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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六章 血淋淋

  言歸正傳,我想我現在的形象就可以媲美二郎真君,只不過我自負的認為,我可要比二郎真君漂亮多了。


  儀式上,除了為我開天眼的祝融,也就落塵、鈞容和雪傾舒在場,直到我天眼睜開的一瞬,我才知道,為何我的成仙儀式舉辦的如此寒酸。


  能不寒酸嘛,是個人都不想體會火燒眉毛的感覺。


  額心的第三隻眼,也便是天眼,狹長而醜陋 ,與我那雙金色卓絕的明眸善睞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此前尚未成仙,所以也就一直眯縫著或者緊緊閉合,現下被祝融施法猛地張開,不懂控制法力的我,霎時間從那隻狹長而醜陋的眼睛里噴射出萬丈火光。火紅的顏色,立時染紅了大半個天際。


  幸好有落塵在場,他的水正是克制我的火,及時撲滅蔓延的火勢,才免遭了一場殃及七界的禍事。


  經過反覆的訓練和落塵反覆的撲救,我總算是勉強學會控制天眼。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會把天眼緊閉,因為用天眼看到的世界,太灰暗太齷齪。由於我的屬性和我存在的理由,我的天眼所看到的,大多都會是埋藏在內心很少表露的陰暗面,貪念,淫慾,狡詐,邪惡……那樣的世界看得多了,自己的世界也會被同化,從而生命變得消極。


  隨著天眼一同出現的,還有眼角下一枚赤紅硃砂,距離眼角下不到一公分,鮮紅的硃砂淚痣。記憶里我從前並沒有這樣一顆淚痣,若是追究其某些被混淆了的記憶。模糊的倒是真覺得這淚痣挺眼熟,我想,這些年我的小日子過得可能太苦X,苦情戲演多了。人自然也就跟著苦情,順便也就表現在了臉上。


  除了可怕的天眼,成了仙以後。好處還是蠻多的。例如,皮膚變白又光滑了,胸脯更挺了,屁屁更翹了,嘴巴更紅潤了,頭髮更柔順了……咳咳,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做了神仙,就得有神仙的樣子,仙姿佚貌可是仙家之根本吶。


  在確保落塵身體沒有大礙后,我和雪傾舒便商議著返回逐鹿。


  在天界的最後一夜,我沒有拒絕落塵。


  那個……表誤會。我們是純潔的!

  在落塵多番請求后,我在天界的最後一夜,我終於答應與他同枕而眠。對!就是同枕而眠!除了睡覺,我們沒幹別的!!


  以前也有過同席而睡的時候,但那時的心態與此時的心境怎可比擬?


  落塵的手臂先只是搭在我側卧的腰間,而後一點點,怕被我發現似的,將我圈在了胸前。我又不是神經末梢遲鈍,他剛有所動作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只不過被抱一下也不會缺塊肉,也就這麼一次了,我再怎麼放任他,他也不會胡來。


  將我圈入懷中,似仍不滿足,又把頭靠過來。直到把臉埋入我的脖頸,彼此的頭髮交纏到一處,他才停下動作。


  金色如陽光的髮絲和純白如雪的髮絲交纏到一起,如同一幅西式油畫,柔和而富於質感。


  不知道為什麼,由此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畫面。說我多情也好,說我不專一也罷,說我不懂得知足我也不辯駁,這一刻,我竟然想起了蚩尤,而更無可想象的,是我竟然想若是此時與我相靠在一處的人是他該有多好。


  純金如陽光,銀白如月光,光明與陰柔,我們相輔相成,互補卻又很是相似,相似……因為相似,所以我們才會爭吵,見面就要吵,大事小情也要吵,就像一對歡喜冤家……


  我忽然轉身,緊緊回抱住正在試探著把腿送過來的落塵,然後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熟悉的味道,立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這裡有沒有除淚痣的地方?我要儘快把眼角那枚硃砂割下去才好!


  落塵不知道我要離開天界,從我對他的態度變化上,他或許已經猜到了幾分,可是他沒有想到睡前還懷抱著溫軟,一覺醒來就不知所蹤。


  我不是不想和落塵告別,可是告別時說什麼呢?是說再見?還是說……後會無期……


  人間的戰役如火如荼,各色鮮花開得也是如火如荼。


  戰士的血,牛馬的血,牲畜的血,遠遠俯瞰,就像一朵一朵盡情綻放的罌粟。


  如果我真能終結這場戰爭,付出些代價似乎也不無不可。


  我身上穿著件寬鬆的罩袍,因為回到人間就要與軒轅黃帝見面,懷有身孕這件事我不想讓他知道,即便他已經知道,我也不想把一個無辜的生命牽扯入我們的恩怨之中,何況,我這都懷孕快一年半了,就算我明說這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對不?

