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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假消息

  耷拉著腦袋我無力地把它左右甩了甩,聲如蚊蚋道:「重點是什麼?難道我說的還不夠重點?」切,不就是想讓我為這幾日的曠工負責嘛,我就裝糊塗了怎麼滴!

  意外的,禾契笙並沒有像許多守財奴那樣揪著我曠工的錯誤不依不饒,面色一沉,竟是擔心道:「他知道你是女人……你不擔心?」


  「他……知道我是女人……了?」是啊,易鈞容當然知道我//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是女人,我都把衣服剝了給人家看了,易鈞容要是再不知道,他不傻圈了?「他知道我是女人……會對我產生什麼不利?」


  禾契笙凝目細想,半晌搖頭道:「還無法確定,你的身份於他沒有任何利弊,既然這三天他都沒有說什麼,我想……應該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大的危害,只不過……」說著說著,禾契笙臉上的笑意忽而邪惡起來。


  忍不住蹙眉:「只不過什麼?他……他不會說出去吧……」


  禾契笙抬高音量:「當然不會,他替你隱瞞還來不及,怎麼會對別人說。」


  一時聽不懂禾契笙的話,我不解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何要替我隱瞞?」頂著宿醉的腦袋,我左思右想不得其果。


  禾契笙抬手撫上我的頭頂,像對待小貓似的輕輕撫摸兩下,一雙眼睛盯在我的臉上,卻深沉地不知看向何處。許久,他長長舒了口氣,自嘲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會兒?」透過窗欞我瞅瞅外面天色,正是日升之時,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而起,由於屋子窗子面於正南方,所以斜斜射入的金紅色陽光打在西方雪白的牆體上。反射過來的光芒把整間屋子都浸浴在一片溫暖的金粉之中。


  或許是我的理解能力出現問題,禾契笙口中的「一會兒」一直也沒有出現。由於我酒醉初醒,頭腦還不是很清晰,禾大老闆大發慈悲,允准我繼續休息到中午,午後賭坊生意漸火,所以就算我用爬的,也得爬去賭坊後堂。


  仁慈的禾大老闆恩准我上午不用去上工后,並未急於離開,而是掇了把椅子坐到我床頭。我這人就是一身的賤骨頭。被人這般近距離地盯著肯定睡不著,於是乎也瞪著一雙眼睛回望禾契笙。


  其實禾契笙手中還有一本類似於賬本樣的東西。實是一邊在我身邊做陪護,一邊處理公務,但人的神經都是敏感的,即使他只坐在那裡一眼也不看我,但我仍覺得滿身上下都被他看透了似的。


  發現我的盯視。禾契笙抬起埋頭苦讀的腦袋,挑眉道:「怎麼?覺得我多給你這半天假期多餘了?」


  多餘?我急忙搖頭:「怎麼會?」而後立即把眼睛閉起佯裝睡覺。可仍不受控制的從眼縫裡偷瞄禾契笙。


  禾契笙笑嘆著搖搖頭,放下手中賬冊,玩笑道:「如果你今天再不醒,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就這樣一睡不起了。」


  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我扯了扯嘴巴,笑得很是勉強:「你是在責備我喝了太多酒嗎?」我攤開雙手,「我也沒辦法。易鈞容你又不是不知道,狡詐得跟個狐狸似的,他想讓我喝醉,即使我以死拒絕,他也有辦法讓我把酒喝下去。哼。還算他有人性,沒趁著我喝醉的時候做什麼不要臉的事情。」


  看我一臉的憤憤不平。禾契笙也哼笑一聲,道:「就算他對你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就憑你睡得和頭死豬似的,你以為你會知道?」


  危險的眯起眼睛:「你才和頭死豬似的呢!」


  禾契笙眉毛動了動,搖頭道:「你居然敢這麼和本城主說話,不怕我扣你工錢了?」


  本想坐視不理,可耳朵一聽到工錢倆字就豎得跟只小兔子似的,撇嘴道:「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抬眼委屈地瞅瞅他,見他沒什麼反感表情,我才放下一顆緊吊著的心,納罕地說:「我……真的睡了那麼久?」三天四夜,不要說禾契笙,就連我自己想想都覺得恐怖,雖然以前有睡過一個星期的記錄,但這也夠不尋常的了,看來禾延悅說的是真的,我的體質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


  想起禾延悅,我無由想起受了重傷的米糊糊,剛想向禾契笙問一問米糊糊的情況,就聽他嗤嘲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頭豬,豬還知道睡夠了起來吃飯喝水,可你這三天來,除了睡夢中哼哼幾聲,連眼睛都不睜一下,我真的怕你就這樣睡過去,如果你……」一番話說得極是順溜的禾契笙突然閉口,擰眉盯著我,許久許久竟是一言不發。


