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太子弒帝
眾人酒宴正歡,喝的面紅耳赤。
江樓月也心情愉悅,小斟了幾杯。
忽然一聲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宸親王,太子派我給您送來一份厚禮。」
江樓月手中的杯子一停頓,這聲音,是玥曦晨?
一抬頭,果然是她。
紫黑色長裙,詭異的紅色絲線在衣料上秀出朵朵怒放的血紅色鮮花,一根玄紫色的細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的窈窕,銀色長發與有些清冷的紅瞳透出一股妖異的美。
她似乎比過去美了許多,可是卻美的讓人看上去並不舒服。
玥曦晨手裡拖著一個禮盒,無視眾醉客曖昧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到帝九宸面前,將禮盒放在帝九宸面前。
「太子殿下讓我帶話,宸親王您辛苦了,區區薄禮,希望宸親王再接再厲,為大乾奪回失地。」玥曦晨說完話便自動退下,沒有絲毫多餘的行動。
太子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絲毫不武逆,也不擅作主張。
帝九宸凝神看著擺在自己前面的禮盒。
帝九宸很清楚帝殷的為人,他斷然不會只是單純的恭賀自己。
一把掀開蓋在禮盒上的黃色錦緞,裡面的東西赫然映入眼帘。
左側是兩個黃金做的蟬蛻,右側則是某種生物的胃部。
「黃蛻,胃。」帝九宸輕聲念了幾遍。
「皇退位。」帝九宸手猛的一握,手中的禮盒一下碎了開來。
壞了,帝殷是要逼大乾皇退位。
「帝弒羽,你和十七叔火速回皇城,帝殷要逼宮,這邊的事交給我。」反應過來的帝九宸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沒想到自己在外抗敵,卻讓帝殷鑽了空子。
眾人聽到這句話,看了一眼帝虞城。
只見帝虞城已經喝多了,正在一邊掰著手指頭忘我的數著天上的星星。
江樓月嘆了一口氣從宴席的座位走出來道:「讓我去吧,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算半個先天實力了。」
「這裡距離皇城至少要兩三天的路程,如果已經遲了,就不要戀戰,直接回來。」帝九宸長嘆一口氣,他並不想江樓月去。
但江樓月和帝弒羽已經是營中實力僅次於自己的人,想要阻止帝殷,現在只能依靠樓月和帝弒羽了。
事態緊急,江樓月一刻沒有耽誤,夜裡就直接上路前往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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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皇上有令,三日之內,不見任何人。」皇宮的守衛攔住剛剛趕回大乾皇城的江樓月和帝弒羽。
「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帝弒羽橫眉怒視著守衛。
「原來是帝弒羽將軍,但是大乾皇有令,誰也不見,請別難為屬下。」守衛還是固執的不放行。
「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帝弒羽緩緩拔出劍鞘里的劍。
「按刺客論處,這是大乾皇的命令。」
「怕是太子的命令吧!」帝弒羽話音一落,直接一劍刺穿了兩個守衛。
「我攔住他們,你去看看皇宮裡的還是不是大乾皇。」帝弒羽看了一眼宮中正在集結的弓弩手。
這架勢,大乾皇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江樓月點了點頭,用出凌空御風,直奔皇宮大殿。
難道帝殷真的做了如此千古罵名的事?
想起學院時遇到的帝殷,忽然心中感覺有些惋惜。
他為什麼偏偏要走上這條路。
空空蕩蕩的皇宮大殿,沒有一個文臣武將,皇椅之上,一個男人眼神清冷,手指白皙修長,搭在龍椅扶手之上。
黃色的龍袍披在身上,手上戴著一顆碩大的紅扳指,扳指內是絲絲血色的脈絡。
龍椅一側站著的是玥曦晨。
「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帝殷本是毫無生色的眼睛因為江樓月的到來,竟然有一絲喜悅。
江樓月一步一步走近龍椅。
玥曦晨拔劍攔住江樓月。
「你出去。」帝殷眼睛掃向玥曦晨,命令道。
「我。」玥曦晨有一種拔劍刺向江樓月的衝動,自己得不到帝殷的心,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哪怕自己為了他變成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他依舊不肯為自己動一點點的心。
「出去,我不想說第三次。」帝殷聲音中已經有了明顯的不耐煩。
「是。」玥曦晨狠狠的看了江樓月一眼,心有不甘的離開了大殿。
「我們終於又可以獨處了。」帝殷回過頭來,看著江樓月,俊美的臉上,彷彿又染回了最初還是人類時候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他期待這一刻很久了。
「大乾皇呢?」江樓月不為所動,看到帝殷身上的龍袍,已經隱約猜到不測。
「那個老東西,讓他安心退位,他卻堅決不同意,只好不得不送他一程,早登極樂世界。」帝殷簡單的回答了江樓月的問題。
帝殷抬起手,向江樓月展示了一下拇指上紅色的扳指:「這扳指漂亮么,是不是很適合我。」
扳指里鮮紅色的血絲配上那蒼白的手指,的確很般配,映出別樣而凄涼的美。
「你不該這麼做。」江樓月聲音中充滿了萬般的惋惜,帝殷無論武藝還是智謀,也都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他本可以用其他的途徑證明自己。
帝殷紅色的瞳孔一收縮,站起身來,看著江樓月道:「我該怎麼做,安安靜靜的等著帝九宸一點一點侵蝕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帝殷張開雙臂指著整座大殿:「皇位,你,天下,百姓口中的救世主,這些本該都是屬於我的東西,現在全部被他拿走,我頂著太子的名號,卻沒有太子該有的地位。」
「遇到你的那一瞬間,我曾經有那麼片刻想過,如果這個女人願意跟我共度一生,我願意捨棄我的皇位,我的天下,和可以刻在歷史石碑上的機會。」
帝殷收回自己的手臂,看著自己的手指發了片刻的呆,似乎在回憶那時候的自己,聲音越來越小:「可是,你不願意。」
「師兄跟你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沒有你這麼大的野心和控制欲,你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征服欲,你絲毫不會去為別人想,你所說的那些理由不是感情,只是你給自己找的借口。」江樓月一針見血的戳到帝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