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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第469章 郡主有疾

  一路繞過幾個抄手迴廊,亭榭假山,終於是走到獨孤真書房外。


  獨孤真的書房向來是極少讓人進去的,即便是那一次她也是由無霜掩飾著偷偷摸摸的走進去。


  站在書房外,溫子洛看著大打開的門,遲疑著忽然停下腳步。


  自從祖父發現自己患有不育之症,被雲寂欺騙,又誤會了祖母許多年,再加上祖母為救雲寂慘死,祖父已漸漸變得不再像是以前的那個獨孤真。


  他彷彿只真的是一個失去伴侶的老人。


  現在她已不想再去想什麼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她只想知道祖父他到底是在做些什麼打算。


  匆匆想了一會兒,溫子洛打起精神走了進去。


  屋內一切都沒有變,字畫書卷筆墨紙硯一一陳放著,彷彿是在做著一個陳年舊夢,讓人不忍心打擾。


  「把門關上。」獨孤真背對著溫子洛說道,將懷中的青花壇慎重的放在書桌上。


  依言做好,溫子洛走到獨孤真身邊道:「祖父喚洛兒來書房所謂何事?」


  獨孤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痴痴的看著那青花壇。


  一旁燃燒著的紅燭越然越小,流下的紅蠟竟彷彿像是一個女子苦苦等待的血淚!

  春花秋月冬寒酷暑,一天天一夜夜要盼望多少次等待多長時間,才能等到那人回來歇上幾天。


  於女子最怕的許是等待,韶華易逝轉眼成空,而最恨的許又是哪怕等到雪漫眉頭也等不回那個人的心。


  最怕最恨亦何嘗不是將自己看到了塵埃里,徒然自賤。


  祖母她到底是從未放過自己,即便曾經是再如何的豪氣萬丈策馬論劍。


  思及此話,在這無聲的壓抑中,溫子洛伸出手欲要去摸那青花壇。


  然獨孤真卻是突然一下抱住那青花壇,看著它,極其認真的說道:「蓉兒放心,等我辦完這件事就帶你走。」


  溫子洛一聽,詫異的看著獨孤真,他這是何意?


  只見獨孤真又將那青花壇放下,似是下了決心一般,轉過身對溫子洛道:「祖父知道你向來是聰明的,也就不與你繞什麼圈子。」


  眸光一凜,溫子洛道:「祖父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獨孤真點頭道:「當年我乃是先帝的皇長子,親母又是皇后,按照立長不立幼的規矩,太子之位本應該是我的。但先帝偏愛幼弟,所以將皇位傳給了當今聖上。又於我有所虧欠,所以欽賜了我十萬親兵兵權。以防將來發生什麼事,我可以用來自保,同時也可以安國。」


  「先帝的訓言我從始至終都不敢忘懷,但洛兒,祖父也老了。當年的那些雄心壯志早已漸漸地在那些遊山玩水中磨滅。如今想來唯一對不起的也就是你祖母了,是我虧欠了她耽誤了她。我原來是想要補償的,但她卻是不再給我機會了。」


  獨孤真說完,微微頷首,從心底長嘆一口氣。


  「祖父,洛兒想祖母其實從不需要你什麼補償。」溫子洛到底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出來。幾十年的等待用什麼也補償不了,祖母她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又怎會稀罕那點兒什麼所謂的補償!


  獨孤真聽罷,認真的看著溫子洛,隨即淡淡一笑,平心靜氣的說道:「的確是,蓉兒想要的從不是什麼補償。即便是將我的命交到她手中,也補償不了她什麼。這些日子,我想了許久終於想通了自己所犯的錯誤。所以,從今以後,我會帶著她離開端王府,離開京城,離開這禁錮了她幾十年的地方。」


