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情長夢長(二)
引路蛇女們用像是要吃下他的目光笑吟吟地打量他,一路穿花過柳,纖細妖嬈的蛇腰搖得快斷了,方將扶蒼引入客房。
今日新蛇皇即位,特許放縱狂歡五日,對來賓們若有看上眼的,也可嘗試,這位年輕的青帝陛下早已被無數蛇女偷偷垂涎,聽說新蛇皇陛下當年也試著去勾引,他卻不上鉤,蛇女們猜,大約他不喜歡女皇這類,反而更喜歡小家碧玉些的。
於是其中長得最小家碧玉的蛇女款款上前柔聲道:「帝君,夫人醉酒,怕是不能承歡,如此良宵美景,錯過豈不可惜?倘若是帝君,我等願意暫棄女子為天之道,只願與帝君一夜銷魂。」
扶蒼聲音冷淡:「不必了,退下罷。」
說罷反手合上房門,蛇女們連連頓足,惋惜異常。
雅間客房內遍布紫紗,角落的青玉鼎里不知點了什麼香,從未聞過的味道,倒並不靡靡,反而淡雅清爽,扶蒼將懷中早已醉得軟成爛泥的龍公主放在榻上,見她那十分敏感的鼻子對這香氣無甚反應,便不再去管。
巨大的月窗半敞,狂放的歌舞仍在遠處恣意,月色如霜,扶蒼一時還沒睡意,便獨自倚窗飲酒品月。
因大婚,她有三百年的假,如今這駕車趕月的卻不知是哪一位,趕的實在糟糕,總覺著那月亮像是要從車上掉下來的模樣。
他不禁失笑,回首去看榻上沉睡的公主,不知為何,她半張豐潤的唇在如水的月光中竟有一種突如其來的異樣誘惑。
扶蒼早已不是當年青澀神君,不受控制的慾念一起,立即便覺不對,長袖一揮,青玉鼎中點燃的香塊迅速被水浸透。一夢萬年都已過,幻術迷魂也好,五感誘惑也好,都已無用,是酒與香氣在一起的緣故?
他將酒杯放在案上,凝神細聽,四周沒有什麼動靜,旋即釋然,屠香山風格素來放縱,弄些別緻的催情玩意再正常不過。
扶蒼行至榻邊,將玄乙攬入懷內,輕輕拍了拍面頰:「醒醒。」
她「嗯」了一聲,毫不客氣推開他的手,用袖子擋住頭臉。是了,燭陰氏萬法無用,她倒是睡得香,真真氣惱。
掀開袖子,他俯首在那兩片充滿異樣誘惑的唇上咬了一口,真恨不得把她咬醒,可她就是不醒。衣帶一根根被解開,他的手穿過縫隙,握住花瓣似的肌膚,終於有一股悔意,不該騙她飲酒。
快醒醒。扶蒼只覺喘息粗重,情/欲叢生,手下漸漸控制不了力氣,她身上那件淺翡翠色的荷衣竟被撕裂了一道豁口,他失了耐心,直接拽開領口,發燙的唇落在她鎖骨上。
以往她初次總會躲閃,這會兒倒是不躲閃了,可也不動彈,他倒寧可她亂躲。
扶蒼吁了口氣,俯在龍公主上方,低頭看她。睡得真沉,繼續睡罷,不醒也好。
繁複華美的荷衣羽毛似的飄在地上,重疊的紗帳墜落,月光變得模糊而曖昧,濃紫被褥上的身體柔媚而纖細,扶蒼沿著優美的下頜弧度一路吻下來,唇落在她墳起的胸前,在弄痛她還是不弄痛她之間猶豫了片刻,最終仁慈地選擇了後者。
掌心的柔軟似一抔溫熱的冰雪,頂端卻是杏花般嬌妍的色澤,他細細親吻了很久,到底還是忍不住咬一口,像是要吃下她似的。龍公主下意識地抬手來推他,他便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啃咬,一隻手順著妖嬈的弧度滑落,似觸碰最柔弱的物事——那也確實是她最柔弱的地方。
