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游二少來訪
自楊涵瑤做了個化學實驗后,胡淑修是徹底拜服了。她現在天天就巴著自家哥哥趕快把書刊印出來,這樣她就可以跟楊涵瑤學習格物之道了。
再說楊涵瑤那日回到家后,想起胡淑修看見自己與方襲陽那挎包時眼中的羨慕便又扎進工作室,給胡淑修也做了個差不多式樣的挎包。
這日她剛出了工作室,回到正屋與家人聊了會兒天,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張翠花去開了門,不大會兒就見張翠花回來稟報:「姑娘,外面有位姓游的公子來訪,說是水泥已研製成功,請姑娘前去過目。」
姓游的公子?怎麼是游家的公子來說這事兒?陳觀魚呢?楊涵瑤帶著疑惑親自出了正屋,來到大門口,這一看,頓時有些傻眼。
怎麼是他?原來來人不是游家的大少,而是那個令楊涵瑤感到扎眼的游二少。
看著對面那人弔兒郎當的樣子,楊涵瑤覺得特別扎眼,可上門是客啊,也不能失了禮數,福了福身道:「原來是游二公子到訪,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說著,人也只站在門口,沒有動身,絲毫沒有想請游南哲進屋的意思。
游南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麼?小娘子不請我進去坐坐?」
「家寒室陋,怕是污了公子的金貴。」楊涵瑤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越看這人越發覺得就是渾人,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游南哲收起摺扇,滿不在乎地說道:「罷了,罷了。父親命我前來接小娘子進城,水泥已研製成功,請小娘子去過過目。」
「陳掌柜為何沒來?」
游南哲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握在手中的摺扇再次打開,笑嘻嘻地說道:「這不都怪你麽?」
「怪我?」楊涵瑤莫名其妙,難道自己做了什麼,連累了陳觀魚?
「可不是嘛!」游南哲風騷地搖著摺扇,「你寫出了那樣的詩詞,城裡的那些文人墨客們都快把陳掌柜給撕了。這不,他回鄉下避風頭去了。」
「啊?」楊涵瑤張大了嘴巴,天啊,這個時代的人也太瘋狂了。忽然覺得背後涼颼颼地,外一自己身份暴露了,豈不是也會人撕了?
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顫顫巍巍地說道:「是,是嗎?如,如此倒是我連累了陳掌柜了。」
看著楊涵瑤那樣,游南哲心裡一陣暗爽,不過看到小丫頭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又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還是個孩子呢。
他收起扇子,用手指點了點楊涵瑤的腦袋,說道:「現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神童可不好當,特別你還是個姑娘家。」
楊涵瑤一把撇開游南哲的咸豬手,嘟著嘴沒好氣地說道:「你還說我?全都怪你,要不是你逼我作詩,還把我的詩寫牆上去,怎會鬧到今天這田地?」
「喲呵!」游南哲拿著扇子指著楊涵瑤說道:「你這嘴壞的妮子,你倒還怪起我了?是誰有事沒事地就搞點風波出來得?明月幾時有時我逼你得,江山代有才人出可不是我逼你得吧?」
「你!」楊涵瑤氣結,真對著游南哲罵幾句髒話解氣。可問題時,楊涵瑤要真罵了,估計不用片刻她這些日子刷的名聲也就毀了。
果是名利累人,古人誠不欺我也……
再看那廝皮笑肉不笑地樣子更是來氣,又不能打他也不能罵他,憋著一肚子的內傷跺了跺腳,鼓著眼兒惡狠狠地說道:「你,無賴!」
游南哲哧哧地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和你這妮子鬥嘴,快,收拾下東西,帶上你的小婢跟我進城吧。」
楊李氏早就從正屋出了來,一見游南哲,老太太都有些傻了。世上竟有這麼好看的人,往那一站,就跟個仙人似得,可真好看吶!
耶?仙人怎麼對自家小孫女動手動腳得?老太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是哪裡來的臭小子,真不懂規矩,怎麼可以對姑娘家動手動腳?
我家瑤姐兒可是真真的仙人轉世,你再好看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豈有此理!
老太太剛想上前,卻聽到這廝還想拐帶自己孫女進城?這是哪裡來的妖孽?她慢慢移步到一邊,剛想去拿掃帚,卻聽見楊涵瑤喊道:「親娘,這是游家的二公子。前些日子我跟您說得水泥他們研製出來了,這會兒叫我進城去看看呢。」
游家的二公子?老太太呢喃了下,眼睛忽然睜得大了起來,慢慢回過頭,用一種陰惻惻的目光瞧著游南哲。
這些城裡人的公子最是風流,該不會是在打大姐兒的主意吧?老太太越看游南哲就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目光變得極為不善。
游南哲站在門口,沒由來地感覺有股寒流向自己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定眼一瞧,喲嚯!這老太太是怎麼了?看著自己的眼光像是要把自己活剝了。
老太太沉著臉走到大門前喊道:「芸娘,翠花跟著你們姑娘一塊去吧。」
雖說不待見游南哲,可姐兒還和人家裡做著生意,多派幾個人跟著,想著這小子要動什麼歪腦筋,姐兒也有個人幫襯著不是?
