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裝傻裝到家了
我的呼喚終於傳達進了他的心裡,成秋碧目光中的怔然有絲絲瓦解的痕迹,而後很快的,如迅疾襲來的暴風雨,成秋碧黑岑中透著縷縷血絲的眸瞳突現異光,在我正詫然他的變化時,他已經毫無預兆地將我甩向床鋪,轉眼間傾身壓來。
被**侵佔的身體一喜,立即反射性去迎合他的壓倒之勢。
逐漸看明成秋碧眼中的異彩,那是對於憧憬已久的東西的膜拜。不,我不能稱之為是東西,因為成秋碧所膜拜的,正是我的身體。
他的雙手沿著我身體躺卧后所呈現出的線條進行摸索,從臉側滑至脖頸,又從脖頸下移向兩側肩頭,繼而繼續向下。
雙唇再次貼合到一處,我充滿**的身體敏銳地感受到成秋碧一雙寬厚手掌的撫摸,在他的雙手所劃過之處,我會努力的去迎合他的動作,儘可能讓彼此都能從中尋找到此間的樂趣。
空氣好像突然間變得很稀薄,我雙手抵上成秋碧的胸口,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與他拉開一段可以自由呼吸的距離。
感受到他下體不時與我腿側碰撞的灼熱雄壯,我手臂半展順著他的胸口游移向他肌肉紋理凸顯的上臂,半是摟抱的貼向他的胸口,我說:「蛇……我想要……」最後那個要字近乎唇語,但此刻精神極為敏感的成秋碧聽到了,他頓時又有了剛剛那種獃滯的表情,但很明顯比之適才要更有自制力,很快就強迫著他自己恢復心神。
成秋碧說:「……一會兒若是真的痛到難以忍受,不要隱忍,」抬了抬他的胳膊。示意道:「痛極了就咬我……我沒有痛感,記得,就算再痛苦也要忍到最後,知道么?」最後的三個字,成秋碧的語氣幾乎柔軟得都能捏出水來,聽得我的心也跟著軟的一塌糊塗。
順從地點點頭。我更加依賴地靠向成秋碧。
成秋碧深深提了一口氣。似乎做了此生最難抉擇的一個決定,他的額頭竟然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旱魃會出汗?老子這還是第一回見著。
不及細想,成秋碧已經扳起我一條腿,他碩大柱體之側。兩枚粉紅色的球狀囊袋隨之動了動,擦過我的腿根,那巨大柔軟而又灼燙的東西立馬引起我全身一陣戰慄。
呼吸緊了緊。我說:「蛇……」口氣中不知為何會突然多了些擔憂,總覺得我們這樣做存在不妥之處,可恁是我此刻想破了一顆榆木腦袋。也無從尋找那份擔憂的出處。
我不知道,或者說,我忘記了,我忘記了女人還有一項本能,就是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很準確,雖然以往我的第六感就和買**彩一樣不靠譜,但此次。我的第六感卻出奇地準確了一次。
成秋碧在用他的命來搏,他在用他的畢生法力在為我同命運抗爭。直到整個世界重新將我迎入懷抱,我依舊不知道成秋碧所為我做的一切……
成秋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猛一挺身……
「咚咚咚——」敲門聲一下一下在整間屋子內沉悶響起,同時傳來禾契笙那一點也不合時宜的聲音:「成公子,丫頭,時辰將晚,府上下人已備了禾府內拿手菜肴,不如二位邊吃邊敘舊,我正也有許多重要的事想向成公子請教。」
成秋碧挺身的動作一頓,眉毛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看到他那一臉的欲求不滿,不知為何,我沒有表現出任何情致被人打斷後的憤怒,反是舒了一口氣。
我阻止了成秋碧想要不顧門外禾契笙繼續我們「交易」的想法,低聲道:「你也說傾城雅悅內暗藏不出世的高手,說不定此時禾契笙的到來,就是那高手的指點,雖然我們……」看了看我們此刻彼此令人無盡遐想的姿勢和穿著,「但……但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界,我們所作所為都要有所顧忌。」
成秋碧一時沒說話,靜靜凝著我看了三秒,似乎在考慮我說的話,卻也像什麼也沒想,終於,在短暫且也漫長的凝視后,成秋碧突地從我的上方翻身而起,只在床頭停留片刻,便取了隨意丟在床側的衣物披衣下了床。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也突地空了一塊。
等成秋碧背對著我整理好形容和衣裝后,轉身掃過半躺在床上的我,我立即受驚了似的扯過身邊一床錦被,把自個兒包成了粽子之後,我才安心地重新抬起視線。眼睛沒等找到成秋碧的身影,直覺眼前一花,本來牢牢實實被捆綁在床柱上的床圍立時呈扇形散落而下,幾乎不用一秒,床內的我就被遮個嚴嚴實實。
本來不明白成秋碧放下床圍的原因,但隨著他打開房門放禾契笙進來后,我再不明白他的意思豈不就傻掰了?
