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不由自主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時，他就低頭，找准了她的唇，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同往日一樣，她每次惹惱了他，他就會狠狠的「懲罰」她。
夏落雨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這是令她朝思暮想的容顏啊，她今天晚上忐忑了很久，沒有想到他還會這般的「懲罰」於她。
彷彿那些逝去的日子，再回來了似的。
他來勢兇猛，她的唇有些疼痛。
她的雙眸不由有些濕潤，不是因為疼，而是好久了他們都沒有這樣的相處模式。
她的雙手抱緊了他的腰，不由自主的就*下去。
皇甫觴凝視著她，向來柔美的她，其實骨子裡很是倔強，而且深知他的想法。
可是，夏落雨，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的想法，你還會這麼做嗎？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牽引著他的視線。
「觴……」她輕聲喚他。
她其實更希望他能繼續下去，當然結果是能有一個孩子。
可是，這個男人看著滿眼動情的她，卻是冰冷無情的說了一句：「怎麼？赫連墨沒有餵飽你？」
夏落雨的心痛得瞬間不能呼吸，她看著他，雙眸含淚，就連整個身軀都在顫抖不已，最在乎的人，只有說一句話，她就能永遠也翻不了身。
她想掙開他的抵壓，無奈力氣不夠，他還就偏偏貓捉老鼠般的凝視著她，將她所有的委屈和難堪收於眼底。
終於，她放開了臉面，為了夏天瑜，豁了出去：「是啊，我沒有被餵飽，觴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男人是最經不起刺激的，夏落雨自然是明白的，既然她的柔情感動不了他，那麼，就這樣刺激他。
皇甫觴挑起了她的小下巴：「夏落雨，這樣的你一點也不可愛！」
他還是忍不住懷念以前的夏落雨，雖然也會有點小心機，但是，卻總是能逗得他開心，他也就睜一隻眼閉隻眼任她折騰，只是他料不到，有一天，他被她折騰得面目全非。
夏落雨凝視著他，她也不曾想到，皇甫觴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皇甫觴，這樣的你一點也不招人愛！」
「既然不招你愛，還要做我的女人？」皇甫觴反唇相譏。
「因為我犯賤！」夏落雨嘲笑著自己。
皇甫觴惱怒的一手捏緊了她的下巴，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幾分真心？
夏落雨的下巴疼，心更疼，她只是這樣的凝視著他，並不求情。
「夏落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敢騙我，我這一生也不會原諒你。」皇甫觴放開了她，惱怒的轉身，背過身體不再看她。
夏落雨靠在了門板上，凝視著他的背影，他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老虎，他本來威風凜凜，可是卻是痕累累。
她為這樣的他而心痛，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難過。
終於，她低聲問道：「你問我，我知道什麼都告訴你。」
「你知道我最想問的是什麼？」皇甫觴幾乎是吼了出來。
是的，她知道，他最想問的是，這幾年她去了哪兒？為什麼離他而去？
夏落雨輕聲說道：「我當年出了車禍……」
皇甫觴馬上轉身，一手將她拉了起來，他從來不敢想象，她離開的原因是什麼，他想過很多的理由，可是這一個最為狗血的理由，讓他這般猝不及防。
而夏落雨卻是非常平靜的說道：「我后腰有傷，就是那時留下來的。」
皇甫觴一手撩開了她的衣服，只見后腰處，有幾處猙獰的傷痕，他的心瞬間顫抖了起來，她這些年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她都獨自承受著什麼？而他還活在她離去的恨里，無法解脫。
那一條一條的傷痕，他現在看來還觸目驚心，他不敢想象，她是怎麼承受的？
他的手撫在了傷痕上，她在微微的顫抖著。
「我不疼。」她反而是在安慰著他。
皇甫觴怎麼會相信她說不疼，她往常連打針都會跟他撒嬌說疼，如果昨晚他在她除掉衣服之後，有仔細看她的身體，必然是會發現這一點。
可是，他只是為了羞辱她，並沒有去看她的后腰部分。
而她，不想讓他難過和擔心，並不想告訴他這些。
「可是，夏落雨，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找我？」皇甫觴的心疼痛不堪，如果說她的無言消失對他是致命的打擊，那麼現在知道了當年的陳年往事，他更是痛得連呼吸都呼吸不了。