  我驚訝於他的表現,戲謔問道:「咦?城主您這是在關心我?」雖然他一口一個豬聽著確實不怎麼入耳,但……他話語中的急切貌似真的充滿關心。


  我期待地望著禾契笙,而他也並未讓我失望。


  他輕輕點頭:「對,我確實是在關心你,」某人剛想歡呼雀躍一下下,就聽某財主毫不隱晦地繼續說道:「你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傾城雅悅怎麼辦?是,傾城雅悅沒了你確實可以照常運轉,但我很清楚你在賭博方面的潛力,失去你,傾城雅悅豈不是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拓展機會?」看我越聽臉越黑,禾契笙不怕死地把臉湊到我面前,嘿笑道:「陶爺,你說是不是?」


  我真想一糞拳打得他再也笑不出來,更想骨氣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老子不幹了」,可是我不能,我既不能打禾契笙,更不能甩臉子走人,一個人,擁有被人利用的價值是值得慶幸的,我還有被他利用的本錢,我可以利用這份本錢讓自己的生活好起來,如果我放棄這份本錢,我還能做什麼……


  「禾契笙,」我說,「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想一刀剁了你。」語氣出奇的平淡,此刻的我面無表情。


  禾契笙聞言收起一臉戲謔的笑容。直起身端坐回椅子,嘴角微彎:「想殺我的人這世界上不計其數,不過要是真的死在你手裡……」似乎在細想著接下去該怎麼說,禾契笙就這樣停頓下來。


  嘴角抽了抽,我不屑道:「別告訴我什麼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一套,就你,除了錢恐怕什麼都不愛,你若是為了錢死,我還相信。」


  禾契笙淡淡挑眉:「沒想到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丫頭你。」


  我聳聳肩:「不要說的好像我和你很親密似的。我不是了解你,而是了解商人。論一論,這世上,哪有幾個商人不愛錢的?商人愛錢,官員愛權,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真理。」


  「真理?」禾契笙好笑道:「恐怕是你的歪理吧。」


  我強詞奪理:「歪理就歪理。反正這是事實,你不能否認的!」


  「嗯嗯嗯。我不否認不否認,丫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是從你口中說出的,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禾契笙一臉的無可奈何,卻偏偏笑得比花還絢爛。


  不由皺起眉頭,我說:「城主大人,求你以後別再丫頭丫頭的叫我成嗎?我那倆寶貝爹都沒這麼叫過我。你這樣子的稱呼,很讓我覺得咱們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代溝。」語氣像個老頭子,話說他再怎麼老也不過三十,咋地口氣就七老八十了捏。


  禾契笙蹙了蹙眉:「代溝?代溝是什麼?」


  「呃……」擰眉細想,半晌后我才解釋道:「就是由於年齡差距太大。我們之間存在著從思想到身心不可跨越的鴻溝。」說白了,咱倆無法正常溝通。


  禾契笙很是認真地把我說的話考量一番。隨即點頭:「咱們之間確實存在著年齡差距,我今年才剛二十又六,你……」話間禾契笙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即湊過來放低音量道:「你今年起碼也得上千歲了吧……」怕被聽到似的,不僅故意放輕了聲音,還神秘兮兮的。


  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從床上懶懶地爬坐起來,然後靠在床頭,伸指捅了捅他的肩膀:「喂,跟你說件正事,我剛剛也問過了,嗯……你不是接到米糊糊受傷的消息,他現在怎麼樣了?」醒來這麼久,也沒看見那嘰嘰喳喳的小廝,不由得有些擔心,還真是喜歡上他那歡天喜地一驚一乍的性子了。


  禾契笙乜斜著瞅了我一眼:「這也是正事?」


  我沒好氣道:「怎麼說米糊糊麵糊糊也是你的貼身小廝吧,自從在北旻城北城口遇到他們時他們就和你在一起,而且看他們對你的態度,崇敬中又有著依賴,顯然已是多年主僕,怎麼說也有些感情了,你……你就這麼不在乎他們的性命?」說著說著,不禁有些氣悶,這些個商人,果然是金錢至上,在他們眼裡,他人的生命是不是就如草芥般不值錢?


  禾契笙一時對我的話陷入深思,好像在回憶著什麼,目光深諳,良久,他說:「北旻城北城口?我們何時在那裡見過?」


  我眨眨眼,原來他是在糾結這個。我說:「你不記得了嗎?在魔界的時候,我提到我曾經落難傾城雅悅門口,」見禾契笙沒有現出多少疑惑,我繼續道:「就是在那之前,我從旱魃域那片桃花林徒步進入北旻城北城口時,中途與米糊糊撞了個滿懷,當時險些發生了衝突,嗯……後來你給了我二十兩銀子,才、才了結此事,你不記得了?」哼,不提那二十兩銀子還好,一提那二十兩銀子,我心中怒氣就鼓鼓的,還沒在懷裡捂熱,就去粥攤轉了一圈,就被小賊給順走了。


  又過了片刻,終於在禾契笙臉上看到瞭然的笑容:「看來咱們的前緣真是不淺呢,既如此,我也算是在你最不濟的時候有恩於你,為何在魔界時你還說我不懂得惜才?你這可是以怨報德啊。」


