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嗜好
「好凄涼。」 成秋玥說。
我點頭:「是啊」意味深長。
成秋玥說:「這麼凄涼,其中寓意深刻,肯定不是你能譜出的。」婁說:「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成秋玥說:「這詞的作者是誰?」
「婁」我說。
「我是旱尷,不是鬼,你這種鬼話連鬼都不信。」成秋玥說話狠得連血絲都看不見。
我聳聳肩:「好吧,我承認,這詞不是我寫的,但作者說了你也不認得。」
成秋玥信心十足:「何以見得?」
我嘿嘿奸笑道:「女人的直覺。」叫你成天和我說什麼男人的直覺,我讓你知道直覺是我們女人的專屬。
「以我男人的直覺,我卻覺得我一定會認識這個作者,即使不是過去,在將來的某一天,我也一定會與他有交集。」「那個」人家死了幾百年好伐,居然要跟個死人有交集,他這是有多想認識那個誰那個誰誰呀。怕了他了,我說:「你這麼想知道,我便告訴你。」說著便將納蘭性德君這個甚是重要的歷史人物和成秋玥講了,看他那一臉茫然樣,我閉著眼睛都知道他沒聽過這個人。
既然不知道……嘿嘿嘿………
「話說,這納蘭性德還有個動聽的名字,叫容若,之所以在這首詞里他的基調這般哀婉,就是因為他在思念著他的所愛康熙。」成秋玥不解:「康熙是誰?」
我繼續奸笑:「康熙就是容若的愛人吶,康熙原是容若所在國家的皇帝,同容若可是一見鍾情,兩人huā前月下吟詩作賦,既是知己又是摯愛,不幸容若的哥哥揆敘從小就僭越容若的才華和美貌,這種嫉妒心理使得他從幼小時便對容若產生了畸形情感,他竟是愛上了他的這個弟弟,出於這種變質的愛,他每一次看到康熙同容若親近,就心生嫉恨……………」成秋玥最開始還能淡然聽之,但很快就眉目抽搐,他打斷我:「你、你這故事裡的康熙和揆敘,還有容鼻,他們都是男人9」
少見多怪,我說:「是啊,他們當然都是男人」不是男人我還不講了呢。
「揆敘心生嫉恨,設計將康熙殺害,卻不料被康熙的另一個愛慕者知曉,你可知,這康熙的另一個愛慕者是誰?」我問成秋玥,卻見成秋玥臉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來,我呵呵傻笑了幾聲「看你也不知道,這個愛慕者不是別人,正是容若和揆敘他們老爹納蘭明珠是也飛罪,一!u
」一頓神侃后,我總結陳詞「最終容若抵不住對康熙的思念,選在五月三十日這一天,自絕而亡,而這五月三十日,正是當年康熙被揆敘謀害至死的日子。」我說的聲情並茂有板有眼唾沫星子那個飛,適才無聊的情緒完全被此刻的〖興〗奮所代替,可成秋玥就慘了,不僅要承受我亂飛的唾沫,還要被迫接受一段之於他實在是難以接受的禁斷之戀。
如我一般把自己所好不經思考地加之到他人身上的人,一定是令人討厭的吧,因為看成秋玥那表情,都想跳車了。
我扯了扯嘴角,乾笑兩聲:「呵呵呵呵,蛇,那個實在接受不了,你就把容若看成女人好了……」
成秋玥神色難看地垂著眼睛,低眉向我擺擺手,他說:「不我只是沒想到原來你喜歡這些東西……」我說:「你才看出來?」還以為他早就知道了呢,就我沒事就把他和濡以沫、路冬聲、素放一塊歪歪的表情,不知道有多明顯呢,他竟是沒看出來,看來……我這掩飾能力提高了呀。
徹底知道了我是什麼人,成秋玥一時接受起來有難度。試想一個現代男人知道自己的女性朋友是有那啥子愛好的,還得膽戰心驚好久才能接受,更不用說像成秋玥這類古董級別的了。
唉——提這個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干過的悲摧事。一男同事問我成天抱著電紙書都在看啥米,我把電紙書借給他look了一會兒,男同事一年沒理我~~
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不提也罷!
一時真的害怕成秋玥也像那個男同事一樣不理我,心中慌亂,我急向成秋玥澄清道:「雖、雖然我喜好那個…但我絕對不是同性戀!
呃…我絕對不是斷袖!」那個,好像還不對,在古代女人和女人搞基應該叫啥?
什麼叫越描越黑?我現在就是。只見剛才還沒怎麼在意的成秋玥,聽我說完差點就沒拿鹽水噴我,不由失落,我是要失去他這個朋友了?
