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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第330章 大漠夜話

  大漠里到了晚上寒冷異常,溫子洛終是寫得乏了,打了一個寒顫,這才放下筆來。


  見綠瓊蹲在一旁守著自己已然睡著了,溫子洛輕手輕腳的披了條毛毯在她身上。忽聽見綠瓊喃喃夢囈的喚著「迄雷……迄雷……」


  溫子洛心下一沉,給綠瓊蓋上毛毯后自己擁了件披風走出去透口氣。


  一走出去,只見高台燭火還燃著,在狂風的肆虐下絲毫不敢將火舌吐出來分毫,只閃爍著微亮的光。


  巡夜的侍衛來來回回的巡視著,臉上帶著些許睡意。見到溫子洛,護衛長立即就要彎腰行禮,溫子洛搖頭道:「出來走走,你們不必管我。」


  大漠的夜晚風又大又冷,可是月亮卻是異常的明亮,溫子洛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甚是皎潔,也不知娘和祖母現在怎麼樣了。


  一抬頭,卻見無霜一個人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沙丘上。


  溫子洛本欲走過去,想了想,自己另擇了一處裹緊了披風席地而坐。


  現在已然很晚了,溫子洛也不知為什麼就想出來走走,看一看這黑夜裡的大漠。


  迎面吹來的風凌亂了頭髮凍冷了身,卻讓腦袋更清醒。可她現在不想清醒,也不想去想什麼事,就只是想要安靜的坐一會兒罷了。重生以後,她幾乎從未什麼都不想就安靜的坐一會兒。這對她來說,無異於也是一種奢望了。


  也不是她太忙,而是她的心空已不下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無時無刻不在反覆的思索著,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做到萬無一失,而他們究竟都在想些什麼都將要做些什麼。


  一直都有一句話叫: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所以她白了頭髮,也因那所謂的情恨得如此之深。


  溫子洛慢慢的捧起一抔黃沙,也許人生終究不過是一堆沙罷了。所以在能抓緊的時候一定要抓緊。


  「這麼晚不睡,所以——你是在等我?」


  眼角處一抹百色隨風飄動,溫子洛頭也不抬,並不回一句話。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晚了也不睡。」秦微遺挨著溫子洛坐下繼續問道。


  溫子洛仍舊看著手中沙不理會秦微遺。


  似乎是習慣了溫子洛的沉默,秦微遺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今晚為什麼睡不著,許是因為知道你沒有睡,又許是有許多事情沒有想通。」


  「今天皇上與赫巴把酒言歡,交談之間,竟然將對邊國免除關稅的期限延長到了十年,這對國庫可當真是個不小的損失。世人都說邊國是大漠里的國家,所以異常貧困。可是邊國卻是生產寶石瑪瑙各種珠寶首飾等等的大國,其實有多少嘲笑邊國貧窮的國家還不如邊國的人富有。」


  「你說皇上他雖然喜怒難辨,可是對於政事上其實從來都不馬虎的,他到底是為什麼要突然改變對邊國免關稅的期限。難道皇上他與赫巴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溫子洛靜靜聽著秦微遺說的話,看著手中的沙隨著風一點點兒消散,直至最後完全消失不見。生活許就是這樣,當你想什麼都不想的時候,總有人會在你耳邊不住的說話,讓你明白你如今的處境,讓你無法停下來不想。


  「你不喜歡聽這些?那我再說說其他的。聽說大漠深處有一種叫做依米的花,非常罕見,它一共有四片花瓣,每片花瓣的顏色都不——」


  「夜深了,秦大學士早些休息吧。雖然邊國民風開放,可你我畢竟是獨孤盛國的人,若是被別人看了去,影響不好。」溫子洛說完,起身便走。


  秦微遺卻是一把拉住溫子洛道:「你剛才很悲傷,不知道可是我看錯了。」也正是因為感覺到她的悲傷,所以他才會那麼喋喋不休的與她說話。他只是想要知道她不是一個人罷了。


  溫子洛抽回自己的衣袖,背對著秦微遺道:「我從不知悲傷為何物,又怎會悲傷。」


  「可你剛才明明——」


  「今天我撿到了一把李輒的匕首,具體說是李輒送給溫子妍的匕首。」


  秦微遺一聽,也不再追問溫子洛為何悲傷,站起身反道:「匕首?」


  溫子洛看著秦微遺眸中閃爍著的光芒,忽然淡淡一笑道:「一個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匕首。」


