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攝影室（1）
她的車被門閘擋在外面。
「您好，請問是顧小姐嗎？」穿黑色西裝制服的男人走過來，站在車窗前低頭問。
顧伊人望著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門閘被打開后，車沿路駛進去，大概四五分鐘，才到達那座被陽光射的刺眼的白色別墅。
儘管別墅的設計非常對她的口味，她還是狠狠的丟了一個嫌棄的眼神。
一個穿女傭服的女人領著她走進大廳：「顧小姐請先休息一下。」
別墅大廳很大，歐式古典的裝修風格，看起來很富麗堂皇，也給人一種舒適感。
收起她欣賞的目光，差點忘記自己是過來幹什麼的。
顧伊人眼底一黑，對女傭吼道：「把沈斯爵叫出來。」
「沈先生現在不在家，請顧小姐在這裡等。」
「不在家？」顧伊人瞪大眼睛，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告訴過他，今天會過來拿視頻。
耍她？叫她來又不在家？
她過來就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雖然有把柄被沈斯爵捏在手裡，但是也不代表她顧伊人可以這樣被他耍。
眸色一抬，對邊上的女傭說：「你給他打電話。」
「沈先生只讓我們接電話，沒有給我們打他電話的權利。」
無語……
「沈斯爵什麼時候回來？」顧伊人問。
「不知道。」
面對傭人的一問三不知，顧伊人氣的臉發白。
「他回來了，你告訴他我來過。」
她連沙發都沒有坐就轉身離去，她顧伊人什麼時候會這樣被人玩弄手心？
……
電話里，顧伊人一遍又一遍的咆哮著：「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會去那個商場了，再也不會去。」
她的語氣異常堅定。
蘇語沫手捂著手機聽筒，把臉側到一邊，臉已被聲音震的扭曲，感覺她的耳朵正遭受一場自然災害。
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凝重的棉花雲，白色的瑪莎拉蒂停在國際貿易樓下，平坦的水泥地被卷的一塵不染。
坐在駕駛座的顧伊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好吧，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五樓的攝影室里，蘇語沫被幾個人架著拖到大鏡子前；身後的衣架上錯落著密密麻麻的長短款，還有一些光看起來就很上檔次的毛絨絨的皮草，包包鞋子擺放的整整齊齊，那些吊牌上的價位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一定要等我拍完，很快就拍完了，你不要走，我真的很緊張……」
一臉恐懼的蘇語沫抓住顧伊人的手，手心直冒汗，臉色看起來就像她馬上要被拖進手術室一樣的。
有人送過來一杯咖啡，沙發前面的玻璃桌上放著幾本厚厚的書，其中時裝周刊就佔了一大半，她悠閑自得的翻了起來。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重重的推開。
鄭佳妮雙手抱胸，一臉冷漠的走進來。
看見化妝台前面的蘇語沫，臉上露出虛偽的笑。
「喲~小同事？野雞變鳳凰是什麼感覺啊？穿慣了地攤貨，你一定沒想過，你也有一天會穿這些價位
的衣服吧？是不是感覺做夢一樣?」
蘇語沫靜靜的坐著，低著頭，她以前追捧的模特居然會露出這種嘴臉?
沒錯，和鄭佳妮比起來，她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況且，在整個模特界的人都知道，鄭佳妮進入這一行，只花了半年時間就爬到了國際二線模特的位置，就憑這一點，她蘇語沫就望塵莫及。
她當然聽出了鄭佳妮話里的火藥味，可她，卻無言以對，鄭佳妮說的對，她確實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嘖嘖~看你長得這副損樣？到底用力多少狐媚手段才爬上來的？」
見蘇語沫只是低著頭不吭聲，鄭佳妮更加放肆的對她進行言語攻擊，側過臉望著旁邊的男攝影師問：「怎麼樣？這種小菜你嘗過嗎？口感怎麼樣啊？她一定在你身下吟喘的時候求你給她拍漂亮一點吧？」
她蛇蠍的目光再次轉向蘇語沫，清楚的看見一滴透明的液體從蘇語沫的臉上掉在梳妝台上。
嘴角勾起一絲妖媚的得意。
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真讓人膛目結舌。
蘇語沫今天算是見識了，熒屏上的一代玉女，真是讓人跌爆眼球。
「是哪家的狗，在這裡亂叫？」
不遠處，顧伊人重重合上手裡的周刊，眼裡一閃而過的怒氣，正在蔓延。
撞到槍口上了，此時的顧伊人正窩著火不知道往哪裡發。
管她玉女不****，管她是誰捧紅的，撒完氣再說。
「你是哪根蔥？」
鄭佳妮扭過臉，憤怒的眼神剜過來。
「因為嫉妒而數落人的，我倒是真沒少見，但是帶著你這樣賤笑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顧伊人瞥了她一眼，眼裡帶著殺人的戾氣。
賤笑?這女人知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
圈子裡多少討厭她的人，都會看在沈斯爵的面子上給她三分面子。
可是眼前這女人……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長相也不錯，看上去來頭好像不小。
「看見別人坐在你的位子上心裡不好受吧？對別人冷嘲熱諷很有成就感嗎？
也難怪你會被人取代，你最好還是多擔心你的處境，你把商場老闆親自選的模特惹怒了對你可沒有好處。」
顧伊人雙手抱胸，看那女人氣的沒話說，便故作平靜的望著她的臉。
沈斯爵親點的模特？鄭佳妮臉上鐵青，顧伊人說的話很氣人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小丫頭片子，還輪不到你來說我。我心裡是不滿，她不就是用了些狐媚手段拿的合約嗎？這種普通的站在大街上都沒人看一眼的女人，怎麼會有資格拍這樣的廣告？都是女人，一個圈子的，裝什麼清高？被人掀開老底不舒服吧？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噼里啪啦的話，語速極快，一時間，化妝室里一片平靜，所有的人都看著鄭佳妮和圈外的顧伊人。
「沒有的事情我連半個字都不想議論……
你還是快去看一下，爬上誰的床能讓你從『二』線，變成一線吧？二了那麼多年，也是夠了，一個有資質的模特不需要使用什麼狐媚手段，那些都是你這種人的專利。」
「你說誰二？
我在和我的同事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你是個什麼東西？新人？助理？你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滾蛋？」
鄭佳妮擺出一副很有權威的樣子。
「哼~」顧伊人從胸腔里發出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