  「蓉兒是喜歡自由的,我會帶著她的骨灰游遍世間的每一個地方,我會和她永遠在一起。雖然我不能承諾什麼,但現在我只想陪著她。」


  「祖父?」溫子洛怔怔的看著獨孤真。他這次的這一走與以前的遊山玩水分明是不一樣,以前走了還是要回來的,但這一次似乎是已沒有回來的打算了。


  但獨孤真是親王,手中又握有重權,擔著責任,怎麼可能說走就能走的。


  似乎是看出了溫子洛的疑問,獨孤真淡定從容的懷中摸出一個錦盒。


  那錦盒外面是一層上等的絲綢,但似乎因為用的太久,邊角已經磨壞,看起來非常老舊。


  「拿著。」將錦盒遞到溫子洛面前,獨孤真的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


  但溫子洛卻是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獨孤真道:「祖父你這是?」


  獨孤真見溫子洛這幅模樣,又是一笑,不愧是她溫子洛,總是如此的冷靜,道:「這是當年先帝賜我十萬親兵兵權時,給我的虎符!有了它,十萬親兵便可聽你調遣。」


  「祖父你是親王,這虎符也本該是由你所有,你將它給洛兒作甚?」帶著心頭既是有些明朗又仍舊有些不明白的疑問,溫子洛毫不猶豫的問道。


  獨孤真這次卻不著急的回答溫子洛,粗暴的拿過溫子洛的手,將手中錦盒塞到她手中道:「我已說過我要帶著你祖母離開這裡,並且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什麼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它除了給我身處高處的獨孤什麼都給不了我。現在我真的只想帶你祖母走。」


  「但身為親王手握十萬兵權,我亦有我的責任,但洛兒祖父是真的累了。祖父也知你野心不小,心裡也一直在打這十萬兵權的主意。既是如此,你也莫再推脫。」


  「今日我將它給你,希望你能用它發揮它該有的作用,但一定要記住,萬事還是要以獨孤百姓安居樂業為首要前提。」


  「但願這十萬兵權真的能幫上你大忙。」獨孤真說完鬆了口氣,也不管溫子洛是否同意,轉身拿過那青花壇再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包袱就要走。


  溫子洛拿著手中冰涼的錦盒,一切彷彿來的那麼措不及防,馬上喚道:「祖父!」


  獨孤真的腳步隨即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又轉過身對溫子洛道:「萬事把握要有度,要懂得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如此才能保全自己以及想要保全的人,萬不可好大喜功。你娘她……望你能多照顧照顧,她這一輩子也不容易。哎,都是我的錯。」


  「祖父你走了,娘她會很傷心。」溫子洛見獨孤真又要走,立即道。


  祖父帶著祖母遊山玩水她管不了,可是娘沒有祖母,轉眼間唯一剩下的父親又要走,這讓她如何受的了!


  「我等會兒就要去見你娘,會與她說清楚一切。」說完這句話,獨孤真再不做一刻停留的離去,彷彿再多耽擱一秒便是浪費。


  溫子洛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獨孤真越走越遠的背影,又低頭看著手中竟然毫不費力就得來的虎符,一時難言。


  她原本是想著找到祖父后,尋著機會讓他去助秦微遺一臂之力,根本目的便是看中了他手中的十萬兵權。


  如今祖父將這十萬兵權直接給了她,讓她擁有了絕對的主動權,固然是好,但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就像祖父最後所說,這責任的背後是萬千百姓的幸福啊!

  久久的看著那兵權,不是她的她仍舊不會要,待將來事成,她會將這一切都還給獨孤家。


  而如今也不知邊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迄雷可是找這王璽已經快找瘋了?

  不是她擔的責任她絕不會擔,但有時候卻是不得不擔。既然讓她擔了,總得要讓她從中得些好處,這才不枉她殫精竭慮擔心受怕。


  將那錦盒小心的收入懷中,溫子洛緩步走出書房外。


  抬頭只見天邊夕陽漸紅,一天又是這樣慢慢的過去。


  無論如何,但願祖父能從失去祖母的痛中早日走出來。


  若是有來一世,祖父如果還是喜歡西妃,那斷不要再去招惹祖母。不喜歡她,卻又要耽誤她,真真是殘忍。


  不喜歡,卻耽誤——就像是那個忘不了的人,不喜歡她卻耽誤了她,最後還害了她。


  擰擰神,溫子洛轉身朝獨孤汐的房間走去。想來祖父和娘親道別後,娘親是會很傷心的,她要陪在她身邊。


  而現在她該去策劃的該去想的該去做的,她總會萬無一失的做好。


  如今邊國王璽十萬親兵兵權虎符皆在她手,外還有秦微遺太后的權勢,她已有足夠的資本與獨孤西謨抗衡。


  資本有了,能不能贏,便端看各自的手段!


  青柳紅楓,獨孤真走後許久,獨孤謨乾一直以為他是再次出遊,未曾放在心上,卻是不知悄然間他一直忌憚著的十萬兵權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桃紛雪灑,櫻落櫻開間,一年的時光在指縫間再次慢慢的流逝。


  這一年間上端王府提親的人幾乎是快要將門檻踩爛了,卻始終無一人能打動柔郡主的心,故民間漸有傳聞,絕頂聰明的柔郡主有不可告人的隱疾故不敢嫁人,於是又漸漸地,上門提親的人日益減少,直至門可羅雀。


  櫻花樹下,長琴悠揚,抬眸看著這滿眼的櫻花,這已是她第三次看見它開花。原來匆匆間,流光真的是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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