  寬鬆的罩袍被風鼓得滿滿當當,柔軟的袖口寬鬆飄逸,這讓從天而降的我,在下面的人看來還真有那麼幾分仙家風範。


  雪傾舒已經自動自覺成了我的貼身護衛,我走哪,他跟哪,寸步不離。他的忠貞不二,連祝融都為之羨慕不已,他說陶潛要是能有雪傾舒一半聽話他就心滿意足了。


  到達逐鹿時,軒轅黃帝並沒有在平日處理事務之處,據他身邊的侍從回報,逐鹿軍隊剛與蚩尤交戰歸來,似乎俘虜了一名很重要的人物,現在大家都去了逐鹿城城西行刑台。


  心下有絲絲不安在游轉,我看了眼不見表情的雪傾舒,默契的對視后,我們一同前往城西行刑台。


  半路遇到陶潛,他見到我先是驚愣了一下,隨即拉住我:「葉兒,你們是不是要去城西……?」陶潛面色很難看。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他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別去……」說著臉色一白,居然彎著腰乾嘔起來。


  並沒有親眼見著事情的嚴重性,我一如既往的和陶潛開著玩笑:「我說陶媽媽,你這懷孕幾個月了,孕吐這麼嚴重呢。」


  陶潛直身怒瞪我一眼,氣惱道:「不和你插科打諢,走,和我回家!」


  我說:「不行,我得去城西。」


  陶潛蹙眉:「叫你別去你就別去。」


  我用白眼翻他:「你要承認你是陶媽媽,我就不去。」


  陶潛雖然踟躕猶豫,但片刻后還是道:「……你若喜歡這麼叫我,我承認又有何妨?」


  我面上嬉笑的笑容猛地就僵住了,不是他這話有多麼不可置信或驚世駭俗,他畢竟是個男人,從前這麼開玩笑的喚他他也沒多大反感,但這麼肅然的同意……


  我側開身,拉了雪傾舒就向城西跑,後面陶潛一路追,邊追還邊喊:「我這不都按照你的要求承認了,你怎麼還是要去?別去,葉兒!你給我回來!葉兒,回來……」陶潛的聲音漸漸遠去,他追不上我們用了法術的步伐,也因為礙於什麼,追了一段距離后就停在當地。


  行刑台邊很寂靜,記得古裝劇里罪犯行刑時邊上都圍滿了人,可現在的場景卻完全相反,一切都安謐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直到看見被釘在架子上的那個罪犯,我才明白剛才陶潛為何吐得那麼厲害。


  我強忍住胃裡的翻湧,下意識抓緊雪傾舒的手腕,雪傾舒卻掙脫了我的嵌固,轉而反握住我的手:「我們回去。」不容置疑,他就要轉身。


  我硬生生扯住他,看著被釘在架子上的那個人被一點點將皮肉分離。


  行刑台上的人我認識,相較於蚩尤的模糊,這個人我卻記得很清晰,就像谷妖嬈和雪姬一樣,在我心底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如同朋友。


  夔長老,和其他八位長老相比,他是個個性沉穩而有責任心的人,和他相處時,他會像大哥哥一樣照顧我,我很喜歡他。


  拿著利刃的那個人我見過,是軒轅黃帝的貼身侍從之一。利刃很鋒利,我看不明那是用什麼材質所做,但割在皮肉上,乾淨利落。侍從的手法也很嫻熟,剝皮的功夫猶如家常便飯,我和雪傾舒到達行刑台的時候,夔長老的皮,只剩下臉部的沒有剝。


  我身體顫抖著,卻一步上前想要去阻止,雪傾舒及時拉住我,視線轉向上首軒轅黃帝所坐的位置:「他已經救不活了。」即使救活,也會痛不欲生——這是雪傾舒隱下未說的話。


  我終是擺脫了雪傾舒,衝上行刑台,胃中翻滾的更厲害,憑著一股蠻力,硬是將那侍從手中的利刃搶下,然後在夔長老詫異痛苦的視線里,我將利刃深深埋入他的胸口。


  既然活不了,就痛痛快快的去死。


  得了軒轅黃帝的暗示,被搶了利刃的侍從什麼話也沒有說,拔出埋在夔長老胸口的利刃,繼續把剩下的皮剝離。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住處,自那天后,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身體狀況才稍有迴轉。


  據說,夔長老其實是妖精,真身乃性格暴戾形容醜陋的夔,說白了,就是後世所知的鱷魚。軒轅黃帝命人把他的皮剝下,然後做了一隻皮鼓,每當與蚩尤的戰役拉開陣勢,軒轅黃帝就會命人將這隻皮鼓敲響。


  鼓的聲音,對軒轅黃帝這一方軍隊來說,猶如勝利的號角,而對之蚩尤那一方軍隊來說,卻像極了夔長老亡魂的哀鳴。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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