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我要,我要,我要吃肉
「我想吃肉,剛才吐得直反清水……」
江釗想也沒想到朵兒嘴裡反覆嘟囔的都是這一句話,雖然有些失望她醒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問及自己,但她想吃東西,也甚感欣慰,醒了好,至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他說了,「你是豬啊,醫生說只能喝米湯。」
秦珍在讓老媽子回去弄米湯的之後便也快步走到了江釗邊上,想看看朵兒的情況,但一看江釗完全是一副忘我的狀態,立即打消了去干涉他的想法,拉住秦非言的手,秦非言本來一直跟江釗,這時候被人一扯,回過神來。
看到秦珍拉著自己,秦非言便順著秦珍往後退了一步,「大姨,怎麼了?」
秦珍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轉過頭來,「非言,等會你去處理一下今天藥液的事情,順便送一下朵兒的朋友。朵兒醒了歸醒了,就讓江釗和她單獨多呆會,我實在不忍心去打擾他。」
秦非言有些為難,大姨這話不是趕探病的客人走嗎?「可是 ……」雖然他並不是喜歡夏淺,但是人家好歹是朵兒的朋友,也的確是真心過來探望,連哥哥都表示感謝了。
「她們能理解的,這會看樣子朵兒是能說點什麼了,就讓他們兩個去說說,我們這些人避遠點好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很開明。」
秦珍說完朝著小婭溫和展笑,小婭立即領會,「那阿姨到時候替我們給江釗說一聲,我們明天再過來好了。」
秦珍笑容更大了些,「謝謝理解啊。」
小婭道,「沒事沒事。」
偏偏夏淺不高興的低下頭,這些有錢人家的人怎麼會這樣,沒一個有朵兒好,她好心好意來看朵兒,居然不讓她去病房,今天她還特意找了好聽帶的曲目過來。
秦非言跟秦珍說,「既然這樣,那你跟哥一起去,等會再離開好了。」
秦非言,夏淺,小婭一直跟到電梯口,看著秦珍陪同江釗一同推著病*進了電梯,同他們揮了揮手。
等電梯-門關上,秦非言跟小婭說,「邱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大姨並沒有什麼惡意。」
小婭擺擺手,「秦總別這麼客氣,阿姨也是心疼江釗,這時候朵兒剛醒,我們的確不該去打擾她, 有些話我們在,人家也不方便說。」這話說得可是一點客套的意思也沒有,她的確是這麼想的。看江釗那樣子就知道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秦非言把虛握了一下拳,「別叫我秦總,叫非言就行了。」姓秦的當老闆 的可真虧死了,一叫就成了情種了。
「哈哈,行行行。」小婭應道。
「姐,我們真走啊?我拿的歌朵兒還沒聽呢。」夏淺還是有些不甘心,根本沒聽到秦非言說的話,只想著自己的想法還沒有得到驗證,很是糾結。
「你這孩子,什麼叫電燈泡你懂不懂?」小婭伸手便戳了一下夏淺的額角,人家江釗媽媽那麼大年紀的人都懂這個道理,都知道把旁人支開,讓兒子受傷的心好好得到撫慰一下,年輕人居然還這麼不懂,是不是越學越倒回去了?
夏淺低頭揉了揉被小婭戳過的腦袋,「知道了,走吧,朵兒現在是被逼迫的選擇有異性沒人性,我不怪她。」朵兒若是醒著的,肯定不會這麼干,躲著江釗也會跟她們一起混,朵兒是講義氣的,哼。
「是好朋友就得給人家二人世界亮出空間,你怪人家什麼啊,真是的。」小婭伸手摁了電梯,等電梯的時候跟秦非言假客氣的/說,「非言少爺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跟夏淺先走了。」畢竟幾次見面都是有些夾槍帶棒的相處,不能因為一點原因就能一點介懷也沒有,假客氣那也是秦非言示好在先,她不會叫他非言叫得那麼熟絡,誰叫這個男人次次對她妹妹都如此的不友好?
