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凌瑤哭著哭著又笑了,笑容是那般凄慘又諷刺。
一句『來不及了』讓慕晨心口猛地一顫,不確定凌瑤心裡究竟藏著怎樣的恐怖念頭。
「什麼叫來不及了?」儘可能的壓制著心口的那股不安,慕晨耐著性子問。
凌瑤哭得像個淚人兒,吸了吸鼻子:「慕晨,我真的……真的好羨慕赫連雅,真的好羨慕她能夠被你這麼喜歡著,你知道那種愛而不得的感受嗎?」
慕晨閉上眼,再睜開雙目赤紅:「不要和我談愛,你那不叫愛。」
「呵……不叫愛?」
「凱對你,那才叫愛,不論你面目心靈如何醜陋不堪,他對你依舊一如既往,這才叫愛。你若對他還有點良心就給我適可而止!」
凌瑤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赫連雅,隨即又回到窗邊、透過月色目視眼前那一片寬闊荒廢的土地。
忽地,她眸色一沉,看到不遠處的泥土路上,有兩束燈光正漸漸由遠至近,顯然是一輛車子。
這裡四周荒蕪,不可能有人過來,所以那輛車是……
隨即,她面色一沉,拿下手機看了看正在通話的屏幕,漸漸意識到了什麼。
慕晨是通過電話定位她了?
難怪他那麼耐心的和她周旋,原來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好來解救赫連雅。
看著那漸漸駛進這片爛尾樓盤的車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凌瑤眶中的眼淚就像是瞬間凝固成冰一樣,臉色也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慕晨,你故意的?」
慕晨這邊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凌瑤就站在某棟建築物的三樓窗口,正注視著他所開的車輛。
「什麼?」
「你故意和我拖延時間對不對?」
他暗眸一擰,自知凌瑤應該是在某個位置看到了他和許凱。
目光在車窗外四處巡視著,透過皎潔的月光,他大致能看清眼前是一棟棟荒廢了很久的建築物,但看不見凌瑤究竟在什麼位置,而雅雅現在又究竟身處何處,是否安全?
剛才和凌瑤通了這麼久的電話,卻全程都沒有聽到雅雅的聲音,是依舊陷在昏迷中,還是根本沒和凌瑤在一起?
想到這些,慕晨心口愈發的焦躁不安。
「凌瑤,大家相識一場,你能不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聽到這話,凌瑤諷刺的一笑:「呵!我執迷不悟?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放了赫連雅對嗎?」
慕晨陷入沉默,知道說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舌,凌瑤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幾秒秒后,他平靜的開口:「你告訴我,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都能給我嗎?」
慕晨一怔,二十七年來,他還從未撒過一句謊言。
他的沉默讓凌瑤有些失去耐心,聲音驟然變冷:「赫連雅現在就躺在我面前,其實你只要違背一下自己的心、對我撒個謊就能救赫連雅的,可你不願……你連對我撒個謊敷衍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慕晨沉默。
凌瑤徹底瘋了:「你真不怕我殺了她?」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