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絕望和無助
紀亦澤不耐煩的,真的想一腳踹開門,他說什麽不好,怎麽又提到了酒這個東西,讓她又想起了這件事。
不過,現在想讓她出來,隻有先答應她了,“你出來,出來我就給你酒喝。”
他怎麽會答應的這麽痛快,“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紀亦澤一拳捶在浴室門上,“我怎麽說什麽你都不肯相信,我都說了讓你喝酒,你趕快出來。”
他為什麽非要這麽凶自己,傅語沉眼淚又一股腦地流下來,她現在隻想得到安慰。
紀亦澤這樣凶她,隻會讓她更加懼怕,不想出去。
“你對我實在是太凶了,我不敢出去。”
紀亦澤的耐心馬上就要耗盡,不過為了把傅語沉弄出來,他隻能耐著性子,故作溫柔的說,“好吧,我不凶你,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你不過是想騙我出去,才這麽溫柔的,我現在真的不想和人說話。”
這個女人的廢話實在太多了,不過,他還是可以聽出,她語氣裏的頹廢。
“隻要你肯出來,我陪你喝酒怎麽樣?”
聞言,傅語沉緩緩的打開浴室的門,紀亦澤看到她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她哭成那個樣子,很讓人心疼。
他的心裏瞬間怒火全無,她這個樣子,也許真的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傅語沉低著頭,不敢看紀亦澤的目光,她在浴室裏,已經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她的眼睛已經哭腫。
紀亦澤卻覺得她楚楚可憐,語氣柔和了一些,“跟我到這邊來,有什麽話盡管對我說。”
傅語沉聽到他溫柔的安慰,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如果他說的這些話是真心的,該有多好。
現在,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
傅語沉跟隨紀亦澤坐到椅子上,“我現在不想說話,隻想喝酒。”
她出來後,紀亦澤便打消了讓她喝酒的念頭。
他實在是見她喝醉了的樣子太過痛苦,不忍心讓她再喝醉一次。
而且,他心裏清楚,她喝酒就是為了逃避現實,“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我再陪你喝酒怎麽樣?”
傅語沉雖然已經在心裏下定了決心,要告訴紀亦澤這個事情,可是如果不喝酒的話,她根本就沒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
她的父親,奪走她母親的骨灰。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好意思對別人說?
還是要和酒,如果喝醉了,她或許就會說出來。
“如果你不讓我喝酒,我是什麽也不會說出口的。”
還是第一次,她敢和自己這麽倔強。
紀亦澤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也不能朝她發火,她畢竟才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在這些事情麵前,被壓的崩潰了,也是在所難免。
就連他,也曾經這樣過,他怎麽會不懂這種感覺。
這個時候,他如果對她發怒,她便越是會防備自己,他對她的一切越是一無所知。
“好吧,我答應你,就讓你喝酒,讓你大醉一次。”
或許,讓她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她才能夠更好的釋放自己,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全都悶在心裏,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承受不住的。
“來人,把家裏的酒拿來一些,挑最貴的。”
傅語沉看著麵前傭人剛剛送來的拉菲,連哪年的都沒有看,隻是一下子便打開蓋子。
她把鼻子湊近聞了聞,其實,她喝所有的酒,味道都差不多。
傅語沉本是沒有喝酒的愛好,隻不過是為了消愁而已,她要的隻是大醉,其實什麽酒無所謂。
“這個酒是不是很貴,我不需要喝什麽酒貴的酒,反正我喝什麽都會醉的。”
“沒關係,你喝吧。”
見紀亦澤這麽說,傅語沉便倒了一杯,她輕輕的抿了一小口,不管酒是什麽味道,她每次喝下去的都隻有惆悵而已。
傅語沉搖晃著杯裏的紅酒,一抬頭,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同時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努力的想控製自己,不讓她在紀亦澤麵前流淚,可是眼淚就像控製不住一樣,流個不停,好像是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盡。
她心裏反複的念叨,真的沒希望了,真的沒希望了……
那就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酣暢淋漓的大醉一場!
紀亦澤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有一絲怪怪的感覺,堵的有些難受,她到底是受了什麽委屈,才會這麽絕望和無助?
是不是和她母親的骨灰有關係,不是的話,還有什麽事情可以打倒她?
紀亦澤試探著問道,“你有什麽事情,其實是可以和我說的。”
傅語沉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喝著酒。
她不是已經和他說過了嗎,要他幫助自己促成合作,可是這麽久了,依然沒有消息,她早就沒有任何希望。
在她的心裏,似乎已經篤定了,輕生的念頭,真的沒有人可以幫助她!
或許,就在傅興安拿出她母親的骨灰,想要扔到海裏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就已經沉到了海底。
“你就讓我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吧,其他的事情,我什麽也不想再提了,你也不要再逼我。”
紀亦澤見她說的這樣有氣無力,就像絕症患者一樣,僅僅說了這麽兩句話,就好像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便不再多問。
那麽,他就給她時間,讓她痛痛快快的喝醉,大不了他再照顧她一夜,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怎麽自己娶的這個紀太太,還是個酒鬼,自從來到紀家後,就三天兩頭的喝多。
不過,他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照顧傅語沉,每次她喝多時,他都能從新認識一個不一樣的她。
雖然每次,他都煩的不行,但是卻忍不住還是要照顧她。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麽無奈過。
傅語沉一杯一杯的把酒喝進肚子,她的臉漸漸緋紅起來,喝酒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你是不是有些喝多了?”
“當然沒有,我連一絲醉意也沒有。”傅語沉硬撐著,繼續喝酒。
不過,聽她這麽說,他便已經在心裏猜到,她現在就已經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