  我摸了摸下巴:「當時也只是氣話嘛,你不知道,當初在魔界時我之所以會去賭場,全是因為姜……」及時阻住話頭,我話鋒一轉,道:「不過你給我的那二十兩最終也沒能真正屬於我。話說,你們北旻城治安也忒差勁,我就去了趟粥鋪銀子就被摸走了,還虧得你們傾城雅悅旁邊粥攤上的大叔,施了碗粥我才沒被餓死。」回想起那冰寒的一夜,整顆心還止不住發抖。


  「……那個粥攤已經不在了,不過……煮粥的那個大叔你應該見過了。」只是無邊無際地一句閑扯,卻沒曾想禾契笙竟認真起來。


  看他臉上並無多少胡扯的意思,我也正容道:「我見過?」仔細回想初次在傾城雅悅不遠處那個粥攤等粥的情景,由於當時夜黑風高。所以施粥給我的那個大叔具體長個什麼樣子我還真沒看太清晰,不過經禾契笙這麼一提醒。我倒模模糊糊覺出一種熟悉來。


  禾契笙點點頭:「賭場廚房裡邊的聾啞廚師,就是當時粥攤的老闆。」


  我驚得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他……怎麼可能!?」聾啞大叔明明聽不見也不會說話,而當初那個給我施粥的大叔……呃,話說當時那大叔確實沒跟我說過話,只是看我一個勁兒哭天抹淚。才不得已施了碗粥給我,若說他不會說話也聽不見。也不是沒有可能……難道,真的如禾契笙所說,此大叔就是彼大叔?我說:「那他怎麼會來傾城雅悅?」當時那粥鋪生意確實不錯,都快半夜了,隊伍還排了一長溜,否則我也不會被人趁亂摸走了銀子。


  「他煮的粥很好吃,所以就近就把他留下了。」禾契笙弔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在敷衍我。


  我斜著眼睛瞅瞅他:「你認為你這麼說我會信?」若是以前我肯定無條件相信,但自從那天看到廚師大叔手中用於傳遞消息的紙蝴蝶后,再讓我相信禾契笙的便宜理由,我還真是做不到了。


  禾契笙朝我笑了笑:「丫頭,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明白的越多,所要承擔的風險也就越大。如此,你還想知道嗎?」


  聽出他口中明顯的威脅之意,我撇撇嘴:「不想告訴就不想告訴,反正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頓了頓,「那個……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米糊糊究竟怎麼樣了吧。」這話題是從哪裡轉開的?怎麼說著說著居然跑題都跑到廚師大叔那裡去了。


  「無礙。」禾契笙簡短的兩個字,就不再做多餘解釋。


  我無語望天:「禾城主,您老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簡便,不就是解釋一下米糊糊的傷情,也浪費不了你多少體力。」他是有多麼的不想和我說話,還無礙,這無礙的解釋可多了,是死不了呢還是受得輕傷,亦或者直接死翹了對他禾契笙沒什麼損失?

  禾契笙挑眉好笑地看著我:「你很關心米糊糊。」沒有任何猶疑,他的語氣很肯定,眼中儘是曖昧之意。


  知道他這是誤會了,我急忙擺手道:「你、你可不要胡思亂想,我這也是替你體恤下屬嘛,而且你看,你和禾延悅是雙生子,而米糊糊和麵糊糊也是雙生子,想來他們和你們兄弟二人一定有著很親密的關係,若是他們二人其中任何一人發生了什麼危險或不測,這可是你禾城主的損失。」極力把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只為與米糊糊撇清關係。


  是,我確實對那孩子有好感,但我也說了,在我眼中,米糊糊只是個孩子,我雖然喜歡性格特別的小正太,但也僅僅是喜歡,不存在除喜歡以外的其他感情,喜歡!單純的喜歡!

  咳咳,好吧,解釋等於掩飾,不過偶說的是真的……


  禾契笙看我一副快要抓狂了的樣子,終於放過了我,解釋道:「米糊糊沒有什麼大礙,我接到消息趕到他們出事的地點,發現他們並未如信件里所說的那樣受了多重的創傷,只是皮肉受了些折磨,此刻已經送回京城的濟世浮笙去包紮了,想來不出五日,就可離京返還。」


  雖然他的話說的一派雲淡風輕,但明白人都能聽出裡面所隱藏的信息。


  我說:「你的意思,是說給你傳遞消息的紙蝴蝶出了問題?」若不然,難道還是米糊糊和麵糊糊故意言重了傷情?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單論米糊糊和麵糊糊對禾契笙的衷心程度,他們就不可能做這種忽悠禾契笙的事情,既然不是他們,那定是傳遞消息的紙蝴蝶出現了問題。


  禾契笙表情變得凝重,良久才點頭道:「我確有此意,只是一時還查不到究竟是誰對紙蝴蝶做了手腳。」


  「會是廚師大叔嗎?」我立即提出心中的懷疑。


  語未落,禾契笙已經堅定搖頭:「不會是他,這紙蝴蝶既是他一手創造,他就不會砸自己的招牌……傳遞假消息?哼——你覺得你的廚師大叔會做出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么?」


  我的廚師大叔?


  說著說著禾契笙就把話語權拋給了我,還一副老沒正經的樣子,苦X的是,我居然還真的給他仔細考慮起來。(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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