「我大姨說讓我送你們。」秦非言如是說。
「不用,我們開了車。」
秦非言想打個噴嚏,又覺得很沒禮貌,從褲袋裡摸出一塊手塊,精美的英倫格子,放在鼻子上,很有風度的揉著自己發癢的鼻翼,感覺沒有那麼癢了,便把依舊整潔的手帕重新貼著衣料平放進褲袋裡,對小婭說,「那就不好意思了。」沒有半分想要繼續客套的意思,簡直有一種順水推舟的嫌疑。
夏淺鄙夷的皺了皺眉,「假仁假義。」這傢伙是有多虛假才說得出來這樣的話?就好象去參加 一個婚禮,你送上紅包,人家推,不要啦不要啦,你人來就可以了。但那推的力道跟打太極似的,不要不要就把紅包不要到新郎新娘的口袋裡了,收就收嘛,非要假客氣。
「喲,你真想讓我送啊?」秦非言雙手往褲袋裡一插,眉毛一挑,妖孽的臉上就綻放出惑人的笑容,這時候電梯上來,讓女士先進了電梯,自己再跟了進去,伸手摁了1,電梯里牆面亮如鏡,看著後面的夏淺映在鏡面上的人像,笑道,「沒想到你居然真想要我送,可是已經說了不讓我送,再讓我送,有些不太好吧?」
夏淺 聳聳肩,還故意把下巴揚得很高,顯示出自己資本,梨花頭甩了下,眉眼噙著故意傲慢的笑意看著電梯鏡像里的男人,「你想太多了,雖然你已經改變主意想要送我,可是本姑娘有車,開車來的,所以,用不著你,你還是開著你的車去各個夜總會外面等一下勇猛無比的大攻吧,那些送起來比較有價值。」
夏淺覺得在秦非言這種公子哥面前,自己有沒有車的問題非常重要,必須要很正式的說出來,他的車是車四個輪子,她的車也是車還是四個輪子,差不到哪裡去。
別以為大少爺出自豪門就了不起,她還不信他的四個輪子能當火箭用,嘁!小樣兒~!
小婭悶悶的笑了兩聲,她從來不會制止夏淺在外面招是生非,因為夏淺不會招惹大的是非,她是姐姐,姐姐的作用是保護妹妹,是在任何時候都不離不棄的守護和維護甚至縱容溺愛,她也一直在這樣做,只是夏淺很懂事,至今沒給她惹過什麼收拾不了的殘局。
秦非言伸手揉了揉眉骨,這女人,想要埋汰人都不帶換點新鮮的。對於這樣的女人,連嘴皮子都不想跟她耍,還不如他公司里的美女們可愛。
抬腕轉了轉,露出純金的錶帶,手腕往內一斜,表面便朝向自己,旁邊的人可以看到鑽石閃的光,秦非言看了一下時間,電梯正好到了一樓,說了聲「兩位小姐,再見。」大步跨了出去。
夏淺看著秦非言頎長的背影,白眼一翻「嘁」了一聲,跟小婭說,「姐,瞧他那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同-性戀,同-性戀了不起嗎? 」
「呵呵,他不該囂張嗎?你見過一個豪門公子戴著一塊假表嗎?敢戴著一塊假表到處亂竄的豪門公子哥,不該囂張嗎?咱們海城怕也沒有哪個公子敢像他這樣戴塊假表還戴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小婭也忍不住看著秦非言的背影嘆了一聲,「他的長相明明是只受,可你看他的走路的動作一點也不扭捏,瀟洒自如,步履有力而沉穩,分明是個攻,我覺得看著他這樣子的小受,我都有點分裂了。」
小婭挽上夏淺的手臂,提了一下自己的大衣領子,快要出醫院大門了,有些風吹進來,她得趕緊到車上去,把空調打起來,本來穿衣服要求的是美麗動人,大冬天的在風口站久了,估計只有美麗凍人的份了。
受or攻?這是夏淺喜歡的話題,她甚至覺得這是個一個非常有學術研究價值的課題,很想就這個課題為秦非言做一次深入的調查,「對啊,我也覺得他是個攻,真的有肌肉,身材很棒的。」又覺得自己的談話好象偏了點題,剛剛的那個話題分明更加勁爆,「假表?」吃驚的一側臉,看著小婭,完全是一副見到外星人的樣子,「不可能啊,秦家人怎麼會戴假表?不要說一塊名表幾十萬,百來萬,就算一千萬,他也不會戴假的吧?這也太丟人了。」
