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天橋尋人
我心裏一驚,以為家裏出啥事了,趕緊跑了進去。
“我已經說了,你爹肯定沒啥事,而且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咋老不信呢?整天鬧天鬧地的!”
阮小山的聲音傳來。
一進屋子,發現裏麵亂的很,到處都是畫好的鎖魂符,方冬子身軀被綁著,隻有一隻手空閑,他對阮小山嚷道:“我現在都已經畫了幾百張符了,你趕緊放開我,我師門有難,不能老在這兒綁著!”。
“誰欺負我兒子了?”我問道。
阿虎一見到我,滿臉驚喜,疾速地衝過來抱著我:“爹,你可算回來了!”
“師父啊……”方冬子竟然一下哭了起來。
“你們鬼哭狼嚎什麽玩意兒?”我無語道。
阮小山抽了抽鼻子,無奈地解釋道:“大侄子,你可算來了!你一個徒弟,一個兒子,成天在一起聊薑真族後裔與僵屍如何厲害,如何殺人不眨眼,結果他們越分析,兩人越膽顫心驚,總覺得你會被幹得屍骨無存。我告訴他們,你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們硬是不信。這幾天起碼想了有幾十種辦法,企圖擺脫我的控製,說一定要出來救你,可把我累死了!”
我聞言,瞬間心裏一暖,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忙安慰他們道,啥破僵屍,全被我幹了,薑真後裔,現在都已經成了我的小弟,我叫他在老劇院學習文化知識呢!
“師父,你真這麽厲害?!”方冬子滿臉驚喜。
“那必須滴!為師是誰,陰山派那麽好惹嗎?”我回答道。
阿虎聽了,破涕為笑,小手揉揉眼睛,問道:“爹,夕顏姐姐呢?”
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告訴他夕顏在老劇院,好著呢。轉頭又對白楊杜說:“你還不過來見過你的老朋友?”
白楊杜一一打招呼。
阿虎噘著嘴,不滿地說道:“破蛇,你就是個騙子!”
白楊杜滿臉尷尬,問阮小山:“阮兄,是否有飯有酒?此外……我還想洗個澡。”
阮小山帶他去了。
我從地下拿起一張鎖魂符,看了看,對方冬子的表現非常滿意。此前我曾答應過阿虎,要教他山師道士術法,一直沒空,此刻正好,方冬子與他一起教。
阿虎見我要教陰山術法,非常認真,端個小凳子坐下來聽。
我先講述了一套陰山派聚陰驅邪的理論,再闡述了陰山派術法基本原理,開始教他們最簡單的聚陰氣訣,吩咐他們開始練。
兩人興致勃勃,開始操練。
乘此機會,我把阮小山拉到一邊,問他是否了解賴布衣?
阮小山單眼一翻:“風水四大先師全出虔州,楊筠鬆、賴布衣、曾文辿、廖瑀,又有誰人不知?”
我點了點頭,把前後之事詳細講了一遍,並告訴他,活僵賴家興好像是賴布衣的徒弟,他稱呼夕顏為小師妹,找夕顏是為了《青烏序》的下半部。
阮小山聞言,嚇了一跳:“《青烏序》下半部?”
“咋了,你見過啊?”
阮小山連忙擺手:“我可沒那福緣。但我聽說,《青烏序》剛成書,因為術法太過逆天,被南華帝君派出的白猿使者給搶走了,根本不存於世。”
我眉頭緊皺,這典故我也知道。
看來夕顏是否為賴布衣的女徒弟,《青烏序》到底存不存在,成了無解之謎了。
阮小山單眼一轉:“你別著急。我倒知道蘇城有一個虔州賴門風水師的傳人,你可以找他問問去。賴門風水一脈,極重傳承。如果夕顏和賴家興果真是賴布衣的徒弟,按年份推算,盡管他倆都是千年前師祖級的人物,他應該也知道。”
“這人叫啥名?”
