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第1251章 番外36
櫻落感嘆完夜華,很有人性的沒有忘記,被她打發到御花園捉螢火蟲的荷葉。但她到了御花園,捉螢火蟲,捉的很開心。因為她身邊有人在陪,是富潤。
櫻落沒有打擾他們兩個人,而是獨自回宮裡休息啦。躺在床榻上,她想著出宮后該做什麼?她出了宮第一件事,就是先買房子,在京城買個十幾套院子。哈哈,用來收房租!哈哈,成為包租婆,是她畢生最大的夢想。
美滋滋的想啊想,可是夜華什麼時候來帶自己走啊?
此時的夜華早已經換上官服,跪在御書房,正在給皇上請安。不知道他跪了多久,反正腿都已經有些麻了,在看奏摺的皇上,才放下奏摺,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朕看奏摺看的入迷了,竟忘了臣弟還跪著。臣弟快快請起。」
凌非墨的話語聽似很熱情,可是他的表情淡淡的,一點感情也沒有。
夜華沒有起來,而是執意跪著:「臣弟有罪,請皇上降旨懲罰臣弟。」
凌非墨眯著眼眸,看著做戲的夜華,笑著道:「臣弟何罪之有啊?臣妾乃是本國的大功臣,這場仗打的十分漂亮,朕應該嘉獎你才對。」
「臣弟惶恐,臣弟知道皇兄想要臣弟繼續鎮守關外,雖然這次我們打了一場勝仗,但是關外還是不穩定。但是因為臣弟實在太想念京城,太想念皇兄,才不顧大局,回到了京城。」夜華跪在地上誠懇道。
凌非墨依舊笑著看著他,看著這個跪在地上,對著自己感恩戴德的夜華,他怎能不知道這個六弟是怎麼想的?這個六弟用了五年的時間逃避京城,得到了一時的周全。現在他終於有了足以抗衡他的能力,所以回來了。
哼,六弟啊六弟啊,你真以為,朕不敢動你!
不過眼前的六弟,確實比五年前,成熟穩重很多,少了之前的年輕氣盛,看樣子在關外這五年,他學會了收斂,學會了低頭,城府更加深了。
「朕也十分的想臣弟,臣弟這次回來,朕一定要在宮中,舉辦盛宴,為臣弟的歸來好好慶祝一下。順便在此宴會上,為臣弟挑選一個稱心如意的王妃。」凌非墨走到夜華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腳更加靠近他,幾乎要踩上他的雙手,只見剛才還表現的極為臣服的夜華,臉色已經微變。不過很快,那異樣的微變眨眼就笑消失了。他揚起臉,笑著道:「謝主隆恩。」
「朕乏了,臣弟退下吧。」凌非墨揮手道。
夜華低著頭,退了下去。一出御書房,他整個人都直起了腰板,眼神極為銳利起來。如今的皇上,氣勢比以前還要甚。即使他想苟活,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吧。
在皇上眼中,他就一頭伺機行動的狼。他怎能放任這頭在關外歷練了那麼多年的狼,存活呢?!!
凌非墨,等夜華一走出御書房,就對身後的暗影道:「六弟不可能是今夜才回來的。你去查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京的?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如有可疑,必殺和他接觸過的人。」
「是,皇上。」暗影跪下道。
櫻落望穿秋水的等了幾日,卻一直沒有等到夜華。他像是消失了一般。她讓荷葉去打聽他的消息,可是荷葉說,六王爺一直沒有進宮。櫻落想起那一抹迷人的笑容來,不相信他欺騙了自己。因為長成那樣的人,怎麼會騙人呢。可是他不來履行諾言呢?難道是因為有什麼事牽絆了他嗎?
