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40章 孩子生了
獨孤西謨看著身後出現的這個頭髮凌亂，一身臟污的女子，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
眾人驚訝的尋聲看去，只見一個身子發福蓬頭垢面的女子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
獨孤汐見狀卻是愣住，這……這人分明是如姨娘啊。
溫子妍看著如姨娘終於出現，嘴角卻是高揚，終於出來了。
「衡道，你看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快出世了，你什麼時候娶我啊。」如姨娘待看見溫衡道后，急忙越過眾人跑到溫衡道身邊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不放。
溫衡道立即拉回自己的衣袖，這究竟又是誰將李沁如給放了出來！他不是明明派人好好的將她守著，不許她出清心院半步嗎！
溫衡道心頭火大，深邃的眸子銳利的看向溫子妍。
溫子妍卻是全然無視，接下來她可是要準備看戲了。
「來人將這個女子拉下去！」溫衡道怒吼道。
「衡道，我是沁如，李沁如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叫我！哎呀，我們的孩子要出世了，你究竟什麼時候娶我呀，你快點兒娶我呀！我要嫁給衡道，要做丞相府的大夫人。」
如姨娘一個人自說字念著鬆開手，摸著自己的肚子雙眼無神的四處看著，臉上卻帶著無盡的幸福笑容。
然而其餘眾人卻是震驚了，誰也不曾想到那曾經原本八面玲瓏，將丞相府後宅大權盡握在手中的女子卻是瘋成了這樣！
而李施柔看著自己的親妹妹，竟然這麼一副狼狽模樣，臉色頓時就變了，立即朝溫衡道喝道：「溫丞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本宮妹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給本宮好好解釋解釋！」
溫衡道沉著一張臉道：「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當初我可是奉了皇上的皇命將李沁如送回李家的。是她自己偏偏來著不走，而你們李家又不派人來接她。如今她還活著都已是萬幸丞相府的仁善！李貴妃如何能如此不分青白皂白的願望本相！」
「你！」李施柔被溫衡道咽了一通，心頭恨的緊。早晚她要讓他付出代價！
然李沁如卻是全然不管這些唇槍舌劍與眾人的議論，也未曾見到老夫人氣得幾乎是要暈倒了過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四處看著，口中念叨著溫衡道。
獨孤汐看著李沁如如今變成了這麼一副模樣，心頭不知為何有些難過，卻是自嘲起來。當初知道李沁如做了那些事後，她不是恨不得她去死嗎，現在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難過許是因為，如姨娘即便是瘋了也不會忘記一個人——溫衡道。
許是年輕時候愛上的那個人，即便求而不得，那也是不能忘記的刻骨銘心。
看著如姨娘漸漸地朝溫子洛這邊走來，獨孤汐怕如姨娘會忽然發狂傷害到溫子洛，急忙將溫子洛拉到一旁。
溫子洛冷眼看著這一切，顯示溫子妍又是李施柔，現在又是如姨娘出來搗亂，看來是有人安了心不讓她今天的好好及笄了。
抬眸直視溫子妍，見溫子妍毫不忌諱的回瞪著自己，溫子洛冷冷一笑。她倒是要看溫子妍到底都有些什麼招數。這一切，她絕不會再給她們留任何後路！玩了這麼久的遊戲，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姨娘。」溫子妍得意一笑，忽然在如姨娘身後喚道：「父親他都將你休了，怎麼可能還會娶你。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如姨娘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忽然雙手抱頭尖叫一聲，道：「衡道不娶我了，可是子初我都生下來了啊。子初，我和衡道的孩子啊。衡道，你怎麼可以不娶我，你這個騙子！你說了會娶我的，說了會讓我做你的妻子的。你怎麼能食言！」
如姨娘越說越生氣，一把朝溫衡道撲去掐他的脖子。
溫衡道一怒，一拂衣袖將如姨娘摔倒在地上，喝道：「荒唐！胡鬧！還不趕快將她拉下去，若是再鬧，立即送去李家！」
「啊，衡道你怎麼可以打我，我是沁如啊，我們都有孩子了！」李沁如聲嘶力竭的吼著，發了狂一般推開來抓她的人，爬起來怒吼著，發出唔唔如惡狼嚎叫一般的聲音。