話說既然怕我被禾契笙看到,你個白條蛇為毛還要放他進來!?
某些非人類的心思我還是真的沒腦子弄懂了。
禾契笙是何等的人精,他幾乎只才進了屋子,就隱約猜到了我和成秋碧發生了什麼,特別是在看到簾幕環繞的床榻后,他的臉上立刻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來。
成秋碧自然捕捉到了禾契笙的神態變化,並未對此太過深入的解釋,只道:「葉葉突感惡疾,我正在為她醫治,不便見人,還望城主體諒。」
禾契笙故作驚訝,「啊」了一聲,大呼道:「什麼!丫頭她得了惡疾?這怎麼才半天沒見著就得了惡疾呢?這……這可如何是好?」某人裝一裝的還真是似模似樣,聽得隱在床圍后的我止不住嘴抖。正在我嘴巴還沒抖夠的時候,禾契笙又一反往常的泰然圓滑道:「成公子,不知我這丫頭得的是何等厲害的惡疾,你有辦法醫治與否,若然成公子你無法醫治,咱們還得趕快叫下人去尋大夫,實在不行……這樣,我雖執掌傾城雅悅,但從前實是按著濟世扶笙的接班人培養,再不濟,也擅長些醫術,不如讓我為我這丫頭診診脈吧。」
雖然是在客氣的和成秋碧商量,但他每一句無不在宣誓著他對我的擁有權,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他傾城雅悅的財產,即使成秋碧和我是故知,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成秋碧沒有權利阻擋他來看我。
說到既要做到,禾契笙上個月那一千兩銀票已是將我的自主權買下,所以就算成秋碧想要反對,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理由。
幸好,成秋碧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他沒有揪著我得了惡疾這一點不放,因為大家心知肚明他所說的只是一種聽起來還算好聽的掩飾之詞罷了。
成秋碧眉毛跳了跳:「哦?原來禾城主也擅長醫術?不知道和你的哥哥禾延悅的醫術相比,熟勝熟劣呢?」成秋碧的話實是意有所指,但我隔著床圍,對簾外的形勢看得不算真切,所以成秋碧這麼問是否真的存有不明意圖,我一時也無法判斷。
不過很顯然,禾契笙已經從成秋碧的語氣和神態讀懂他的意思。禾契笙說:「成公子這個問題問的怎麼這般不經思考?我與禾延悅,自然是他的醫術比較厲害,否則,他豈不是對不起他神醫的名號了?」口中滿滿的哧嘲之意,很好的印證了眾人口中他們兄弟二人不睦的謠傳,幾乎我和成秋碧都未發現,禾契笙在說出這番話時目光中的心虛。
躲在帳后的我自然對此一無所知,而和禾契笙對立而站的成秋碧多少還是有所感應,他仔仔細細將禾契笙再行打量一遍后,勾唇毫無意義地笑道:「城主的醫術自然不是我可以隨意猜測揣踱的,明人不說暗話,我佩服城主你的本事和為人,所以我自也直言相告,不錯,如城主所看到的,我和葉葉確實有些情難自控,」成秋碧說到這裡,我直想奔出去給他兩悶棍,不過一想到某老闆也在,我更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隔在床圍外的兩個人當然不知道我此刻想了些什麼,我也自是不知他們二人都想了些什麼,只聽成秋碧頓了頓,接著道:「城主一定或多或少的知道有關葉葉的事情,連同她的身體狀況,想必城主你比葉葉她自己還要了解……我如此和葉葉做這些,就是為了將那次墜落帶來的後遺症清除,一併,延長她清醒的時日。」
聽到這些足可算隱秘的事情,禾契笙沒有露出丁點的驚訝,可見正如成秋碧所說,禾契笙對於我的許多事情,都知之甚祥。
心裡不知道為何有些不好受,可能是因為禾契笙知道那麼多秘密卻沒有向我吐露的緣故吧,但和不好受一起出現的,還有不解,不解於禾契笙的隱瞞。
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顧忌我知道這一切之後的反應?
禾契笙只稍沉默,便隨和地笑了笑,他說:「成公子和我說這些是何意?難道說……剛剛你口中所說我這丫頭突患惡疾的話是騙我的?」某奸商裝傻是裝到家了。
成秋碧靜靜地將禾契笙的表情看在眼裡,隨即道:「我騙你如何。沒騙你又如何?」
禾契笙維持臉上萬年奸商的嘴臉,笑容依舊,他說:「沒有如何,我只是來喚成公子你和丫頭去前廳吃飯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