夏淺很多時候的確很2,所以她的思想馬上又上升到了另外一層次,到達一個絕對的高度,眉心皺成了思考者的狀態,感嘆道,「這麼大的豪門出來的豪門公子哥,戴一塊假表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秦非言這樣的小受是很會過日子的小受?同樣都是表,在這個小受的眼裡只不過是看看時間,再貴的表一天也走不出來25個小時,既然走不出來多餘的時間,那麼就跟普通的電腦顯示器或者手機沒有分別?所以,考慮再三之後,秦非言便選擇了一塊假表,在外面有面子不說,而且還經濟實惠,省下來的錢,又可以給大攻先生花,n全其美?」
小婭聽完,很不淑女的一曲腿朝著夏淺的屁股上一頂,「你怎麼這麼2啊?秦非言什麼時候成了會過日子的代名詞了?會過日子的男人會用幾千塊錢一張的手帕嗎?」
夏淺突然想起從秦非言口袋裡摸出來的格子手帕,疊得整整齊齊,就跟他穿的衣服衣服一樣,又好看又整齊又乾淨,一塊手帕也要幾千塊?天!他腦子被驢踢了嗎?擦鼻涕擦口水而已嘛,她可以找姐姐做一百條給他,一共給幾千塊就行了,太奢侈了,不過姐姐能說出來的,肯定就是有幾千塊錢的手帕,停在原地,看著已經冷得快要打噴嚏的小婭,「手帕不是假的嗎?」
難道秦非言為了迷惑大眾,一身行頭都是真真假假?
「屁,手帕是真的。我是做服裝的,真假還看不出來嗎?」
「但是手帕才幾千塊錢,他那個手錶的真貨百來十萬啊。」
小婭道,「但是假的手帕只要幾十塊錢,假的手錶也要五萬多。你沒算比例嗎?真會過日子,不得全身上下處處都假嗎?身上的西裝十幾萬,皮鞋是義大利的純手工,好幾萬塊,為什麼獨獨戴塊假表?像我這種門外漢多看幾次都看出來了,他那個圈子的人,還會看不出來?」
「姐,你沒騙我吧?你真看出來了啊?我是真沒看出來,不要說五萬多做工的假表,就是做成五千塊,我也看不出來啊。」有什麼分別?
小婭自然不會說這塊手錶是限量版的,就一塊,是十幾年前的老款,機械錶不會貶值,庄亦辰因為喜歡還是專門找人去花大價錢收來的。庄亦辰那塊是真的,秦非言這塊必定就是假的了,只是庄亦辰和秦非言他們也熟識,秦非言這樣正大光明的戴著一塊假表,不嫌丟人嗎?「你姐我做的是時尚行業,眼光必然要敏銳,感知必須要快速,所以真的假的,我一看就看出來了。」
夏淺聽到此處,尷尬的咳了一聲,將手中lv的手提袋不著痕迹的往身側拎去,慢慢做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抬步,隨著邱小婭往停車場走去,但捏著包包的手指張張合合中已經出了很多冷汗。
小婭沒有留意到夏淺的小動作,鬆開挽著夏淺手臂的手,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你開你那個破車走吧,我不想跟你同路。」哼,給她二十萬,買了個兩萬塊的二手車真丟人。
小婭突然想到當時庄亦辰也是給她五百萬讓她買車,結果她買了輛二十來萬的車,美其名曰也是自動擋,開著挺順手的,終於想通了為什麼庄亦辰後來再也不給她錢,現在她也不想給夏淺錢,真是太tm坑了,不僅是個二貨,還是個坑貨。
這一次夏淺沒有說什麼姐妹當榮辱與共的話, 而是趕緊跑到自己的二手吉利前面,人家的搖控車鎖已經叫了兩聲了,她才把鑰匙插-進車門把上面的鑰匙孔里,轉啊轉。
小婭哧笑一聲,「你今天鬼上身了?」
夏淺說趕緊說,「太冷了,趕緊回去,朵兒婆婆又不讓我們去看她,趕緊回去吧。」說完迅速鑽進車裡,把手裡的lv包包像燙手山芋一樣扔到副座,發動車子立即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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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閉著眼裡,嘴裡輕輕的碎碎念著,想吃點葷的,心裡嘮得太難受。
江釗便再三向醫生確認,可不可以吃點葷的,哪怕是喝點肉湯?
