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枯枝落葉

  葉涼開上了車，把包放下又拿起來，打開一看裏麵的金像項鏈還在，懊惱的歎了一口氣，心裏想著現在給他還又不好意思。


  葉涼開抓了抓頭發，大叫了一聲，發泄心中的鬱悶之氣，在車上的手機這時叫了起來。


  葉涼開看著“張豈思”三個字有些意外，張豈思很少給他主動打電話，打了肯定有事情，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豈思你有什麽事？”葉涼開直接問道，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隱隱的哭泣，葉涼開一時大驚，緊張的問道:“豈思是你嗎？怎麽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的人悲戚地說道:“涼開，齊禦……他……死了……”


  葉涼開的腦子有一瞬間空白 ，過了半晌，呐呐的說道:“豈思，我在做噩夢對吧？”


  張豈思沒有回答，中間空白了很長時間，張豈思默默的繼續說道:“昨天他上街時，為了救一個快被車撞了的小孩，自己被撞……”


  葉涼開再也握不住手裏的手機，手一抖，手機滑落到座位底下。葉涼開使勁的扇了自己一把掌，臉頰火辣辣的痛，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這是真的……


  直到葉涼開站在齊禦的靈堂前還覺得像做夢一樣，他來的太急身上時尚的衣服也沒有換，臉頰還腫著沒有處理，人顯的很狼狽。


  張豈思的眼睛還有些紅腫，他遞過一枝白菊輕輕說道:“你來了 他應該很高興。”


  葉涼開接過白菊腳步慢慢的接近那個豎躺在地上的靈棺，齊禦神色安詳的躺著裏麵，身體被白菊淹沒了，如果仔細看他的臉，會發現撲著厚厚的白粉尤其是左臉頰，他應該是是被整理過遺容了。


  齊禦有一身健康漂亮的小麥膚色，白色不應該屬於他，白顏色讓他看起來太過安靜了。


  葉涼開覺得齊禦應該不高興他來吧，最後一次，他讓齊禦那麽傷心，那麽生氣。


  葉涼開待在靈柩前的時間過久，阻礙了後麵的人前來吊唁，有人上來拉起他的手腕，沉穩地說道:“小開，齊禦還有朋友們，留出一些時間讓他們來與齊禦告別吧。”


  這個聲音與記憶中的某個聲音很相似，葉涼開轉頭一看，麵前的人五官堅毅俊朗，麵容成熟了很多，深褐色的眸子緊盯著他，眼裏隱隱流露出一絲壓抑的激動。


  葉涼開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他本來以為兩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了。


  葉涼開站起來身子來，被他拉到了旁邊，兩人安靜的立在一邊看別人給齊禦獻花，時間持續一個多小時。


  葉涼開眼睛一直望著靈棺，沒發現身邊的齊臻一直在盯著他的側臉，目光很深情。


  張豈思轉過過頭，就看見葉涼開與齊禦的哥哥齊臻親密的握著手，不禁有些意外，突然想起葉涼開曾經給他看過以前的照片，裏麵很大一部分照片是葉涼開與一個麵容帥氣陽光男生一起照的。


  那個男生與現在齊臻氣質有些不一樣，但是麵容沒有多大改變 隻是輪廓更加堅毅而已，身上褪去少年人的氣息。


  記得葉涼開以前說過高中的好朋友喜歡他，難道就是齊臻，這未免太荒謬，幾年前哥哥喜歡上葉涼開，幾年後弟弟也不約而同的喜歡上同一個人。


  張豈思的心一緊，看齊臻對葉涼開深情的目光，明顯還是餘情未了。


  葉涼開待到吊唁結束才發現，齊臻一直牽著他的手，想不著痕跡的想抽出來，齊臻手一下抓的更緊了。


  葉涼開麵色有些尷尬，這時張豈思走過來牽起葉涼開的手對齊臻說道:“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說。”


  齊臻頗不甘心的鬆開了手，葉涼開心裏鬆了一口氣，對他告別說:“再見。”


  “小開，告訴我你的號碼。”齊臻掏出手機，視線牢牢的盯著葉涼開依然文靜的容貌。


  葉涼開熟練的報出一串數字，很快口袋裏的手機輕輕的震動起啦，上麵亮著一個熟悉的號碼，齊臻還是這個號碼一直沒有變過，心下不禁有些複雜。


  “小開，有空我們出來。”齊臻對葉涼開熟稔預約說道，好像兩人從來沒有分離過似得，葉涼開不禁有些恍惚，覺得兩人又回到了從前，嘴巴不受控製的自然回答:“好。”等說出口又後悔了，不過君子不能食言隻能這樣了。


  張豈思牽著葉涼開的手當著齊臻的麵離開了，兩人一路默然的出了門，情緒都很低落。


  忽然，張豈思輕輕地說道:“齊臻就是曾經第一個跟你告白的人。”


  葉涼開不禁有些意外，抬眸看向張豈思，見他水墨色眼睛正看著他，點了點頭，看向遠方的街市說道:“我沒想到還會遇見他。”腦子慢慢的浮現出以前那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