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鄭嵐的圈套

  鄭嵐眼睛一亮,“有什麽事說出來給我聽聽。”


  “家父和我一直都久仰紀家大名,所以深感嫁到紀家很是慶幸,如果再能與紀家合作,就是錦上添花,親上加親了,聽說紀家最近在找投資公司,這個名額可不可以……給我父親一個。”


  傅語沉終於一鼓作氣的把肚子裏一直準備的話說出口了,他感覺到自己輕鬆又緊繃,不知道鄭嵐會怎麽回答。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原來是這麽小的一件事,你早說呀,我當然不會拒絕你。”鄭嵐不以為然的笑著。


  傅語沉看到了希望,她閃著眼睛趕緊問,“那母親的意思是您同意合作了。”


  “我當然同意了。”


  傅語沉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來紀家的第二次微笑。


  鄭嵐又馬上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這件事情並不能馬上去辦,公司的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還要開董事會投票,不過沒關係,雖然名義上是全體股東的投票,但是……”


  鄭嵐沒有繼續說下去。


  傅語沉馬上由喜轉悲,一個常識,“但是”後麵絕對沒有好事。


  “但是隻要你以後好好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什麽好處都會少不了你的,別說合作這麽一件事,就是幾百件事我都會答應你,這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鄭嵐意味深長地看著傅語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傅語沉瞬間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她恍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毒蛇舔過了一樣。


  她既不敢動,又覺得十分惡心。


  但是聽到鄭嵐這麽說,她心裏依然過於高興。


  畢竟要回自己母親的骨灰這件事總算有眉目了,傅語沉太過開心,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中了鄭嵐的圈套。


  之後,傅語沉和鄭嵐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了紀家。


  鄭嵐一路上都拉著傅語沉的手,一直不撒開,和她笑著說著好多好多的話,弄得她手麻癢麻癢的。


  傅語沉回到房間,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麵對紀亦澤,一進門就躲在衛生間洗澡。


  她邊洗澡腦子裏像過電影一樣,重複著今天和鄭嵐對話的一幕一幕。


  傅語沉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驀地,她雙手扶著牆壁,一個差點沒站住,原來剛才自己是被喜悅衝暈頭腦了。


  鄭嵐為什麽要對自己那麽好?還不就是想把自己拉攏過去,對付紀亦澤。


  這麽說,隻要是紀澤在一天她就不可能離開紀家。


  所以鄭嵐根本就不會同意合作的事情,因為對付紀亦澤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但是合作迫在眉睫,這次的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這麽說這次合作是肯定會失敗的。


  到時候鄭嵐一定會找什麽借口,說其他股東不同意合作,到時候自己也拿她沒有辦法。


  而且到那時她早已經上了鄭嵐的賊船,根本就不可能回頭,她必須幫鄭嵐對付紀亦澤。


  此後,她就會徹底淪為鄭嵐的一個傀儡,她說什麽自己就得做什麽,永遠都不可能反抗。


  而離開紀家更是遙遙無期,看不到盡頭。

  傅語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難辦,她驚慌的咬著拇指的指甲。


  傅語沉一個人,在衛生間站著,水順著她的身體一直往下流。


  她把水溫調到冰涼,就是要讓自己徹底清醒清醒,怎麽辦?怎麽辦?

  傅語沉雙手抱著頭慢慢蹲在地上,心裏的愁苦溢了滿身滿臉,是她掉以輕心了,她全身控製不住的發抖。


  鄭嵐為什麽一定要在今天拉著她去買東西?為了紀亦澤。


  為了讓紀亦澤覺得真的是自己故意開車撞的欄杆。


  為了讓紀亦澤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歸順她了。


  這樣……自己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紀亦澤就永遠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就在她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時,就在她出去和鄭嵐逛商場時。


  鄭嵐做的所有,所有,都是為了——加深紀亦澤對自己的誤解。


  從此紀亦澤就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麵。


  而且,今天她還在鄭嵐的誘導下暴露了來紀家的真實目的。


  這麽說來,鄭嵐就知道了自己的軟肋,隻要是她不同意合作,自己就不會離開紀家。


  鄭嵐不會同意合作,自己離不開紀家,紀亦澤把自己當成對手,最後,最後……


  她隻有一條路——就是投靠鄭嵐。


  傅語沉一直搖著頭,她怎麽也沒想到,鄭嵐的心機可以深到這個程度,完完全全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


  她做不到的……她繼續搖著頭……她做不到的,過於驚悚了,她做不到和鄭嵐對抗的,涼水順著她嘴唇的曲線滴落在地上。


  她太強大了。


  傅語沉終於知道,心機如此之深的紀亦澤在和鄭嵐的奪權之中為什麽會失敗的這麽慘烈。


  為什麽明明是紀家的公司,但是上上下下都那麽懼怕鄭嵐。


  這個女人遠敵千軍萬馬。


  怪不得,怪不得,現在的紀亦澤那麽害怕她,連還句嘴都不敢。


  是她一直把紀家想的太簡單了,拿到合作書簡直難於登天。


  特別是現在,自己兩麵受敵,紀亦澤和鄭嵐都絕對不能給自己合作書。


  那還能有什麽辦法,事情到了這裏,是不是已經死路一條了。


  那她母親的骨灰……無聲絕望的淚從傅語沉臉上像斷了線一樣流。


  她麵無表情,隻有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不行,傅語沉猛地站起身,關上水龍頭,用力甩了一下頭發上的水,她今晚得回傅家一趟。


  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再怎麽和紀亦澤共住一屋。


  想到這兒,傅語沉馬上拿起剛剛脫下的衣服擦幹身體,走出了洗手間。


  他倉促的去衣櫃挑選著明天要穿的衣服,邊挑邊背對著紀亦澤說,“父親今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說今天晚上讓我回傅家一趟,他很是思念我,所以我今天晚上就不在家住了。”


  紀亦澤沒有回答,但是傅語沉知道他聽到了。


  她跑去衛生間,換好衣服,拿著包兒就十分匆促的就離開了。


  攔了一輛車,馬上奔去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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