醫生看著閉著眼睛的病人時不時的說一句,「想吃肉,心裡反潮。」就哭笑不得。「江市長,江太太才醒來,不適合進葷食,即使是肉湯,裡面也有很多成份不易被吸收,畢竟病人輸了很長時間的營養液,最好就是先喝點米湯。然後慢慢加點些有營養的東西。」
江釗覺得醫生簡直不通情理,朵兒不就是想喝點湯嗎?又不是真要吃肉,太不近人情了,「那不給她喝濃湯,燉點清湯總可以吧?」其實朵兒是想吃肉,只不過他自作主張想選個折中的辦法。
「江市長,我想你也不想再讓江太太冒險了,這次輸錯藥液的事情,我們很抱歉,該負的責任不會逃避,但江太太雖然轉醒卻還在觀察期,誰也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什麼異樣發生。」醫生再次表示很為難。
江釗覺得自己被威脅了,赤=裸裸 的拿他老婆的性命來威脅他。忍了。
這時候雖是欣喜也不忘理智,他要無時不刻的注意朵兒的變化,醫生是說沒事,時間不長,已經輸了其他藥液控制,但當時他不在場,到底輸了多長時間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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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言去了停車場,坐進自己車裡,從副座上拿起超薄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等運行完畢,把手機的里拍下來的照片導進電腦里,他覺得此時的自己比江釗理智,起碼在一切事情都冷靜下來的時候,更是理智,突然想起了什麼,打了個電話給江釗,「哥,那個輸液的東西,不管是架子還是管子,全都不能動,放在原位,我覺得事情還是考慮得方面多一點好,至少要讓卓浩拿回去比對一個指紋,我懷疑這事情不是一起簡單的醫療事故,外面的醫院輸錯液的事情是常有,但這是私立醫院,每一個房間都有專門的護士,藥品幾乎是一對一的供應,我們房間只有嫂子一個人住,更不存在什麼拿錯了的說法,順序弄錯了還得說,但這不是弄錯順序,是根本就沒有的葯,哥,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情可能是跟嫂子的車禍有關?」
剛才這些問題在他出電梯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時候看著電腦裏手機拍下來的照片一張張的過目,又把想法複述給了江釗。
江釗突然一個激靈,電話還在耳朵邊貼著,問副院長, 「剛才房間里倒著的這一堆藥液袋呢?」
「剛讓人收拾了。」
「誰說可以收拾的?」
副院長無法跟江釗說什麼為了環境乾淨,只能馬上跟護士說,「趕緊叫保潔不要倒進垃圾桶,應該才出去。」
江釗補充, 「 不要弄花了,戴手套。」
院長一看江釗的表情,醫院事故出得多,有些意外的確有可能,便也神經緊張了起來,馬上也跟護士說,「趕快,拿手套過去,小心點,小面觸碰就行。」
江釗聽完副院長的吩咐,暫時放下心來,又對著電話說,「非言,你打個電話給卓浩,細節給他交待一下,讓他快點處理這個事情。」
秦非言一邊將照片放大一邊說,「哥,你在政aa府里呆的時間長,知道的案子比我多,我現在給你分析一下,從照片上來看,滾輪的流量閘是開到大最大的,一般護士護工都不可能這麼干,而且嫂嫂長期昏迷,我記得你一直都把她的流量調得很小,這醫院的護士還是很貼心的,至少絕大部分是很盡責的,連我這個大男人都注意到了,她們又怎麼可能不注意到這些?即使沒注意到,我想你肯定也給護士護工交待過。」
江釗坐在*邊,一手握住朵兒的手,輕輕按摩上她手背上的針眼,抬眼給副院長說,「如果這邊差不多了,你們先出去吧。」
副院長帶著醫生護士出了病房,江釗聽到關門聲,「非言,你分析得很對,我幾乎每天都要跟護士交待,不要把流量開得太大,她沒有運動,血液循環慢,照顧雲朵的護士護工都知道。」說到這裡,俊眉突然一皺,沉聲問,「你覺得這些年,誰跟我最有仇?」
秦非言把電腦關機,扔回到副座,又下車,朝辦公樓走去,他得去問問藥液的事情,這是大姨安排下來的事,邊走邊說,「你的敵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不過,哥,你怎麼這麼肯定是你的仇人,不是嫂子的仇人?」
