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陷入圈套
234:陷入圈套
曼紗華隻覺得身子有了異樣的感覺,她睜開眼,看著他,縱橫交錯的是她認識了他十六七年的模樣。
淵著放開了她的唇讓她呼吸,他親吻她白皙的脖頸,她的身上已是/一絲/不/掛,淵著的手掠過她烏潤的發絲,抬起衣袖擦幹了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突地他起了身,伏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今晚好好休息,本王去王妃那了。”
話罷,他抽身離開,翻手將錦被蓋在她的身上,然,最終什麽也沒有發生。她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他在玩/弄她!
“滾!”她猛地將身上的錦扔了下去,抬手穿好自己的衣服,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不忍殺他,卻也逃不開他,為何她要如此軟弱!
淵著抬步去了雲詩瀾房中,雲詩瀾方鬆散了發髻,她看到淵著,突地站了起來,淵著擺手道:“坐。”
雲詩瀾這才坐下,成婚數月,除了新婚之夜他來問了一句,之後他從未到過這間房間來,今日他來,她反倒緊張了起來,“我覺得,我應該和紗華解釋一下我們……”
“不必解釋。”淵著道,他抬眸看向雲詩瀾,見到她緊張眼神飄忽不定的模樣,解釋道:“本王坐坐就走。”
“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起身又道。
“進了王府你的性子倒是沉穩了不少。”淵著輕輕叩著桌角,這次沒有看她,而是看向別處,雲詩瀾不語,他又道:“你欺騙她的事,打算怎麽和她解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雲詩瀾站起身子看著他,她嫁入王府以來很少見到他,更不知他想些什麽,他的每一句話都能戳到她心裏去,這個清王果然深不可測。
她怕他,從心底就怕,雖然他從未有過過分的要求,但她還是怕,怕這種外表彬彬有禮內心卻比誰都算計的清楚。
“沒打算解釋。”她答。
淵著勾起嘴唇道:“很好,本王和你的事,最好也別對她提一個字。你要是說漏了嘴,就別怪本王無情。”
他再次手指輕叩桌沿,話罷起了身,臨出門前道:“平時與她多走動一些,她在這邊就你一個朋友。”
“恭送王爺”雲詩瀾低頭行禮道。
淵著站在桑樹下,朝小院內看去,庭院中的燈燭撐了一會便熄滅了,他的單手負在身後,五指緊緊的捏著,看了一會,喜樂拿了一件披風過來,替淵著披在身後,道:“都準備好了,明日主子就放心去吧。”
他看著滅了燈的屋子道:“務必護的她周全。”
喜樂眼中含著一絲關切道:“曼姑娘有奴才和上官大人在,隻是明日之後主子要受些苦了。”
喜樂話罷,半響淵著沒有說話,喜樂擔憂道:“主子,這個時機並非是最好的,邪族還沒收攏,今肅也未平定,我們若在此時……”
“這次本王絕不妥協!”淵著道,明日將麵臨著什麽,將有什麽樣的阻難,他一清二楚,這次無路如何他都不會再將她放任不管了。
他將披風攏了攏,覆手將披風上的絲帶係好,最後深看了一眼小院,轉身回了書房中。
次日,明正宮。
淵辰坐在高坐上,麵前是堆積如山的奏折,淵著俯身跪在下方,靜靜等候發落。淵辰翻閱著奏折,不滿意的皺了皺眉,近日來這種奏折他看的太多了,諸位大臣聯名上奏,這還能了得!
他單手拍案,站起身子來,抱起一堆奏折朝淵著猛的砸了過去:“南王暴病而死,南王的祖母也隨之而去,好一個清王,南王大婚你跑去人家王宮中殺了數百人,看來清王身上的病好全了?把人交出來!”
淵著跪地不語,淵辰沒了耐心,他從桌案上繞了過來,弓下腰低頭俯視淵著,冷聲道:“你膽敢違逆朕的意思……”
“皇兄讓臣弟交什麽人?”淵著淡淡道。
“你明知故問!”
“臣弟不知。”
淵辰直起身子麵色陰晴不定,驀地他仰首狂笑,唇齒間冷冷的扯出了一個“好”字。
“朕要讓你知道,違逆朕的意思,你清王府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臣弟悉聽尊便。”淵著依舊不鹹不淡的應道。
淵辰捏著拳頭,愈要將拳捏碎了,他咬緊牙關,冷冷的看著地上跪著淵著,驀地道:“擺駕去清王府!”
他回頭看了一眼淵著,拳頭緊握,恨不得將他捏碎一般,“朕親自去接她入宮。”
“皇兄請便。”淵著低下頭道。
淵辰冷哼一聲命人帶著清王一同前去。
清王府的大門緊閉,小太監上前去叩了叩門,那邊更是沒有一絲反應,小太監回來躬身向淵辰稟報。
坐在軟轎中的淵辰神色一稟道:“撞開!”
