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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半夜被狼吃

  忍不住學著剛剛禾契笙的樣子嘴角抽搐,我隱在白色手帕下的聲音略顯窒悶。我說:「王爺請放心,陶某隻是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過敏而已!」


  易鈞容假作釋然地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暗暗翻了個白眼,我向禾契笙和易鈞容抱拳道:「在下身體不適,城主和王爺還有要事要商量,陶某就不打擾了。」說著也不等禾契笙允許,已掠過易鈞容向珠簾走去。


  然與易鈞容擦肩之際,手腕卻突地被他捉住,挑逗地揉了兩下,易鈞容向我靠近,呼吸吹拂在耳邊,他輕如耳語道:「聽說明天陶陶的紙牌計劃就要正式實施了,為了對此表示慶賀,我可是在浴春園擺下宴席,禾城主已經答應去了,陶陶,你可不能不給面子。」語罷又不要臉的朝著人家耳朵里吹熱氣。


  我止不住心肝兒肺一陣亂抖,斜眼看看禾契笙,見他並未對易鈞容的話表示異議,只得頹喪地點頭道:「好吧。」老闆都去了,小秘能不去?

  如此易鈞容才放開鉗制在我手腕上的手,我立即飛也似的逃出賭坊,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才心有餘悸地把臉上那方白色絲帕拿下來。


  絲帕……還是白色的,透明度可想而知,究竟能不能瞞過易鈞容還真是不好說,不過他當場沒有把我抓包就說明他並未對我產生懷疑,就算是懷疑,他不拆穿我看來他還是心有顧忌。


  暫時撇開這些煩惱,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有大床睡,有精美的食物吃,還有質地上乘的花衣服穿。最最重要的是一個月還能拿一千兩的工錢,這等好事還真是千載難尋,睡覺都能樂出泡泡來。不過……凡事都有物極必反的時候,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都被我遇到了,是不是也太……太……好吧,我自己剛剛都說物極必反了。就我那差點死翹翹的遭遇。上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遇來補償我也是應該的。


  阿貴精神很好的戰勝了睡前所有煩惱,一夜無夢,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早早來到傾城雅悅來施行我的紙牌計劃。


  其實由於一個月里我把該教給徐輪的技巧都教給他了。所以我今天就只負責監督,而下場坐莊一事根本不用我親自來,徐輪一人就夠了。徐輪人看起來屬於憨直的那種。但實際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人也還算聰明,所以我一教就會。他之前之所以只輸不贏,估摸著與他的浮躁性子分不開,再者也是他時運不濟,只期望從今以後,他那出門踩狗X的運氣能好一點。


  我主要就是來鎮鎮場,以防有絕世高手存在,不過我認為這純屬多此一舉。就咱這牌技,傾晷宮國全國也找不出一個會的。當然,除非還有與我一樣是穿越過來的(書書屋最快更新)。


  幸好穿越的幾率小之又小,要是真像某某書里說的穿越已成為潮流,那時空隧道里還不擠爆了?不過……偶好像不是從時空隧道里過來的,那是從哪裡過來的……呃……這個話題以後再討論。


  總之有徐輪在我就輕鬆了,可以隨意到後堂里去喝茶聊天,當然,是看著禾契笙喝茶與易鈞容聊天。


  自從昨晚的見面以後,今早再見易鈞容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目光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且那詭異的光芒通常都是他的目光在轉到我的身上時才會爆射出來,特別是在盯著我那兩撇新的八字鬍時,目光更是深邃難懂,弄得我心中毛毛的,一個上午都躲在禾契笙後面給他捏肩膀揉後背,偶爾小受夥計們進來向禾契笙報告賭坊內的景況,看到我和禾契笙那緊貼的曖昧樣子,眼中就會出現諱莫如深的波紋,之後很快的,整個傾城雅悅以及傾城雅悅的左鄰右舍甚至是北旻城的百姓,都知道我和禾契笙有一腿,謠言……就這麼飛了出去。