「她?」江釗自嘲一笑,「不是我小瞧她,如果她有仇人,早就在她爸爸坐牢的時候就被人收拾了,何必等到已經有了我這麼大座靠山了才出來找她的麻煩?現在找她的麻煩不是就是找我的麻煩嗎?有人會這麼傻嗎?」
「但是哥,如果跟你有仇,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置嫂子於死地嗎?直接去挖你的灰色事件把你弄下台就行了啊。」
「你什麼意思?」
秦非言停了腳步,他有些猶豫,抬頭看著冬日裡有些灰色的天空。漂亮的丹鳳眼像是透過霧層看到了後面的太陽,眼睛適時一眯,嘆了一聲,「哥,你別生氣,我覺得……妍姐對你結婚的事情一直都耿耿於懷。 」
「她不會敢的。」江釗甩了甩頭,頭真疼,「非言,這事情你先聯繫卓浩,我先看看你嫂子,有事打你電話,晚上你讓家裡多送點飯過來,多幾個菜」
他覺得無論如何,今天的胃口都會好很多, 因為朵兒都會喝米湯了,只要能進食,只要想吃東西,就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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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婭一路開車準備回到工作室,今天跟夏淺一路到醫院的心情不好,畢竟是去看昏迷的朋友,在聽到朵兒重新進搶救室的時候心情也不好,所以動手打了人。
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心情更不好了,明明說朵兒能吃東西了,她居然心情也好不起來。
這段時間的心情都不好,剛才明明是她不對,她想找事,即使是江釗跟護士長發生衝突,也輪不到她來出頭,那樣的姿態把自己弄得像個潑婦。
可是上次她帶著妹妹和朵兒去夜總會找牛郎,還沒玩到盡幸處,庄亦辰就來了,她也知道那事情一個月後有幾個曾經在夜場上班的美男子被宰了手指的新聞出來,還有一個被挑了腳筋,大致就是庄亦辰做的,這個男人做事情,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他說過不准她背叛他,所以,那牛郎被她坐過的腿就保不住了,手也保不住了。
那時候明明分手了,他還是派了人跟著她,她一直都知道。
這次真是有點討厭,那個護士長居然沒有一耳光給她甩回來,有很久沒見過庄亦辰了,他也不找她,她甚至總有一種感覺,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內。
如果今天那護士長一巴掌甩回來了?他會出現嗎?覺得自己被庄亦辰遺忘了。莫名的失落。
以前他也會半個月都不和她聯繫,她從來不會給他打電話。他想要她的時候會聯繫她,叫她在公寓等他。可現在不一樣,他們分手了。
如果今天那護士長打回一耳光給她的話,過幾天那個護士長會不會傳出被毀容或者被挑手筋的事情?
小婭反覆的,不受控制的這樣惡毒的想著。
看著前方忽緊忽疏的車流,想到江釗為了朵兒天天的緊張和不安,突然覺得, 女人其實還是得找個男人嫁的,做人*不是一輩子的事情,紅顏易老是亘古不變的定律,她不知道自己和庄亦辰之間算是什麼狗屁*,沒有看過一場電影,一起吃飯的次數一個手都數得過來,在一起除了你壓我,我壓你,然後抱著睡覺幾乎沒有過什麼交流。
其實他們哪裡是什麼*,只不過是時不時在一起苟且的*而已。
康以雲回來了,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有自己的愛情了,她還年輕,還可以為了自己珍藏的愛情燃燒,那一顆乾涸空無的心,還會被滋潤被填滿。
可是庄亦辰就是這樣陰魂不散,你說他來破壞,但他又沒有。你說他不破壞,他總是能毫無徵兆的通過任何契機出現。
庄亦辰真是夠狠的,他太懂得她的心思,這四年,她從來看不透他,可是他卻總能把她看個透,上次他說過那些話后,直戳她的痛處,發現自己果然無顏再面對康以雲,要怎麼面對?要怎麼說自己的過去?靠跟一個有著雄厚實力的男人睡了將近四年,才有了今天的光環?
她說不出口,那種自卑從來都在。
每次在康以雲面前都那麼自卑,以前是因為家世懸殊,現在呢?因為自己再不是當年的小婭,心思再也不會單純,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的算計?什麼原因讓她願意選擇走成功的捷徑?
