏。他捉摸不透了。
趁此,南小白無意的整理一下鬆弛的發髻,一字一句說得清楚,“亂世江湖紛爭起,事事難息,事事難。南月火鳳帶瑞祥,事事如意,事事順。需安邦,滅南月,娶火鳳!”
說的那般無意,那般輕鬆。南炎慕麵上不輕鬆,他繃緊麵部神經,瞪大眼睛盯著南小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遲鈍了,“你,南兒,你……居然知道了?!”
“啊?知道什麽呢?這個預言嗎?嗬嗬,當然知道。我不就是那個火鳳瑞祥嗎?我不就是那個要被天下人矚目,天下人爭著要娶的人嗎?!可最後,我不一樣得要死嗎?”南下白裝傻充愣,直言不諱了。南炎慕沒料到,自己嚴守多年的秘密,原來南小白一早就知道了。起初,各國來訪,要求聯姻娶了她的時候,他還挺沾沾自喜的,覺得自己生了個招財的女兒,不會想到國家能滅在她手裏。誰知,她的出事兒,她的突變癡傻瘋癲,毀了他內心的如意算盤。
“南兒,為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居然都知道了,那為父真是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還能說什麽?你還想說什麽。借用我的是火鳳的關係,你都獲取多少你想要的好處了,邊境小國屢次明裏暗裏的,找你聯姻,你都是收了禮物。遲遲不肯答應,不是擺明想繼續利用我這個特俗身份獲取更多利益嗎?
南小白又言,“你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事情都做得那麽明白了,如今你還能說什麽呢?你應該感謝我,感謝我的失蹤,不然邊境的那些小野蠻,早就起兵滅了南月!你還有性命,在我麵前說話嗎?”
話裏有話,南炎慕心裏清楚南小白說的是什麽,他連連點頭。表示是自己的私欲,造成的錯,不可挽回。他舉起的手,想要握著南小白的手,說點什麽窩心的話,緩和兩人僵硬的關係。
但他又害怕南小白拒絕,轉而握拳放於桌麵,言。“好了,南兒。為父現在真心,希望你好好的,千萬別再出什麽事兒了。不然你母妃,當真是受不了此等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