  禾契笙和易鈞容二人的關係更加融洽,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從前禾契笙一直反感易鈞容成天賴在傾城雅悅的後堂,但自從昨晚他們商量過皇家經營許可權后,今天再看禾契笙對待易鈞容的態度,明顯好轉許多,而且……


  「陶爺,去給鈞王爺煮杯茶,鈞王爺,你還沒喝過陶爺他煮的的茶吧,那可真是當世一流。」禾契笙吩咐我之後,和善地在易鈞容面前對我煮茶技藝大家讚賞。


  我煮茶的技藝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動不動就煮糊了,這顯然是禾契笙看易鈞容對我有不明意圖,為易鈞容創造和我相處的機會,他……他這是要把我賣了呀。


  心中正把禾契笙祖宗十八代從墳包里刨出來挨個臭罵,就聽前方易鈞容誇張的驚嘆道:「哦?沒想到陶陶那雙手不僅模樣好看,還是一雙巧手呢,不知這茶如何好喝法,陶陶,您就屈尊給我煮一杯?」


  煮煮煮,煮你老母!


  低頭瞅了眼被我捏著肩膀捏得正舒服的禾契笙,又看了看不遠處安坐在藤椅里的易鈞容,有錢人的遊戲,我一窮二白的根本跟他們玩不轉,到得最後,只有被出賣的份兒。


  無力點頭,我低低道:「ok!」繼而把手離開禾契笙的肩膀,朝著一直被安放在後堂角落裡的小火爐走去。


  禾契笙和易鈞容均向我不可查見地瞥了一眼,很明顯沒有聽明白我口中的「ok」是啥意思,不過看我走向火爐,也便明了我正在遵從禾契笙的命令要給易鈞容煮茶,遂二人無話,仍各自恢復了剛才的狀態。


  春夏之交,晚上還可以,白天里溫度已經很高,我還要裝男人里三層外三層套了好些衣服,面前再燃個小火爐,從前還覺得圍爐而坐有多愜意,現在看來……抹了把汗,誰叫老子現在是窮人呢?為了以後能開府立業養小倌,我忍了!

  這次煮茶我煮得極為認真,因為明白如果不認真很有可能返工。一遍又一遍的煮茶是不怎麼費事,可到時候我還不得被悶出一身的痱子?


  正自認真的看著火候的時候,突聽易鈞容從高坐上發出一聲輕疑:「誒?陶陶,你昨晚不是說吃東西過敏起疹子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我心頓時被揪緊,怔愣半秒。隨即點頭道:「好了。只是過敏而已,不再接觸過敏源也就沒事了。」天知道我曾經因為氣候過敏全身紅包包七八天才下去,不過看易鈞容那樣子也不像要深究的樣子,就騙騙他吧。


  易鈞容看似瞭然的點頭。眼中並未信真,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道:「不知陶陶是吃什麼過敏。以後我可要注意些了。」


  不止是我,連禾契笙都從案牘之上拔起腦袋,看了看易鈞容。隨即才又沉浸在他那好像永遠也沒有忙完一刻的工作之中。


  我愣了愣,覺得易鈞容這句話頗有深意,但也不敢胡亂猜測,只是說道:「這些都是陶某的小事,哪有讓王爺注意的道理?陶某在此先謝過王爺了。」這人怎麼如此以自己為中心,我答應他叫我陶陶了嗎?我現在是個男人吶,這麼女氣幼稚的名字。被人聽見我怎麼自處?


