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惹毛了
嘴唇動了動,眼角環視現場一圈,這才知道,原來適才那種萬劍齊發的聲音確實是存在的,只不過不是從異次元,也不是那種寒光凜冽的帶翎羽箭,而著著實實,是周圍各色人等的眼鋒所化的冷箭。
下意識壓低聲音,我伸長了脖子靠近姬公孫,問他:「公、公孫先生,發生什麼事了?」為啥子他會突然降臨在我面前,為啥子他會向我伸出兩隻雪白寬厚的手掌,為啥子周圍那些個眼睛都跟看仇人似的看我?
頂著滿腦袋問號,我期待地仰望姬公孫姬道長。他淡哼一聲,此時我已經可以從其判斷,他的淡哼就代表著淡笑。他直了直身,然後朝著我所坐的方向施了一個堪稱黑暗之城大禮的叩拜禮,在一眾的唏噓聲中,他向我再次伸出白潤寬厚的手掌,道:「請副主履行承諾,獻出血玉,以供修鍊場的徒眾們修行晉級。」我先是一愣,隨即想到這一環羊是路冬聲和我說過了的,只不過一開始沒有說是由姬公孫來取血印,一時令我有些驚訝失神罷了。
起身,順勢扶起向我施行大禮的姬公孫,他這麼作為,在群眾中的影響,我不知是好是壞,所以,盡量對他表現的恭謹些,就算是反面影響,也會少遭些誹謗。等他完全站起,同我相對而立后,從脖子上將那枚帶了許久的血印取下。
紅黑相稱的玉佩羽翅和血蓮的圖樣相得益彰,有些詭異,有些神秘,更因佩戴時間長了,有些割捨不掉的情誼,要知道,從我步入這異世界的那一天,血印就一直陪伴我左右,它就像是一塊護身符即使沒有實際效用,但獲得心理上的安慰,還是很容易的。把玉佩摘下后輕放到姬公孫的手心裡,身體的溫度由此傳遞給了他,不確定他有沒有通過那熱度感受到我與這塊玉佩的感情,但我知道這塊玉佩在完成它的使命后還會回到我的身上,因此,難以割捨的離別之情表現得並不是很明顯。
話說,不就是一塊玉佩嘛就夢魅兒那座金庫,再買它十幾二十塊簡直小case
是不是?
如此,我的信譽度通過兩次的信守諾言,有了很大提高。第一次是率領整個副主府別院的侍從參加祭祖聖節,第二次便是今次將血玉借給修鍊場修行之用,第一次贏得了府中侍從的信任第二次,希望能夠達到它預期的期盼。
姬公孫捧著充當血玉的血印離開,血玉在旱魅眼裡甚為重要,因此,姬公孫手捧的動作也極盡小心,連他經過之處的旱*也都屏息不敢有大動作,生怕一陣風或是動作大了都能使血玉破碎般。
直至姬公孫手捧玉佩回到主持慶祝會的路冬聲身旁,才聽身邊成考口吻略為不屑道:「藉助外物所修鍊而得的功力到底不紮實。」說罷斜目看了看我,他的意思,是在說我失憶忘了功力一事。
我聳聳肩不甚在意,我不是夢魅兒,對於有沒有功力更沒投注太多關注,即使我是夢魅兒,我想也沒必要和他計較那麼多,尊老愛幼沒聽過嗎?就讓他「靠」蜀秦一回又能怎麼樣。
血印被呈上去后又進行了一回可有可無的祝禱活動,祝禱結束,路冬聲便宣布祭日慶祝會正式開始,當然在慶祝會正式開始之初,還是要我這個祭日主角上去發表些〖言〗論的。
覺著去最前方顯得太過正式所以索性就在座位上站起舉杯遙遙念了幾句從前聽說過的祝酒詞而已,再把某詩仙加酒仙的詩詞歌賦放到祝酒詞里一叨咕,那效果,甭提多牛x子,那是忽悠人一忽悠一個準兒。
沒啥子文化底蘊的小家族族長被我蒙住,那崇敬欽佩的小眼神,完全被我的「文采」折服了。其實小家族倒是其次,最主要就是路冬青和成考,也是,從前夢魅兒那就是一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啊,啥吟詩,淫詩她可能還會幾首,啥做對子,成雙配對她可能更在行,所以,在我拽詞兒之際,路冬青和成考也是近乎仰望的。括弧,至於是哪首詩詞歌賦令咱們的路族長和成族長仰望的,出於對某詩仙的版權保護,在這裡就以xxx代替吧,括弧完鳥。
說了一長篇看似華麗實則一點意義也沒有的祝酒詞,慶祝會也正式開始了。杯盤相碰酒盞交錯,慶祝會之熱鬧是我想不到的。誠然,和我一樣不能相信的還有和她老爹一起來的成秋再。
她一直認為我臭名昭著,肯定沒什麼朋友,就算是看在我副主的面子來了些有頭有臉的,也是清清冷冷戚戚切切,卻沒有料到,來了這麼些湊熱鬧的旱魅。先無論他們來此的目的為何,但有圍觀者便夠了,民間不都是說,人多好辦事,這裡的人不是實指每一個人,而是指的人氣,一種熱鬧的氛圍。
斟滿一杯清冽酒水,我向著只隔了成考的成秋明舉杯,她正神色冷然地對著她目下的那隻酒杯發獃,目光之中的狠烈,我知道那一定是針對我的。
我說:「明兒,怎的一個人在那裡發獃?我可不想以後讓人說在我的祭日慶祝會上,我冷落了明兒你。」手臂長伸,勉力和她碰了次杯,然後飲盡杯中酒水。
以為我的態度一定又會使得成秋明發飆,再不濟,也要面露不悅之色。意外的是,成秋明不但沒有發飆,臉上也不見絲毫惱怒神色,反是嘴角露出的一絲笑容,讓人看了心生膽寒之意。
(回。日)她這反映,不是傻了就是被我徹底惹毛了,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是後者!
在我飲盡杯中清冽酒水后,成秋明才端起適才差點被她盯穿了底的酒杯,遙遙向我祝道:「夢姐姐還真是著急,也不等明兒就自個兒兀自喝了,實在妄為人姐,不如就再陪明兒喝一杯吧。」今天的成秋明清純之餘更添幾許嫵媚,而且無時無刻的,都好似在賣弄她那身嫵媚之色。可看她不時閃爍的眼眸,並未看她身側的濡以沫,卻好像是濡以沫另一邊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