四五個大漢將長長的木杆綁到一起,在荒無人煙的北街上肆意橫行,緊閉的大門三兩下便被撞開,淵辰陰沉著眸子,走下軟轎,抬步方要踏入王府中,為首的太監阻攔道:“皇上不可。”
太監示意一旁的宮人先行進去,怕是有埋伏,然,宮人進去之後並無事發生,隱約聽到有一絲嗚咽的聲音。
“皇上裏麵有人!”
淵辰轉頭看了一眼雙手被綁著的淵著,坐在另一頂軟轎中,宮人將淵著軟轎的簾子掀開,淵著也回看著他。
他轉過頭來抬步前往,穿過前堂庭院,隻手推開大堂的木門,一道光束投了進來,隻見大堂內,橫七豎八的躺著手腳被捆綁的仆人,他們的嘴上勒著長布,說不出話來,瞧見淵辰來了,更是激動的咿咿呀呀個不停。
淵辰瞧見一屋子的仆人眼底愈發的陰沉了,一旁的太監看著被綁著仆人的臉,臉色難看至極,他清了清嗓子,躬身到淵辰身旁低聲道:“皇上……這些全是咱們的人。”
淵辰仔細朝仆人的臉瞧去,不錯,這是他命人精心挑選了的,專門安插在清王府的仆人,好一個淵著,他竟早早識破,還將這些人綁在這裏,他是在跟自己示威嗎!
他憤然將皇袍一甩,轉過身來,命令道:“將清王給朕帶上來!”
忽地,王府的門重重的關上,周遭的侍衛一圈圈的圍在淵辰的麵前喊道:“護駕!”
方才淵辰進來的時候,將幾個看護的人和淵著留在了王府外,而多數人都隨著淵辰進了王府。
拿著鐵鎖和鑰匙的男子左臉處一道深深的疤痕橫在與耳根相交的地方,昨日緊急打造的鐵環現在倒是可以用的上了,他將鐵鎖扣在上麵,拔下鑰匙,嘴角勾出一絲嗤笑:“你們對上官家所用的招數,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隻是現在還不能取皇帝的狗頭,真是可惜了!”
門外驟然響起一片慘叫聲,看護淵著的四個侍衛應聲倒地,上官錦瑒將淵著手上綁著的麻繩解開道:“清王受苦了。”
淵著勾唇一笑,他看向緊鎖的王府道:“住了兩年多的府邸,就這樣棄了,過於可惜了些。”他話裏含話,不待上官錦瑒詢問,便翻身上馬,兩匹棗紅色的馬橫行在北街上,一路朝寧京城外行去。
淵辰站在王府內,聽到門外的慘叫聲,臉色慘白,他快步走到王府的大門口,用力推了兩把,大門已經緊緊的鎖著。
突地門口響起一片嘈雜聲,妝娘帶著離妝苑的一群小姐妹,一路走來,到處宣揚說適才某位李大人去離妝苑消費,喝多了,無意間提及說清王府今日有好戲上演,於是妝娘帶著若幹人來到清王府的門口,一路跟來的百姓略略看去百人有餘。
他們將昔日冷冷清清的北街喧鬧的熱鬧非凡,淵辰單手抵在木門上,愈要一掌劈了這門,隻聽門外的人高聲道:“鄉親們!是李大人說這清王府有好戲看的,看不到可別怪咱姐妹們,要怪就怪李大人糊弄咱們!”
一旁又有人嬉笑道:“哎呀,李大人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說話何時有不算數過,我們便等著看戲唄!”
“對啊,清王府一向不問世事,今日若說是有好戲,那一定是天下奇聞,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有意思的事!”
忽地有人看到清王府門口倒著四個侍衛,侍衛的脖頸處被人鎖喉,百姓們個個驚恐不已,麵麵相窺,“這清王府的門口怎麽死人了!”
外麵圍觀的人混鬧開來,淵辰神色陰沉,他的死死的手抵在木門上,心中怒火中燒,手臂間正要用力,為首的太監上前躬身道:“皇上不可。”
淵辰猛地轉過頭來,眼神淩厲的看著他,這雙眼眸中怒意分明,隻待爆發。
太監忙低了頭道:“皇上,外頭圍著的是京城的百姓,咱們若是將門撞壞從這門出去,明日這全天下都會知曉。”
淵辰不語,太監撫了撫汗又道:“外頭的人是專門來看好戲的,皇上就這麽出去不正好合了清王的意。懇請皇上三思。”
淵辰放下手去,他知道即便是他與這些侍衛從正門出去,也難以追到淵著了,他憤恨的將手垂下沉聲命令道:“從後門走!”
“是。”太監鬆了一口氣,招呼道:“尋路,從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