成秋玥臉色難看:「難怪以前總是看你對路冬聲濡以沫眉來眼去,原來你是在想他們他們」苦笑搖頭,成秋玥實難再說下去。
車隊行了大概一天,下面的景色已由墨綠色山脈換做一望無際的平原,人間正是寒冬季節,剛下過一場雪,厚厚的積雪覆蓋在平原之上,好像無邊無際一樣,那雪海一直蔓延到天地相接之處。
剛休息過,抬眼便見成秋玥裹著一件厚實的衣服坐在車窗邊俯瞰下面的風景,起來隨著他的目光一同看去。他見我起來,神色稍稍變了變,應還是因為昨日的事情心有顧忌。
遙望儘是皚皚白雪,如此廣闊,心胸也不由自主地開闊起來。成秋玥靜默片刻,總算擺脫了昨日我給他留下的陰影,這才開口說道:「人間常有四季,春乃萬物始發,夏乃天地繁盛,秋乃碩果累累,冬乃孕育未來,這雪,看了就會令人產生不舍之情。」
他的眼神透露出化對人間雪色的嚮往。我說:「既這麼喜歡,不如就離開黑暗之城,生活在人間,你不就可以觀遍人間四季之景了。」成秋玥黯然搖頭:「哪有那麼容易,修鍊至一定程度的旱魅,雖不畏強光不畏嚴寒,但終與人有區別,在黑暗之城有龍血作為身體給養的替代品,但到了人間,他們會抵禦不了人血的誘惑,不僅會禍亂整個人界,亦會對自身修行形成阻礙。」
龍血……人血……血……,………我怎麼忘了,旱尷可是一種以血為生的生物,他們遠離人類,已是他們能做的最大讓步。
「旱尷既可以修鍊,那麼能夠修鍊成人么?」聽說妖都能修鍊成人,那麼旱魅……
成秋玥苦笑著搖搖頭:「若是以前,或許可行,但是現在,旱魁已成了徹底墮落的一個種群,修鍊成人,這是一個永遠也實現不了的美麗夢想。」
我不解:「為何以前或許可行,現在就徹底不可以了?」
「旱尷本就是一個受到鮮血詛咒的族群」成秋玥說「若是他日有機會能夠解除這一血咒,或許幾千年來受盡渴血之苦的旱魅就會變回人類,但因為種種對前世抱有怨氣的死屍修鍊成殭屍,再由殭屍進化到旱尷,旱魅這個種族已不再如千年前般血統純正,如此,即使解了血咒,旱尷也很有可能變不回人類,這也是,僵獵一直以來獵殺所有下等殭屍的理由所在。」
想了想成秋玥的話,我說:「你剛話中也提到了,解除血咒,是可能變不回人類,而不是肯定變不回人類,既然這樣,為何不為這一點點的希望努努力呢。」
成秋玥忍不住一笑:「說的容易,若真那麼容易解除血咒,僵獵也不會用獵殺下等殭屍這麼費力而毫無效果的方法了,再則,變回人類的幾率真的微乎其微,就算」說著說著,不知為何,成秋玥一雙若有所思的眸子突然就凝在了我的身上,不解地向他投去詢同,就聽他略帶釋然的說道:「或許……這樣真的可以……」
「這樣……可以?」一頭霧水,成秋玥他在說什麼?
很快,白雪皚皚的平原又被墨綠中透著點點雪白的山脈所替代,高聳險峻的山脈,要比不久前離開北*城途經的那條山脈高了不知多少倍。隱約的,我可以看清山脈蔓延處一棵棵挺立的松柏,還有松柏之間,如裝飾物品般的房子。形同道觀的房子,青磚青瓦,因為歲月的洗鍊,呈現出質樸和歷經歷史的底婁。
成秋玥見我看得出神,從旁做起了導遊。目光順著我的視線,他說:「這裡便是*宿山,姬公孫就是出自這*宿山上田歸道一脈。」
「田歸道」好似曾經也是成秋玥,和我說過有關這個田歸道的事情,不過不多,頂多就是他擅長煉丹神馬的。
「田歸道為人邪逆,江湖上又稱他為鬼道士,他雖為姬公孫的師父,但絕無姬公孫的嚴謹和正直,人品也是隨性,亦正亦邪,聽說聽說他,………,聽說他嗜好……」成秋玥才說了一半就吞吞吐吐起來,我從窗外收回視線,莫名其妙地將他打量了一遍,就見他又難得的露出那抹難看至極的表情。
我說:「他嗜好什麼?」成秋玥嘴角抽搐,想了半天措辭,才結巴道:「嗜好、嗜好他的嗜好就是你喜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