夏落雨看著他：「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的對不起！」皇甫觴大聲道，「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要這樣來傷害我？你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都不願意告訴我？夏落雨，你口口聲聲的說著愛我，你就是這樣去折磨我嗎？」
夏落雨低下頭，不再說話。
皇甫觴繼續道：「如果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補償我這些年來對你的思念的話，夏落雨，你補償不起！我也不要你再做我的女人，我要不起！」
夏落雨瞬間抬頭，她的身體被他捏在了大手裡，他捏得又重又痛，她能感受到他心底里排山倒海的疼痛。
這些痛，她不是不願意告訴他，只是……
她慢慢的蜷縮在他的懷裡，也是疼痛的說不出話來。
皇甫觴低下頭，再次找准她的唇，帶著天崩地裂般的愛意，將她淹沒。
當他看到氣喘吁吁的小女人，終於是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雙眸還有沒有散去的淚水，雙頰也還嫣紅著，唇更是被他親得紅艷艷的。
「我真的有時候想將你狠狠的打一頓！」他說。
夏落雨抱著他的腰，「那你現在打我解解氣。」
「還敢這樣說？」皇甫觴瞪她一眼。
夏落雨輕笑一聲：「你餓不餓？我去包餃子給你吃。」
「被你氣飽了。」皇甫觴惱火的說。
夏落雨靠在他的頸間：「那要怎麼樣才能消氣？告訴我，我都做。」
她柔美的身體，蹭在他的懷裡，他就算是再多的怒氣，也被他消磨的沒有了。
但是，他沒有如往常那樣，狠狠的要她。
他只是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了沙發上：「夏落雨，去包餃子，我要……」
「我知道，你只要肉餡的餃子，什麼芹菜白菜韭菜芥菜的統統不要！而且麵皮要我親自擀的。」夏落雨接過他的話，笑意盈盈，「放心，我馬上就做。」
她一轉眼就溜進了廚房裡，斬肉餡做麵皮，她不要他沉浸在傷感的回憶里，那些傷感的回憶，不再適合他。
她一個人回憶就夠了，而且她來就沒有怨恨過他。
既然是沒有怨恨，那麼，她最想給他的，就是愛情了。
皇甫觴卻是站在了客廳的落地窗畔，他在抽著一支煙，他從來就以為，她是開心快樂的小燕子，她帶給他的歡笑和快樂，讓他的心也活了過來，她的離開，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當然，他也萬分的責怪自己，她出了事情，他竟然沒有陪在他的身邊。
儘管，她沒有怪過他。
煙的苦澀味道，再次傳到了他的舌頭上，味蕾非常的澀，如同他的心情。
夏落雨很快就做好了餃子，端到了飯廳里，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了落地窗畔，她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一伸手，俏皮的從身後環抱著他。
「你猜猜我煮了多少個餃子？」她的問題和以前一樣。
皇甫觴不由揚起了笑意，他回頭，凝視著她：「還好，你不是煮麵條給我吃，否則我哪裡數得清楚有多少根麵條？」
如同以往一樣，他也是這樣答她。
夏落雨的心裡不由暖暖，他一直記得他們的從前，如同她一樣。
「你猜不猜？如果猜不中，我就給你吃有韭菜餡的餃子。」夏落雨威脅著他。
皇甫觴皺起了眉頭：「如果我吃了之後，留下了味道，怎麼親你？」
「我不怕！」她拍了拍胸口，這世界上沒有讓她怕的事情。
她曾經這樣以為，可是，事實卻是相反，五年前那件事情，讓她現在想來還害怕，她再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落雨了。
她……也會害怕。
只是，在他面前，她不會說，她怕。
皇甫觴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來到了飯廳，他看著一個一個圓鼓鼓的餃子，好像是她做鬼臉時鼓鼓的兩腮，而她此時，也就這樣做了。
他，不由微微一笑。
一個、又一個的餃子，他吃了下去，味道沒有變，感覺沒有變，而愛情，似乎也沒有變過。
夏落雨看著他吃的很開心，她的心裡也升起了甜蜜的感覺。
能為最心愛的人煮一盤餃子，看著他一個又一個滿足的吃下去，在細水長流的生活里，這是最快樂的事情。
皇甫觴夾了一個給她：「你也吃！」
「你喂我，好不好？」她眨眼一笑。
以往，她看著他吃餃子時，他只要張一張小嘴，他就喂她一個。
她其實不在乎吃什麼，只在乎他喂著她時，她像是他掌心的寶貝。
他從來就是個不喜歡錶露自己感情的人，他不會說甜言蜜語給她聽，而能喂她一個餃子，已經是打破了他底線的做法，而且這也是夏落雨求了他好久，他才願意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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