“賴添財。”
說完,阮小山把這人的地址寫在紙上,遞給了我。
我看了眼地址,竟然是蘇城天橋。那地方魚龍混雜,是個騙子積聚的場所,賴門風水一脈,混的有這麽慘嗎?
阮小山說,大隱隱於市,賴添財有真本事。風水上的造詣,比阿虎還高,你可千萬別小瞧天橋這個地方。
看來隻得往天橋走一趟。
我又問阮小山,胎生童女到底咋回事?
阮小山解釋道:“你別太在意胎生童女這個身份。如果夕顏是賴布衣徒弟,賴布衣別說給她弄個胎生童女身份了,在天上給夕顏謀個官職都易如反掌。”
“賴布衣好端端的給她弄胎生童女身份幹嘛呢?”我疑惑不解。
“完成任務唄!”
“她有啥雞毛任務,都睡了一千年了!”
阮小山想了想:“胎生童女嚴格意義上是天上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有一個可能是避天劫。也就是說,如果有人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會遭天劫,像賴布衣這種牛逼的風水師,有能力給這個人弄一個天上的身份,這樣就不會被天上整死。”
臥槽!
還有這操作?
我突然想起薑真後裔的來源。
當年將臣和女媧生出來一窩薑真後裔之後,上天不容許完美族群的存在,要用天雷劈死他們,將臣和女媧無奈之下隻好把他們封存在大山裏。
莫非夕顏確實是大山裏跑出來的,然後又拜了賴布衣為師,賴布衣為了不讓夕顏遭天劫,特意給她弄了一個胎神童女的身份?
我把猜測告訴阮小山。
阮小山點點頭,倒有這個可能。
聊完天,白楊杜洗完澡吃好飯出來了,精神了許多。
此時,燃麵鬼王突然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一切搞定!姓何的損招果然奏效,就是有點太無恥了!”
我回了條:“你辦事,我放心!”
他叫我滾一邊去,爾後,再沒吭聲了。
我隨著白楊杜一起打開隔壁鋪子門,在床墊之下,果然發現他的《連山易》翻譯成果。
“何兄,我是一條講信譽的蛇,不是騙子!你看我翻譯的多好?!”白楊杜趾高氣昂地說。
我忙說錯怪你了,向你道歉。
翻開來一看,發現這貨隻是將水師文翻譯成了文言文,還沒轉換成白話文。
我用手機將翻譯成果拍成照片,叫他這幾天沒啥事,全部給轉換成小白文,文言文我看不大懂。
白楊杜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痛心疾首地說:“傳統文化都沒落成啥樣了,可悲可歎!我幫你翻譯成白話文沒問題,我成龍之事……”
我立馬打著打火機,準備把那本書給燒了。
還想坑我呢?
這事兒門都沒有!
白楊杜見狀,連忙將書搶過來,大呼你這樣簡直是暴殄天物。
我說你如果這些天不想再到大街上賣藝討飯,就好好在這兒翻譯,鋪子裏非常安全。
說完,我轉到了隔壁卦鋪,吩咐方冬子三件事,一是與阿虎好好學術法,二是去老劇場把夕顏等人給接回來,三是監督白楊杜做事,一日三餐送給他吃,其它的,按重罪勞改犯待遇伺候。
交待完,我開著路虎車去了天橋。
天橋下麵基本都是練攤的,人頭攢動,吆喝聲此起彼伏,非常熱鬧。
我找到一個賣陰貨的攤子,問他知不知道賴添財在哪兒擺攤呢?
那人衝我翻了一下白眼,啥添財?
“賴添財,一個風水師……”
我被他一問,有點不自信,生怕阮小山記錯了。
“整個天橋練攤的人,我全認識,沒有叫賴添財的風水師。”
“不能吧?!”
那人嘴巴往旁邊一努:“喏,左邊算命測字看風水,右邊治病求子割痔瘡,中間修下水道,你自己慢慢找去吧。”
我去!
怎麽整得跟對聯一樣,還挺工整。
我往左邊走去。
還沒到跟前,發現一堆人圍著一個攤子,正在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