楊涵瑤也注意到了老太太對游南哲的態度。心裡偷笑,親娘唉,您真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這傢伙不是個玩意兒了么?
就是這小子,老欺負您孫女呢!親娘,給力啊!儘管鄙視他吧!
楊涵瑤心情愉悅地帶著柳芸娘和張翠花上了游二少的馬車,喜滋滋地準備進城去。
坐在馬車裡的游南哲看著楊涵瑤那樣,忍不住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楊涵瑤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說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何來喜事?」
楊涵瑤撇了撇,心道,要不怎麼說你敗家呢?水泥研製出來了,以後就意味著大賺特賺了。
「水泥呀!」楊涵瑤打開馬車的車窗,看著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有了水泥便可鋪路,便可做水庫,我常州百姓也可免去水災之患了。」
游南哲愣了愣,隨即冷哼了一聲,道:「你桑先生的錢袋子也可以鼓起來了。」
本想諷刺下楊涵瑤的滿身銅臭,哪知楊涵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嘻嘻地說道:「那是自然,有了錢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切!」游南哲冷哼一聲,「滿眼孔方兄,臭不可聞。」
楊涵瑤掃了他一眼,反譏道:「沒有錢,大叔您能這麼逍遙?能出入馬車,僕從隨行?能上館子下青樓?」
「你!」游南哲氣結,拿著扇子的手伸出來對著楊涵瑤的腦袋就敲了下,「你一女孩子家家得,怎可把青樓隨意掛在嘴上?還有……」
他縮回手,展開扇子,一邊搖著一邊說道:「本公子風華正茂,怎麼叫我大叔?」
「君子動口不動手這道理你不懂?!」楊涵瑤鼓著眼睛,摸著自己的腦袋,「再有下次,我折了你的手!」
還沒等游南哲搭腔,她又繼續說道:「再說了,大叔您天天出入青樓還怕我說么?」
她話音剛落,游南哲對著她的腦袋又是敲了一下,說道:「不知羞恥的丫頭,從哪聽來得?」
楊涵瑤火冒了,尖著嗓子喊道:「你再敲我腦袋,我就不客氣了!」
游南哲抱起手環在胸前,音帶戲謔地說道:「怎麼個不客氣法?」
「我!」楊涵瑤左看右看,忽然看見馬車內有幾塊很厚的板子,想來是用來踏腳得。
她指著翠花說道:「翠花,把那拿來……」
「姑,姑娘……」張翠花背後發涼,姑娘該不會是想拿這板子來打人吧?
雖說眼前這廝人模狗樣地,看著不像好東西,可,可姑娘那一身怪力這要打下去是要死人得啊!
死了人就要吃官司,這可不行!一向行事潑辣乾脆地她這會兒只能無助地望著柳芸娘,放出哀求的目光。
柳芸娘也很不待見游南哲,這個渾人,怎麼老和姑娘過不去?可她也不能讓姑娘亂來,這可是游家的二少爺。
雖然是個混蛋,可誰不知道這游家二少是游家老爺與夫人的寶貝疙瘩?自家姑娘要是真一板子打下去,還不把人給打壞了?那可真要出事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柳芸娘一個勁兒地給楊涵瑤使著眼色,楊涵瑤氣結。但也知道這兩人心中想什麼。
她又不是傻子,她怎麼可能拿木板子去敲這游南哲?雖然不待見,可為了銀子她也得忍啊?
可這廝實在氣人,不嚇唬嚇唬他,他還以為姑娘我的腦袋那麼好敲打?
可奈何翠花和芸娘兩人不配合,眼裡儘是哀求之色,這馬車行駛中顛簸地厲害,她又不能站起身去拿那木板。
否則別木板沒拿到,反而摔個狗吃屎,沒得又讓這廝看笑話。
怎麼辦?
楊涵瑤看著車窗外,再看看游南哲,見他搖著扇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氣更不打一處來。
抬頭到處看著,忽然發現離著自己不遠處有根木棍子,應該是用來支馬車窗戶得。
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只見她笑嘻嘻地略微挪動了下身子,手一伸勾到那棍子,游南哲的臉色頓時變了。
這妮子……該不會是想拿棍子敲打自己吧?膽兒也太肥了!
正想著呢,木棍已到了楊涵瑤手裡,楊涵瑤拎起棍子對著游南哲就劈了下去……
「呀!」張翠花一聲驚呼,用手捂住眼睛,心道,完了,完了,要出事了!
柳芸娘也被嚇了一跳,好在她平時反應也快,剛想伸手去抓住自家姑娘,哪知卻聽到楊涵瑤咯咯地笑聲傳來。
再定眼一瞧,姑娘哪有打人啊?只是拿著棍子嚇唬人。
而那游二少則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自己的臉,身子都往後仰了過去。腦海一片空白,只知道這楊涵瑤瘋了,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好大的膽!
結果等了半天,沒感覺到痛,卻聽到楊涵瑤的笑聲,頓時臉皮子一緊,有些發燙,也有些惱怒
自己這是……
被這丫頭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