怒視著周圍的所有人，如姨娘又道：「一定是因為獨孤汐那個賤人你才不會娶我！那個賤人，既然去了軒轅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不就死在了那裡！」
「住口！」溫衡道又喝道，可如姨娘已是全然無視，忽然看見溫子洛，整個人頓時愣住。
不過十秒鐘后，如姨娘卯足了力氣朝溫子洛撲去道：「你這個賤人，你搶我的丈夫，你不要臉，我殺了你，殺了你！你死了，衡道就會娶我了，殺了你！」
獨孤汐見如姨娘如此氣勢洶洶的撲來，本能的將溫子洛擋在身後。
而溫衡道已是飛一般跑了上來拉住如姨娘，喝道：「你們母女兩個真的是瘋到了一塊兒去！」
雙如姨娘的雙手使勁兒的束縛住，溫衡道對一旁的侍衛喝道：「還不將她送回清心院，若是再放出去，你們就不必再呆在丞相府了！」
「衡道，你怎麼可以食言不娶我。我又懷上了，你看我肚子里懷著我們的女兒，你怎麼可以不娶我呢。」如姨娘含淚看著溫衡道語無倫次道，即便是瘋的神志不清，可看他是愛慕的眼神從不會變。
「放開！」如姨娘見溫衡道竟然放開自己，頓時像失去了依靠一般。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被捆住了。
索性直接躺在地上，大哭大鬧道：「獨孤汐你這個賤人，你搶我的丈夫，您不得好死！賤人，賤人！當初是你自己要走，走了死在外面就可以了，偏偏還恬不知恥的回來。你該死，你搶了我的幸福！衡道啊，我們的孩子要生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烏煙瘴氣，拉下去！」溫衡道面沉如水，侍衛們見狀，不敢再耽誤，立即拖著如姨娘迅速消失。
李施柔見如姨娘被活生生的拖走，恨得牙痒痒。溫衡道竟然敢這樣對她的妹妹！只是可惜現在理全在溫衡道那般，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這二妹也真的是自作下賤，這麼一個男人竟然瘋了還念著他。也只能是怪她自己遇人不淑，命不好！
只是二妹好好的被關在清心院怎麼可能會突然出來搗亂。
李施柔想著想著看向溫子妍。不是這個腦子短根兒弦的，又是誰！溫子妍早晚自己會把自己給作死！
「沒事了，洛兒。」獨孤汐見如姨娘的罵聲終於消失不見，這才轉身見溫子洛拉到自己的身邊。可想著如姨娘的那些話，心頭卻生出愧疚來。
當年，的確是她耽誤了她的幸福。可當年若不是因為知曉了衡道竟然背著她和如姨娘有了孩子，她也不會負氣去軒轅那邊，之後總總更不會發生。
佛說，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兜兜轉轉幾十年，一晃眼就是一輩子，終究還是應驗了。
「好了？」老夫人忽然如夢初醒一般問道，忽又道：「還請各位夫人小姐們去后廳花園裡玩吧，老身乏了，晚宴的時候再來陪你們。」
今日鬧了這麼多事出來，即便是再怎麼找台階下，丞相府的臉也是丟盡了。她也索性懶得再去提什麼。丟臉就丟吧，她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也著實管不了這些年輕們的事了。
老夫人走後，眾人紛紛跟著羅氏來到後花園里賞花聊天。三個女人一台戲，眼見著天色漸漸的暗了，仍舊是說個不停。
羅氏見天色已晚連忙命人備好酒席，又請眾人一邊看戲一邊入席。
溫子洛和獨孤汐從始至終都安靜的坐著，母女兩個偶爾說上一句相視一笑。更多的時候則是聽著那些夫人們說的那些事情，這才發覺原來一個深閨夫人也能遇見那麼多有趣的事。
無霜百無聊賴的站在後面，餓得肚子疼，眼睛卻不停朝一旁一棵茂密的人大樹瞧去，那上面有人。
可究竟是誰，如此鬼鬼祟祟的躲在上面？
溫子洛低眉細聽，發間金釵上的一點流蘇隨風輕輕晃動。一晃眼，這幅身子已也是大人了。
不知是誰將話題說到了溫子洛身上，談論著以後怎樣的男子才娶得到她。
獨孤汐見溫子洛似乎是有些不願意聽人說起這事兒，雖然心知她們不過是隨便說說打發時間，但心下一動，三言兩語，領著眾人又往其他的話題說了去。
溫子洛仍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總有一種感覺，好像獨孤西謨就在不遠處。可環眼望去，哪裡有他的影子。
終究不過是她的幻覺罷了。她一定是太恨他了。
戲台上的戲唱了一幕又一幕，老夫人終於由張媽媽攙扶著走了出來，溫衡道這才宣布開席。
席間笑語不斷，果然有女人的地方，永遠不愁沒有話可。戲台上的戲仍還唱著，唱著千古不變的才子佳人的戲。
溫子洛好容易能聽進一齣戲，不了溫子妍卻突然湊了過來，用胳膊肘碰著溫子洛，神秘一笑，低聲道：「聽說你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而是獨孤汐那賤人和別人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