從康以雲離開她的時候開始,是康以雲離開她后給她的打擊,從那時候起,她就對自己說,一定要站得很高,高到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看到她,想逃避都不行,她不單要做一個設計師,她要做一個名設計,她要各種新聞,佔盡各種頭條,男人看的雜誌女人看的雜誌她都要上。
庄亦辰總是笑她,這麼想要出名,當明星的女人都沒她功利。
若不是遇到庄亦辰,她曾經都想過要一脫成名,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能把康以雲從世界的某個角落揪出來就行。
因為他一走,把她的世界都帶走了,她連世界都沒有了,要什麼靈魂,要什麼柔體,要什麼名聲?
所以,上了庄亦辰的*,她出了名,名聲越來越響,邱小婭就是時裝界的一塊招牌,好多公司甚至請她去掛個名,照樣開年薪。
自己的人生因為康以雲變成現在這樣光鮮亮麗,她是海城無數想要創業的女孩的夢想,有人幫她寫自傳,有人請她做專訪,她有忙不完的時裝周,拍不完的封面,她是名設計師,也是明星設計師。
可是誰也不知道,她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康以雲的起因,因為庄亦辰的結果。
庄亦辰當時買車給過她五百萬,被她買了輛二十多萬的車,後來一氣之下沒再給過她錢,但是他砸在她身上的錢,現在算算,自己怕是都不敢算,怕把自己嚇傻了。
其實有時候想想,不知道自己值錢在哪裡,也許庄亦辰太有錢了,所以才會這樣毫不在意的為她揮金如土,讓她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榮耀。
可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那些錢,一想到那些東西,就覺得心裡空得慌,賺的錢很多,她又不會吸0毒,也不會賭0博,她賺那麼多錢都不知道怎麼花,她自己是做服裝的,穿不完的衣服,喜歡什麼款就做什麼款,那些世界大牌總有她不滿意的地方,於是她就會做一件自己喜歡的款式。錢又省下來了。
偏偏庄亦辰那麼冷的一個人還動不動的誇讚兩句,「很不錯,挺適合你。」
聽他這樣說,她更覺得錢花不出去了。
車子開得很慢, 開到工作室員工已經在準備下班了。
手裡甩著車鑰匙,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往樓上走去,樓面四樓一底,下面是成品展示區裝修得大氣時尚,將近七百平方,分了好幾個區,服裝按類型陳列。 二樓是客人試衣區溫馨而舒適。三樓是員工工作區,設計師們很忙碌。四樓是她的辦公區,空蕩蕩的,白色為主,悼念曾經的那個邱小婭。
這幢樓地段雖不是市中心,但是屬於南邊富人區的中心地段, 庄亦辰是個大款,這幢樓不是租的,是他買下來的,戶主的名字是邱小婭。她就是從今 以後不工作,靠著這幢房子吃租金,照樣可以過悠哉悠哉的腐-敗生活。
她記得那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賣力的在*上伺候了庄亦辰一晚上,玩盡了所有花樣,他滿意的在她身上馳騁,他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邱小婭,你簡直是只妖,你就是邱小妖。」
剛上四樓,推門進去便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這傢伙!
搞設計的喜歡自由的空間,辦公室沒有過多繁雜的陳列,到處都刷得白白的,連地上都是灌的白色的地膠,辦公桌跟辦公室一樣,又簡單又大, 反手關上門,那男人坐在她的辦公位上,正交=疊著腿蹺在辦公桌上,晃著腳尖,皮鞋鋥亮如新,身子倒在椅子上,那樣子懶到不行,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畫稿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看得懂,揶揄笑道,「喲,明知道我在,你還要進來?」
小婭捋了捋頭髮,換上在私密空間才會穿的拖鞋,腳掌落地,身子一松,真舒服,原來光鮮漂亮是給外人看,舒適溫暖才是讓自己享受的,「我的辦公室,想進來就要進來,你管得著嗎?」
庄亦辰把手裡的稿子一扔,四五張手稿就這樣散開,只有兩張正巧落在白色的辦公桌上,其餘的紛紛揚的掉在了地上,咧開嘴,燦爛一笑,「不是下班了嗎?看到我還不跑?還是說你這裡隨時都準備著的避孕藥,就等著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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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釗一直趴在朵兒邊上,聽著她閉著眼睛喃喃的說話,怕她說得累了,就弄點水往她嘴裡滴。
他甚至想,他這樣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等她醒了的時候,會不會感動,會不會說,老公,我想死你了,我愛你。
又憶起那個夢,吐了口氣,算了,什麼愛不愛的,他就不相信沒有愛的婚姻不能白頭到老,相濡以沫,相敬如賓一樣可以走完一生。
門被敲了兩下,聲音很輕,江釗也不怕吵到朵兒,甚至有些希望她能聽到他的聲音,大聲喊,「誰啊?」
「釗少爺,我送飯過來。」
「進來吧。」
老媽子拎了好三個保溫桶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傭人,一手拎兩個保溫桶,一個保溫桶里四個隔子,除了稀飯和乾飯,起碼十二個菜,把菜擺了滿滿一桌子,江釗無語,這也太多了點吧?
