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繼而,南宮驕的一雙大腳停留在了她的眼前,他在家裡穿著清涼的人字涼拖鞋,每一個腳趾似乎都在訴說著他有多麼囂張,而黑色的顏色,更說明了他心底里有多麼的黑暗。
隨著他的靠近,離微揚只覺得恐懼感在日益加強。
她想逃,無奈腳上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想說,卻是嘴裡蹦不出一個字兒來。
南宮驕見她瞬間就無力的跪在了地上,他俯低身體,將她的下巴抬起來:「怎麼?不說了?」
離微揚卻是閉著眼睛不敢看他,但身體卻是在明顯的顫抖著。
「不想說話就去將剛才的米粒揀起來。」他還是沒有忘記她剛才過了底限的行為。
離微揚依然是閉著眼睛沒有理他,南宮驕卻是大力的一拉她,離微揚害怕他再次對自己下手,她急中生智的捂嘴,嘔了起來……
本來只是做做樣子,可是,她的腦海里全是剛才死人的臉,於是就嘔得天翻地覆了,她今天本身很少吃東西,嘔出來的也只是水質的東西。
南宮驕見她嘔得甚是難受,於是火氣也沒有剛才那麼大了,但還是不悅的道:「你在外面吃了什麼?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我……」離微揚還是說不出話來。
之後,南宮驕眼睛一眯,「你會不會是有了……」
離微揚一驚,昊昊於他們已經是一個錯誤了,如果還來一個,她還要不要活了?
她還沒有驚愕過來之前,南宮驕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放開我!」她嚇得顫抖不停。
南宮驕見剛才他的舉動嚇到她了,他冷聲道:「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離微揚一向敢於接受現實,可現在,她不願意,而且她自己也不確定,她馬上道:「我們在一起還不夠一個月,根本查不出來有沒有懷孕!」
南宮驕臉色未變,「看腸胃科。」
「我不去!」她趕忙道,「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南宮驕雙眸像是探照燈一樣的直視她,她知道,她和他硬拼,永遠也拼不過他,可是,她還能怎麼辦?
於是,她主動的伸出了手,攀上了他的脖頸,低聲道:「我真的不想去,今晚我好好休息,如果明天還沒有好的話,我就去,好嗎?」
或者她的懷柔政策有了一定的作用,南宮驕沒有再堅持,卻是將她抱上了樓上的卧室。
「你休息吧!」南宮驕冷硬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外走去。
「喂……」離微揚卻是叫住了他,「我……」
南宮驕沒有轉身,但是卻停下腳步,語氣甚重,「有話就說!」
離微揚咬了咬自己的唇,才道:「今晚你會不會回來這裡住?」
南宮驕沒有理她,徑直走了出去。
離微揚在他走了之後,瞬間跌倒在了地上,她再也沒有了支撐自己的力氣了。
驚惶、恐懼,讓她彷彿是陷入了一個死局。
……………………
南宮驕走出了海景別墅,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令聶子夜:「馬上查她今天見了什麼人?」
聶子夜聽這語氣簡直就是寒冬臘月的冷氣,馬上領命。
而南宮驕則是點燃了一支煙,在煙霧之中,他的俊臉比以往什麼時候都要冰冷。
很快,聶子夜傳回了圖片:「這是在離小姐的父母墓前見到的,他叫季伯,以前是離家養花的工人,但他是兩個小時前於非命。」
南宮驕的臉色一凝,看到這張圖片時,想起剛才在飯廳里,電視新聞所播的那段……
看來,不僅是他在設局,還有人為他設了一局。
「子夜,我馬上要這個人所有資料,和他有關的人物圖譜,越詳細越好。」南宮驕說道。
「是!」聶子夜立刻去做事。
……………………
財經新聞。
今天的香城賭石會場上,一向被認為賭石場上的風雲人物南宮驕和東方威都沒有參與,所以這場賭石會顯得有些委靡蒼白,並不像往日那般生機勃勃。
東方威看到這則新聞,則是無心再看,曾幾何時,賭石曾是他生命中的重中之重,而現在,他的重心卻是轉移了。
想起今天離微揚不發一語的傷心離開,他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東方威一飲而盡。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就算是世界末日,那又何妨?