  易鈞容眼角莫名陰暗下去,但臉上妖孽的笑容不減。他說:「看來陶陶一直未把我易鈞容當做自己人,哦不,不僅沒有當做自己人,更加的沒放在眼裡過,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語氣里竟有些悵然,說完便一瞬不瞬朝我看來。


  不自在地同他別開視線,正巧茶已煮好,所以徑自將茶倒入杯中,凝神不讓水滴濺著自己,等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才端著茶盞走向易鈞容,示意他喝茶,一併回道:「陶某孤身於世,此生不想再把誰列入自己人的行列,至於有沒有把王爺您放在眼裡,您想,您是王爺,陶某怎敢不把王爺放在眼裡呢?不把王爺放在眼裡就是不把皇權放在眼裡,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陶葉不敢做。」


  易鈞容端起我奉至的茶盞,輕啜一口,避開適才略顯沉重的話題,點頭贊道:「嗯,確實不錯,禾契笙,你可真有福氣。」他這話實是意有所指,而且不知為何,我竟然在他的語氣里聽到微酸的醋意。


  禾契笙又次重堆疊的文書中抬起頭來,笑道:「我說的不假吧,我們陶爺的茶,真真是這世間沒有的,當初只是不想再喝廚房那腌臢味道,沒想到只是偶然興起,就發現了如此好的茶味。」


  「禾城主你可真是好運氣,居然能得了陶陶這麼個全才管家,不僅能創新賭術,還能煮茶,一手的好廚藝不說,洗衣捶背樣樣做的盡職盡責,唉——我易鈞容怎麼就碰不到這麼好的管家人選呢?」


  聽了易鈞容的話,我止不住唇角一陣顫抖,他說的那些,那是我自願的嗎?好吧,我是自願的,但沒有銀子的驅使,我才不會幹那些累死累活又麻煩的事情,哪個女人不想下了班就當米蟲呢?

  禾契笙聽到易鈞容口出不甘,卻並未再像適才讓我奉茶說些禮讓的話,而是頗感自豪的笑笑,道:「王爺說的這些事情陶爺確實都為我做過,只是……如果他沒有將整桌的菜燒糊,大盆的衣物洗成布條,還有禾某這隻胳膊沒有遭受摧殘,我聽到王爺這番話后定然大家贊同。」說著,禾契笙就舉起昨日差點被我捏骨折的胳膊。


  我不自覺萎蔫下去,易鈞容聽罷嘴角浮起一絲弧度,臉上神情很是不自在,看來忍笑忍得很痛苦呢。


  我撇了撇嘴:「既然我這般不濟,有本事你不讓我做不就行了?」說罷望天翻白眼。


  禾契笙道:「這怎麼行?那我每個月一千兩豈不白花了?」


  易鈞容這時插口道:「哦?原來城主你都給陶陶的工錢開到一千兩了?難怪陶陶不願去我府上當差,既然你們雙方對彼此都有微詞,不如這樣,我出一千五百兩,陶陶,就算你把我衣服洗破了,飯菜燒糊了,你把廚房燒了我也沒怨言,離開傾城雅悅,轉到我府上怎麼樣?」一臉的溫雅笑容。易鈞容說完了就靜定我的回答。


  我看看禾契笙,禾契笙看看我,面面相覷了一陣,禾契笙道:「陶陶,一千五百兩呢,你怎麼看?」他竟也學起易鈞容的口氣稱呼我陶陶。


  眉角那個抽抽。我強作平靜地道:「陶某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一千五百兩的數目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巨大,無功不受祿,陶某自覺無法用同等價值的工作來回報王爺,很感謝王爺的好意。但……但我實在難以接受。」一番話說的發自肺腑,只是易鈞容聽不聽或者接不接受我就不好說了。


  易鈞容不甚在意地晃了晃手中杯盞,取笑禾契笙道:「禾契笙。你果然比本王有魅力,一千五百兩都買不來他的衷心,看到沒。這小鬍子呀,一定是喜歡上你了。」語罷竟是沒心沒肺得笑個不停。