「李阿姨,怎麼這麼多啊?」
老媽子把湯也裝了出來,放好,又覺得一桌子小碟子擺得不好,葷素的位置放得不太對,一邊調著食碟,一邊說話,不禁牽著嘴角,有些嗔怪的意思,「哪裡多啊?這些日子,每頓都只送了三個菜,就今天多兩個菜,非言少爺說今天你的胃口好,弄點你喜歡吃的菜,我估摸的算了一下,你喜歡吃的菜我都沒有做完,明天再弄些。你要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江釗嘆了一聲,真沒辦法, 算了,誰叫自己多嘴,非要跟非言說要多些菜,外公怕是恨不得把家裡的桌子給搬來吧?
老媽子看著江釗有些內疚,今天少夫人弄成這樣,雖沒有被江釗責備,但那種從她身邊走過,卻不跟她說一句話的樣子,比責備她還要讓她難過,「釗少爺,你先吃吧,我去喂少夫人。」
「不用,我來。」江釗覺得這麼可喜可賀的事情怎麼能讓老媽子弄?朵兒醒了能吃東西了,理所應當讓他來享受這種滿足感,他早就盼著她醒。
秦家的傭人很細心,調羹拿了好幾個,從小到大。
老媽子讓另外一個傭人先回去,自己等會把這裡收拾了就回秦宅。
江釗選了個小的,米湯熬得很濃,舀上一勺,放在嘴邊,香米熬的粥,很香,吹得溫溫的才放在朵兒的嘴巴,*她輕輕張一下嘴,嘴巴剛剛張了一小點縫,便將勺柄一立,米湯全都流進女人的嘴巴里。
每每看到朵兒的喉嚨動了一下,他都能聽到「咕咚」的吞咽聲,這麼長時間了,沒有什麼比聽到這樣的聲音更能讓人感覺到幸福了。
江釗對於這樣的動作樂在其中,朵兒吞完,他便再喂上一勺,看她吞得有勁,很想把一桌子菜全變成米湯給她喝,她一定是覺得這米湯很好喝吧?
直到朵兒懶懶的睜開眼睛,看著江釗,眼睛濕漉漉的,嘴角時不時的輕抽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江釗的握著的勺子就頓在朵兒嘴唇的上方,他看著她的樣子,自己的眼睛也忍不住有些濕漉漉了,忍了忍,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再狠狠眨了眨眼睛,水氣眨干后,全往心裡流去,瞧她這小模樣,瞧她這虛弱無神的眼睛,瞧她這輕輕抖動的嘴唇,誒,肯定難受死了。
朵兒的嘴角開始只是輕輕的抽,後來抽著抽著便往下撇了去,盯著嘴巴上方的勺子,因為江釗的手有些抖,裡面的米湯滴了幾滴下來,正好滴到她的嘴唇上,伸出舌頭舔了舔,舔上的時候,眼裡的濕漉漉變成了水汪汪。
江釗一看朵兒舔米湯的動作,趕緊回過神來,再舀了一勺,溫溫勸誘,「雲朵不難過,不難過啊,我一下子忘了繼續喂,來,你喜歡喝,再喝,喝個夠,不夠我再讓李阿姨回去端,好不好?」
朵兒一聽,急了,喝了些米湯也有了力氣,眼淚順著眼角滾出來,啜泣道,「江釗,你好歹是個市長,就給你老婆喝點、喝點米湯,你於心何忍啊,我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來一片肉,連肉沫渣子也沒有,我到底把你怎麼了啊?你怎麼這樣對我啊?嗚嗚嗚嗚嗚,我要,我要,我要吃肉……」
。。。。。。。。。。。。先更一萬字,還有一萬字,還沒有完全修改好,希望中午之前能夠弄好扔上來。 今天好給力有木有啊,滿地打滾求紅包,求票票,求留言,求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