於是,他打了一通電話給離微揚。
離微揚縮在卧室的角落裡,手機響了好一陣,她才接起來,一看是東方威,她有些遲疑。
可是,東方威並沒有算了,他發了一條信息來:「揚揚,我擔心你!」
離微揚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她一時間之間就像溺水的人沒有了方向,季伯已經死了,而她的復仇之路是路漫漫長遠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南宮驕認罪。
東方威自從三年前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總是默默無聞的照顧著她,在她最失意的時候給予了安慰和關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只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的感情而已。
因為,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南宮驕,可是隨著和南宮驕的相處,她現在完全的傷透了心,也完全的害怕了他。
終於,她還是回了東方威,「我沒事,不用擔心。」
難得這世上還有真正關心過自己,但是,這件事情和別人無關,她自己處理就好。
東方威很快回了她一條信息:「有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離微揚剛看到,就聽到了南宮驕的汽車回來的聲音,繼而,是他上樓來的腳步聲,她站在了落地窗前,看見他的手機響起來。
南宮驕接了電話:「搞定了沒?」
對方說了什麼,對方又是誰,離微揚都不知道,她只聽見南宮驕在說:「很好,低調處理。」
之後,他來到了卧室門口,但卻只是短暫的停留,就去了書房。
離微揚想著他話里的意思,他在處理什麼,是季伯的事情嗎?一定是他,他向季伯伸出了毒手,他就是一根一根的拔掉她身邊所有的依靠。
她越想就越害怕,可是,她還是冷靜下來,去浴室里洗了一個澡,然後看著雖然蒼白但還是算清爽的自己,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她打開了衣櫥,看著裡面形形色色的睡衣,有很多的情-趣睡衣,她看著都覺得臉紅,更別說穿了。
但是,離微揚最後還是選了一件淡藍色的睡衣,一片淡藍色,就像安靜的天幕。
她站在門外,敲響了南宮驕書房的門。
「進來!」他說。
當離微揚俏生生的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時,他的黑眸彷彿有光彩在流動,他眼裡的她,有一種安靜的美。
長長的黑髮乖順的披在肩上,露肩的淡藍色睡裙,可見她小巧的鎖骨窩,而再往下,是被辦公桌遮住了。
南宮驕瞬間就被這樣的離微揚給驚艷了,要知道,她從來不會主動來找她的,而今天晚上……
他沒有說話,但很明顯的,眼睛卻是深邃了很多。
離微揚還是有些緊張,她垂放在身側的兩隻手,不自覺的就握成了拳,「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昊昊的事情,你有空嗎?」
南宮驕並沒有起身,卻是淡淡的道:「說!」
離微揚說道:「昊昊下個學期就要上幼兒園了,我去看了幾間學校的環境,也觀察了他們老師教小孩子的方式,對比了幾家的條件之後,選出兩家比較好的,你看看選哪一家?」
她說著,遞上了兩間學校的資料在他的辦公桌上。
南宮驕並沒有伸手去接:「先放在這裡,昊昊上學還有一段時間,不急。」
離微揚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回房間去了。」
她正準備走時,南宮驕卻是叫住了她:「你傍晚時問我回不回來,除了這事還有別的嗎?」
離微揚的臉上不自覺的一紅,但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隨即,她有些慌亂的轉身,不料太急,將他辦公桌上的文件蹭到了地上,她趕忙俯低身體,彎腰去揀。
南宮驕站起身來,隔著辦公桌依然是盡收眼底。
「對……對不起……」其中有一疊文件的順序有錯了,她趕緊道歉。
南宮驕這時,繞過了辦公桌,來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離微揚被他這種迫人的視線所凝視,不由想要後退,但後背已經是抵在了厚實的辦公桌,她早已經是無路可退。
她的馨香,直直的入了他的鼻息,讓他移不開眼睛。
而下一刻,他已經是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睜開眼睛看著我!」他發現她一直閉著眼睛。
離微揚恨不得他就這樣讓她閉著眼睛,想象一下,主動的跑去仇人的書房,她究竟有多大的承受力,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可是,她既然是已經跨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沒有了回頭之路。
所以,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卻掩飾不了眼睛里的水霧。
「哭什麼?」南宮驕眯了眯眼,「不想陪我?」
「不是……」她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們在這裡……」
但是,淚水卻是如線般的掉了下來,她心裡委屈、難過,可是,臉上還要裝作愉快的樣子。
她怕他起疑,於是哽咽著道:「我從來只有你一個男人,可是你今天卻是欺負我……」
聽她這樣一說,南宮驕也溫柔了起來,「寶貝,那我現在好好的*你……」
離微揚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其實是一點也沒有睡,她只是裝睡。
直到這個男人的呼吸變得均勻,而英俊的臉上也呈放鬆的狀態,她想,這個時候,他應該睡熟了吧!
而且,她聽人說,男人會很累的,她現不下手,更待何時?
於是,她悄悄的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從枕頭下面拿出來,閃電般的就向他的胸口刺去……
可是,還沒有接觸到他的皮膚時,匕首的利刃處再也進不去,離微揚的手腕已經被他握住,隨之而來是狂風暴雨要來臨的一張怒臉。
他沒有睡著?離微揚一驚,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離微揚用盡全力也再推不動一分,反而是被他用力一握手腕,她疼得只有放開了匕首。
他一把拿過,握在手中,卻是鋒利無比的挑開了她的手。
「南宮驕你怎麼不去死?」離微揚出聲吼道,他是什麼時候識穿她的?
南宮驕淡淡一笑:「我若死了,定拉你一起,無論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就連剛才,也是我們一起……對了,淡藍色的裙子不太適合你,那個太安靜了,下次要主動找我的話,穿紅色的,我喜歡熱情的女人,而不是你這樣的藍瑟情調……」
離微揚被他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他果真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他早就識穿了,可是還是不動聲色的將她拆吃入腹,事後還溫柔而體貼的讓她睡覺。
比心計,她不及他深。
比演技,她不及他高。
南宮驕見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卻是閑閑的笑道:「以你的性子,是絕對不會穿著如此漂亮的裙子來我書房,你可知道,我看見的第一眼就明白了。」
「可是你卻……」離微揚說不下去了。
南宮驕邪邪一笑,「送上門來的幹嘛不要?」
「你混蛋!」他不僅是反算計了她,此刻還嘲笑著她,還將那時的感覺說出來。
南宮驕冷笑著將刀鋒遞到了她的臉頰邊:「你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你……」離微揚怒的說不出話來。
「敢拿刀殺我?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南宮驕開始算帳。
離微揚倔強的道:「你大可以殺了我!」
「殺你?」南宮驕見她竟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他冷哼了一聲,「你是昊昊的母親,我怎麼會殺你?不過,折磨你到是有辦法……」
離微揚閉上了眼睛,成王敗寇,自古有之,她落在了他的手上,她就想過n多次後果了。
可是,她顧不得這麼多,她必須這麼做,否則她不能對父母心安。
南宮驕有心折磨她,刀鋒在她的頸間往下移,在雪峰上蹭了蹭,但卻不會傷到她的肌膚,「去,跳個舞給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