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傅語沉今天一整天都恍恍惚惚,腦子裏塞滿了她的母親,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就在傅興安搶走骨灰的那一瞬間,她仿佛又經曆了一次與母親的生離死別。
沒有想到,過去了幾個月,那種痛苦的感覺,依然沒有減輕一些。
她仿佛又回到了剛剛離開母親的那些日子,那些從早到晚都沉默的日子,她現在就是那個樣子,沉默著低著頭。
車開到墓地,紀亦澤把車停靠在旁邊,跟傅語沉一起下了車,走進墓地。
墓碑連成一片,每出現一個,就代表著一個家庭的破碎,反正不管是誰來到這種地方,總是免不了有些心酸。
傅語沉也隻是的低著頭,她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了,不用看也知道路,走過兩排,之間她停在一個墓碑前站定。
紀亦澤也跟隨她停了下來,他的目光掃過墓碑上的照片,那張臉卻是那麽的熟悉,與傅語沉對比一下,竟然這樣相像。
那是傅語沉的母親,雖然他們之前從未見過,但是她的臉,卻和傅語沉長的神似,特別是眉眼之間,總是會讓人產生親切溫和的感覺。
看那個女人的年齡,不過四十出頭,長長的大卷披肩發,駝色的純色毛衣,也是又大又圓的眼睛,膚色白嫩。
這樣年輕就離開人世,實在令人惋惜。
傅語沉站在那裏,手指撫摸過照片上她母親的臉龐,她掏出紙巾,溫柔的擦拭著母親的照片。
看她的感覺,好像真的可以觸碰到她的母親,她的目光暖柔,仿佛嘴角處帶著笑意。
“母親您放心吧,我一切都好,隻是有一點想你。”
由於紀亦澤在旁邊,傅語沉也沒有多說什麽,隻說了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紀亦澤也隻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他知道,此時的自己還是沉默為好。
不過,他能懂她的心情,有的時候,哪怕隻是在墓地停留短暫的片刻,來到這裏的人,就可以獲得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這些事情,他都親身經曆過,這種感受,他很清楚。
上了車,他們便往紀家駛去,傅語沉沒有坐在副駕駛上,而且做到了紀亦澤的身後,她把頭深深的埋下去,不讓紀亦澤看到,此刻,她的眼眶通紅。
她強忍住眼淚,她總是這樣倔強,不管受了什麽委屈,就算固執的咬破嘴唇,也不肯流淚,堅強的令人心痛。
紀亦澤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盤算,要想得到她母親的骨灰,這件事情還是要從傅興安身上開始下手,畢竟,骨灰現在被他藏起來了。
他開始再次和傅語沉提到了傅興安的事情,“上次你生病了,我沒有見到你的父親,這個星期,鳳凰酒樓,我要設下家宴,到時你父親,一定要來。”
時刻,傅語沉根本就不想提到他,她現在哪有心思聊這些,隻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父親現在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應該沒有時間來見我們,還是等這段時間過去吧,你們再見麵。”
這段時間過去了,就算他們再見麵,那還有什麽意義?
紀亦澤一再堅持,“你還是要把他叫來,正好我有一些合作上的事情要和他談。”
聽到紀亦澤這麽說,傅語沉心裏有些動搖,也許讓他們見麵,並不是一件壞事。
但是,她的眼前,又出現傅興安的臉,不行,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傅興安怎麽會老老實實來赴宴?
她忽的想到,今天,和傅興安見麵時,他就曾經想要單獨去找鄭嵐談判,欺騙鄭嵐,用假懷孕之事。
如果,給他機會見到紀亦澤,那麽,他是不是又準備欺騙他?
到時候,這些爛攤子,還要她收拾。
她隻是想到這裏,便打消了讓他們見麵的打算,還是不能給傅興安和紀亦澤見麵的機會。
隻要給他這個機會,他必定不會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一定又會耍什麽陰謀詭計。
現在的形式,他為了合作的事情,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什麽都舍得出去,完全不顧她的性命。
“我還是和父親商量一下吧,如果他沒有時間,澤隻能作罷。”
紀亦澤根本就不是在和她商量,他隻是在通知她。
他拿出手機,“這個周末,給我留一個包間,菜挑最好的上就可以。”
之後便掛了電話,她知道,他剛剛就在給鳳凰酒樓打電話,看來,他是根本就不會給自己拒絕的機會。
那麽,她也隻好暫時先答應下來,到時再想一些其他的辦法拒絕就是,“好吧,我答應你,回去就跟父親商量。”
她說的完全就是謊話,她如果真的告訴傅興安這件事,他肯定會去赴約,怎麽會拒絕,這件事情就不能讓他知道!
紀亦澤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我和他親自說。”
他怎麽會猜不到,也許上次,傅語沉就是在裝病,她應該根本就不想自己和傅興安見麵。
那麽這次,她說不定又會找什麽借口,不讓他們見麵。
或許,她根本就不會通知傅興安這件事情。
不過,可想而知,傅興安應該是很想和自己見麵的,畢竟他著急得到合作書,又不敢自己前來貿然打擾。
“我的手機沒有電了,回去我再給他打吧。”她隻想拖延著時間,隻要是不當著紀亦澤的麵打電話,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打出去沒有。
“拿我的,你說號碼。”紀亦澤掏出手機。
“號碼我忘記了,在我的手機裏,不過它已經關機了。”
紀亦澤隻能失望的放下手機,看來傅語沉真的很是不想他們見麵。
這更加重了他的懷疑,她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才會千方百計阻止他見傅興安。
但是,他一定要見到他“好,那回家再打。”
他不允許傅語沉欺騙自己,不管什麽原因,他說讓她給傅興安打電話,她今天就一定做到。
他都沒有和傅興安見過麵,這是什麽不明不白的關係?他們日後要怎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