此時的夜華正在京城一處最繁華地-——暖香閣里尋歡作樂。他已經連續幾日買醉於此,跟這裡的花魁妙妙共度良宵。他的行為,給別人營造出不務正業,尋歡作樂的印象來,大家以為他在軍營呆的時間太長了,沒見過什麼女子,來這裡尋找快樂,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在皇上看來,卻不以為然。他不認為那在戰場上揮軍待發,打了大小無數次勝仗的六弟,是一個沉醉在女人窩的男人。六弟之所以會這麼做?應該是為了怕引起他的懷疑吧。殊不知,六弟這麼做,恰恰說明了他的心虛,以及他的野心……
夜華對著絕色傾城的妙妙,腦子裡想的卻是皇宮裡那抹粉紅的身影,那個叫櫻落的女子。她樂觀向上,沒有侵染皇宮裡的抑鬱色彩;她清麗自然,沒有後宮女人們的艷抹妖媚。每每想起她來,他的嘴角都會忍不住上揚。如果他讓她跟了他?她會嗎?如果是當她的嫡妃,她應該會吧。可是卻不可以。因為皇上要給他賜婚。即使他有千萬個不願意,可是他的人生還是要被別人安排,被這個高高在上的皇上牽制,踐踏。
已過了好幾日了,他沒有去皇宮見她,一直呆在這暖香閣里。他不知,對於他遲遲不帶她走,她是怎麼想的?也許會怨恨他,不相信他吧。
而他只想光明正大的把她從後宮裡帶走,而不是偷偷帶走她,讓她的人生活在不能見光明的黑暗裡。
花魁妙妙盯著眼前這位六王爺的俊顏看,他長的比她還要好看。在如此美麗的人面前,她一點解數也沒有,因為她認為無論她做什麼,在他面前都很低很低。
於是,她沒有用對付別的男子的彷彿對付他,而是展露自己的心,真實的對待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淡漠,有些溫柔的男子。
「王爺,還喝葡萄酒嗎?」妙妙手執精緻的銀酒壺道。
夜華點點頭,讓她滿上酒。在這裡,他沒日沒夜的喝酒,他忽然發現,他喝再多酒,也沒有醉。因為根本沒有讓他醉的人。
他又一次一口乾掉手中的葡萄酒,笑著道:「沒有她釀的好喝。」他說的她,當然是指櫻落。妙妙眨著靈動的眼眸,好奇道:「王爺,你所說的她是誰啊?」在她猜測來,王爺口中的她,應該是一個王爺很在乎的人。
只見夜華溫柔一下,不再開口說話,而是繼續喝酒。之前在關外,他滴酒不沾,是因為他每天都活在刀尖上,不容易自己有任何差池。回京后,不是說,他就安全了。而是他的生命是安全了,皇上一時半會不會動他。而他的心卻更加累了。他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把他包圍,輕聲細語的哄他入睡,而這個女人應該是櫻落。
他不知道他對她為什麼有著莫名的情緒,可是他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為她劇烈的跳。
如果他知道,櫻落是皇上凌非墨的妃子后,他就知道,他為何會對她如此上心了。從小到大,他和凌非墨就驚人的相似,喜歡的東西差不多,會的東西差不多,就連得到父皇的寵愛也差不多。可是他最終還是輸給了凌非墨。這麼多年來,他耿耿於懷,而已經坐上龍椅的凌非墨,又何嘗不對他窮追猛打呢?
連續喝了三壺葡萄酒的夜華終於躺在妙妙的懷裡,睡了過去。
御書房內,暗影跪在凌非墨面前道:「皇上,不出您所料,六王爺是提前進京的。奴才懷疑,那晚要進入天韻閣的蒙面人就是六王爺。」
「噢,還有這事。」凌非墨喝了一口參茶,慢悠悠道:「還查到了什麼?」
「奴才還查到,天韻閣少了一幅畫,是王爺曾經畫給他母妃的畫。」暗影道。
聽到這,凌非墨笑了:「他終究還是要回來偷取這幅畫。他怎麼知道我不會給他呢?哈哈!」
「皇上,畫不是被王爺取走的。」暗影開口道:「是被劉昭儀取走的。」
聽到這,凌非墨冷眼旋轉,盯著跪在地上的暗影道:「劉清落取走了這幅畫?她怎麼可能認識夜華?又怎麼可能進得了天韻閣?」
「奴才不知道娘娘是如何認識的六王爺。至於娘娘是怎麼取走這幅畫的,奴才聽說,娘娘傳了您的口諭,說是您讓她進天韻閣取東西。」暗影道。
聽到這,凌非墨一字一句對暗影道:「給我好好查查娘娘是如何結識夜華的。」
「是。」暗影道。
凌非墨揮手道:「下去吧。」
等暗影下去后,來福推門進來,手中托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各個宮裡的牌子,請皇上翻。只聽凌非墨道:「去劉昭儀處。」
來福應聲道:「是。」
深夜到了櫻落寢宮,凌非墨走路幾乎沒有聲音,在一片黑暗中,靠近了床榻上的櫻落。他伸手想要觸摸櫻落,手還沒有觸摸到她臉上,敏感的櫻落就被驚醒了,她在睡夢中覺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睜開眼,果真見到黑暗中,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是你嗎?你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了你好幾日了。以為你不來了。不過你終究是來了。」
她高興的從床榻上下來,手舞足蹈道:「你是要帶我走的吧。我這就收拾東西,跟你一起走。」她真的太興奮,連眼前這個男人不理會自己,她都沒有覺察道。
「我有很多金銀珠寶,一定要帶走,這是我行走天涯,可以過上逍遙自在日子的堅強後盾。嘻嘻。對了,我還從你宮中順手牽羊拿了幾塊玉,你不會生氣吧?」櫻落在黑暗中,很快的穿上了外衣,跑到梳妝台下,抱起自己早已經準備的包裹,吃力的扛在自己身上:「好重,你可以幫幫我嗎?」
「朕該怎麼幫你?」黑暗中,凌非墨終於發出了聲音,那聲音,直接把櫻落嚇的跌倒在地,包裹里的金銀珠寶,直接散落一地。
而凌非墨不知道是玩了什麼把戲,伸出食指,射出一個利劍一般的小箭頭,直飛到蠟燭處,然後蠟燭就亮了。寢宮一下燈火輝煌起來。
櫻落頹然的坐在地上,散落的珠寶狼狽不堪,早失去了華麗。
凌非墨眼睛里的冷酷,幾乎可以把櫻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