  下意識瞅瞅禾契笙,果真見他朝我看來,急忙向他使眼色告訴他易鈞容所說的都是他自己胡編亂造的,好在禾契笙也並未相信易鈞容的胡謅,只眨眼間,就聽他開懷一笑。道:「別人不知難道王爺您還不知道?我可是喜歡女人的,對於男人……」無奈搖頭。「也不知道是哪些長舌之人亂說話,其實我對男人真的沒什麼感覺,而且,我這陶管家也是一正直好男兒,從不好那斷背龍陽之事,而且他面子極淺,還請王爺以後不要再和他開這樣的玩笑了。」


  暫時拋開禾契笙不喜歡男人的話題,我立馬附和他後半句話,點頭道:「是呀是呀,我面子很薄的,王爺你大人有大量,你要真的還是因為第一次賭博輸了在下心中耿耿於懷,大不了我這就去外面說明事實真相,講明是我勝之不武好了。」我就不信他真能讓我相隔一個月了再出去給大家說明白當時的真相,估摸百分之九十的人會以為他這王爺輸不起沒事給我找麻煩。


  易鈞容乍聽我的話不由一愣,他似早已經不記得當初輸給我的事,反被我提起,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奸笑:「呦,陶陶不說我還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賭局可還沒履行呢,我可記得你曾經說過,做人要講信用,對嗎?」


  對嗎?我還對爸呢!你說我這張嘴怎麼就這麼欠呢。


  我呵呵訕笑兩聲:「呃……是,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最近忙嘛,也是一時間忘了而已。」


  「那你現在忙嗎?」易鈞容問。


  「呃……」我瞅瞅角落裡火已經漸進熄滅的小火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我一指牆角:「忙,當然忙,我還得給城主去煮茶呢。」說完立刻跑向角落裡的茶炊用具。


  「禾契笙,你不是說他臉皮很薄嗎?我怎麼覺得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像他臉皮這麼厚的人了呢?」打趣著,易鈞容接著道:「要想杜絕我再開你們的玩笑也可以,城主,不如你就命令你那陶陶總管再跟我比一場,也不用多少人圍觀,就咱們三個,就在這後堂里,我是真的想再次觀摩觀摩名聲越來越大的陶爺的本事。」


  我重新燃火的動作一頓,反射性看了禾契笙一眼,就見他似正在斟酌易鈞容的話,很快,我就看到禾契笙在易鈞容注視的目光下點點頭,道:「這樣也好,陶爺,你就跟著鈞王爺賭一把吧,輸贏沒關係,就當了了鈞王爺一個心愿。」


  老闆都發話了,我這做下屬的還能怎麼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就是賭一把嗎?為了我的一千兩,拼了。


  起身走到易鈞容身前,凜然道:「怎麼比?」


  易鈞容悠閑自得地把手中喝盡了的茶杯放在手邊矮几上,想了想說道:「我上次不是說過了,還是比大小,只是這次看誰的骰子點數少,怎麼樣?敢不敢比?」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有什麼不敢比的!」反正不在乎輸贏,就算輸給他也沒關係。


  然我剛這麼一想,就聽易鈞容奸笑道:「好,說過的話可不要反悔,但我的規矩可還沒定完,我輸了,今後自然不再謠傳你和禾城主的緋聞,但若是你輸了……嘿嘿嘿,你就得離開傾城雅悅,終身賣給我的王府當奴隸。」語罷,奸詐的笑容更甚。


  我就納悶了,我有啥值得他這般執著,三番兩次要把我挖到他的王府去?

  不做細想,我立馬否決:「我不同意!」


  易鈞容眉梢半挑:「你不同意也不行,剛才我可是說過了,說過的話不可反悔,既然你和禾城主剛剛都沒有異議,那承諾可也就做數了,不遵守承諾的人,半夜可是會被狼吃哦,特別,是你這種有小鬍子的,狼可是最喜歡的了~」一張臉笑得都能長出花來了,可見易鈞容此刻有多開心。


  我心中那個鬱悶,還半夜被狼吃?半夜被色狼吃吧!


  +——+——+——+——+

  要搬家,所以今天只能一更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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