指尖方觸到那一抹極細嫩的肌膚,玄乙忽然一動,終於睜眼醒了,她想要翻身,卻又似乎無能為力,扶蒼俯身輕輕壓住她,在她半張的唇上一口一口輕吻,聲音低惑:「不要躲。」
玄乙只覺暈而沉,這混蛋,還好意思提醒她「非禮勿視」,他現在做的事有一點沾得上華胥氏的禮儀之道嗎?分明是趁人之危。
不知因為是醉酒還是什麼別的,她的身體今夜意外的敏感,他的指尖輕觸在一處,她驟然蜷縮起身體,雙手緊緊捉住他的肩膀,額頭抵在他肩上,急促的鼻息里發出一個呻吟。
說了不要躲。
扶蒼輕輕按住她的額頭,將她腦袋按在枕頭上,凝視她蹙眉的神情,她眼睛里多了一層迷離的水光,他便去吻她的眼睛,手掌上滑膩的濕潤再再提醒他,她早已情動,可這會兒她的表情實在誘惑的很,想多看一會兒。
帶著酒氣的吐息芬芳溫暖,扶蒼呼吸著她的吐息,手指試著向她緊緻的身體里侵入。她倏地合上眼,兩隻腳在被褥上無力地掙扎,大約是想朝上躲,可身體被壓住,怎樣也躲不開,隨著他手腕的起伏,她又一次蜷縮起身體,掙扎在放縱與不放縱之間,蝕骨的愉悅正在一寸寸吞吃她,嘴唇翕動,發出顫抖的呻吟,旋即那些呻吟又被他擋在唇間,他一下一下撩撥她發抖的舌頭。
掙扎漸劇,熟悉的致命甜美襲來,今天來的快且猛,玄乙本能地抱緊他,被他喚醒的情/欲在體內肆無忌憚地衝撞,那些深邃而有力的灼灼跳躍漸漸從身體里延伸到四肢,令她渾身在劇烈地發抖。
扶蒼安撫地摩挲著她汗濕的面頰,現在不會躲了罷?
他勾住她發抖的膝彎,俯身直截了當地進入她的身體。
這裡真不是個好地方,不是么?太過柔軟的床,充滿慾望色彩的景緻,可憐的龍公主,醉了酒也不能安生睡覺,他已分不清究竟是被催情的物事撩撥起慾望,還是自身的慾望在泛濫,或許也正因是她在身邊,所以他的衝動這般不可抑制。
枕頭已歪在角落,玄乙似是有些不能承受他狂暴的動作,雙手又在他胸前推拒,長發墜在床邊,劇烈地搖曳。
扶蒼握住她兩隻手腕,按在床褥上,朦朧的月光撒落在他起伏的身體上,誘惑而有力的線條,一粒汗水順著胸膛滑落至腹部,隱沒在交錯處。她斷斷續續的喘息與呻吟像在哽咽一般,弄疼她了?
他俯首捧住她的臉,沒有淚水,他撈起她回床內,急切地去吻她,似安撫似引誘似的與她低語,放緩了動作,感受她身體的每一寸最細微的細節。
那種快要碎開的感覺又來了,玄乙忽然勾住他的脖子,沒有骨頭似的緊緊纏住他,眼裡那層迷離的水光像是隨時會滴落,嬌聲軟語地一遍遍喚他。
天旋地轉,她已落在他身上,長發織緞般垂在背後,隨著本能扭動身體,似蛇一般。
汗水一顆顆滾落她的面頰,玄乙忽然停下來,低頭綿軟地開口:「扶蒼師兄。」
什麼?
「我歇一會兒。」她醉著酒,這會兒好像突然有點犯暈。
……不許歇。
扶蒼扣緊她的腰,翻身繼續壓住,只有她可以撫慰這股沸騰的慾念,累了便抱住他罷。
枕頭終於滑落在地上,紫紗在糾纏中被撕落兩扇,清澈的月光流淌進來,公主蒼白的肌膚已變得如杏花般嬌艷,下頜那個優美的弧度高高揚起,蜷縮在他身兩側的雙腿又開始和被子扯來扯去。
扶蒼低頭吻住她瑟瑟發抖的唇,盛開的聲音只給他聽見便好。
遠處那些狂放的樂聲與舞蹈仍在繼續,放縱的屠香山,放縱的諸神,一夜狂歡,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