  「你想利用它做什麼?」


  溫子洛看著秦微遺,只說了兩個字:「李輒。」


  秦微遺細細一想,道:「需要我做什麼。」


  溫子洛搖頭道:「暫時還不需要,因為天時地利人和我都還沒有。」


  秦微遺抬頭看著這漫天的黑夜,任由風吹起自己的白袍肆意飛揚,讓他看起來越發的俊逸非凡潤澤暖華。


  「待人和到了,天時地利都會接踵而至。」


  溫子洛搖頭笑道:「只是這人和想要得到,難。」


  「若是他心動了,就不會再難。」秦微遺忽然說得鏗鏘有力,低頭湊近溫子洛道:「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笑到最後。」而他一定要什麼都得到,才不枉費他這一輩子付出的一切。


  溫子洛退後幾步,仍舊笑道:「那就借秦大學士的吉言了。還是往往心動是一回事,可行不行動是另一回事,這還是得看天。」


  溫子洛說罷也不再停留,過著身上的披風離去。


  秦微遺久久望著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在黃沙黑夜白月中顯得是那麼的沉重。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不相信天的溫子洛也開始要看天了。


  是她身上扛著的太多麼?可為什麼卻總是不讓人靠近,不讓人去與她共同承受。


  還是她與他從始至終其實都是一樣的,哪怕傷痕纍纍鮮血橫流也要獨自一人繼續前行,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一絲半毫的難過。


  秦微遺看著如墨玉的天,聽著遠處的狼嚎,只怕以後安寧的夜晚也只有今夜了。


  秦微遺搖搖頭,習慣性的笑著往自己的帳篷走。


  而他身後,獨孤西謨慢慢的從帳篷後走出來,自溫子洛一出來他便一直都在這裡。就這麼陪著也沒什麼不好,但秦微遺剛才真的是太吵人。


  而溫子洛所說的「人和」又是指的誰,至於李輒,怕也不用他再出手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獨孤西謨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問道。


  「邊國一百八十二個部落已被他控制九十三個。」風乾陌乾淨利索的回到,然頭上身上的堆積沙土看得出他趕了許久的路。


  「他的動作倒是極快。剩下的那些呢?」


  「剩下的有八成皆在赫巴掌控之中。且那八成是整個邊國最重要的部落。」


  獨孤西謨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他對我說的倒也是實話。依著目前的情況看,想要在一個月內完成目標幾乎是不可能了。赫巴果然是寶刀未老,該放的都放了,不該放的可一個都沒放。」


  「還有邊關那邊有密報傳來。」風乾陌如鷹的瞳孔里散發出一抹光芒,忽然拉過獨孤西謨迅速的閃到一邊去。


  「誰?出來!」李輒恰巧路過此處,他剛剛明明感覺到這裡有人的氣息,為何他過來一看人就不見了,消失的竟如此迅速。這不由得讓他想起那晚他要殺無霜時遇到的那個高手。


  李輒仔細看了會兒四周,見的確是沒人,這才納悶的離去。


  獨孤西謨看著李輒遠去的背影,想著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再一看,李輒施展輕功躲過巡邏的侍衛竟然是往一個女眷的帳篷里去了!若他沒猜錯這應該是溫子妍的帳篷。


  「邊關怎麼了?」獨孤西謨收回視線,繼續問道。


  「據那邊密探傳來消息說,自從陸成離開后,曾跟過陸成的士兵們都甚是想念他。李淵知道后,大發雷霆,連斬了好幾個人。現在軍中無人再敢提起陸成的名字。」


  獨孤西謨雙手背於身後,想了會兒,如幽井的眸子凜了凜,道:「想不到陸成在邊關沒待多久,在士兵中的呼聲卻是如此之高,也難怪父皇為何會匆匆召他回來,還將溯源之行提前了整整一個月。」


  風乾陌沒有表情的臉這才難得的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道:「干陌愚鈍,著實沒有明白這其中因由。」


  獨孤西謨嘆口氣道:「我也不過是剛剛才想明白了一些。父皇他在下一場很大的棋。干陌,若是一著不慎,我們就滿盤皆輸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風乾陌立即問道,滿懷的鬥志。為了獨孤西謨,他隨時可以拚命!而且他們密謀部署這麼多年,即便是面對面的硬戰也不見得會輸。


  獨孤西謨拍著風乾陌的寬厚的肩道:「既是要下一場大棋,那無論是波及範圍的廣度,還是時間的長短,都需要我們耐心的等的。總之,現在才只是開始,還有人在我們前面要先被清除,所以我們不必著急,大可等看清了局勢再作打算。」


  「六爺怎麼說干陌就怎麼做,無論如何干陌都會為六爺賣命。」


  「好兄弟!」獨孤西謨又重重的拍風乾陌的肩,這世間也只有他才會對他這麼好了。


  風乾陌看了眼獨孤西謨的手,忽然加重了語氣問道:「六爺會在這裡可是因為溫子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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