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青梅竹馬
光熒：“不確定是不是喜歡，但看得出來挺有好感的。”
薑願雖然驚訝，還是順著光熒的說法：“如今吳江也有十四了，若真要說是喜歡，那也說得通……”
薑願想了想又道：“若吳江真是喜歡韓望星，如今這個年紀，不知算不算得上青梅竹馬？”
光熒：“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好意境。”
薑願又去看韓守月，隻見韓守月將那手帕放在桌上，輕輕撫摸著左下角上那小小的月亮。
那月亮針法平整，繡的很是生動，刺繡之人實力不俗。
韓守月不知在想什麽，睫毛的陰影蓋住了眼裏的神色，可薑願看看她抿成一條線的嘴唇，卻覺得有些落寞。
薑願忍不住歎道：“不知道薑願的執念又在何處呢？”
光熒：“小願，你還記不記得，韓守月最後是大汗妻子？”
薑願：“對啊！我怎麽忘了，那大汗又是誰啊？”
光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薑願看著韓守月撫摸手帕的樣子，又問：“你說，韓守月看不看得出來，吳江在說謊？”
光熒：“他還騙不過守月。”
薑願：“那……韓守月如今這副樣子，也是在擔心他們玩得過於親密，會拋下她嗎？”
光熒：“少年心事，我也著實不懂。”
薑願：“也是，我做什麽問一個萬年單身漢。”
光熒：“小願，依你之見呢？”
薑願：“依我看呀，有這個擔憂，但肯定不止如此。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太寂寥了。”
不單單是友情，總覺著還夾雜著其他的，不過太細微了，細微到，或許她自己都未曾發覺。
此時韓守月又站起身來，將這手帕收好，翻身睡覺了。
薑願與光熒也不再聊下去了，剛想休息，地麵又開始震動，薑願連忙跑過去，拉住光熒。
眼前一切開始變化，光熒看著薑願拉著他的手，說：“小願，都這麽多次了，你還怕？”
薑願：“嗯呐。”
光熒：“……”
待風停止，薑願驚呼道：“終於不是武館了！”
果然，眼前不再是那個種滿丁香的院落了，這裏是一條繁華大街，薑願看著眼熟，突然想起韓守月小時候聽說書的那條街。
此次躍遷到了夏季，時間距離上次竟過了快兩年。
有陽光飛灑在紅磚青瓦間，突出的飛簷旁有各種商鋪招牌旗幟，街邊兩道充斥著小販的叫賣，路上的行人與馬車川流不息。
街上的一些布局和小販的攤位或許發生了改變，但薑願可以確定這就是那條街。
光熒：“小願，你看。”
薑願順著光熒指的方向看去，韓守月與韓望星及吳江三人正緩緩走來。小孩子果然是一天一個樣，兩年過去，他們都長大不少。
吳江真是長大了，十五六歲的光景，就已很高了。他麵容俊俏，舉止也頗有風度。或許是長年習武，身上總有種灑脫之感，在人海中鶴立雞群，惹得許多小姑娘頻頻回頭。
韓守月著一身水藍色羅裳，麵容溫婉，與她二十歲的麵容已有了幾分相似。不過如今稚氣未脫，還未有那時的端莊穩重。如此長相，怕是過不了幾年，許多達官顯貴就會踏破門檻來求娶了。
韓望星倒是也長了不少，不過她如今算來不過十一二歲，模樣也與之前改變不大。她此時蹦蹦跳跳地拉著韓守月的手，說道：
“姐姐，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爹爹與娘親都出門了。難得他們讓我們單獨出來，今日你聽戲上街的花銷，星兒都包了！”
吳江：“既然如此說，守月，我們就去樊華酒樓聽戲吧，隻有那兒的消遣，才配得上韓府二小姐啊。”
韓望星：“吳江！你一天不捉弄我不舒服是不是！”
與吳江鬥了嘴，又對韓守月說“不過，姐姐若是想去，星兒也無妨的！”
韓守月：“行呀，那就聽吳江哥哥的，去樊華酒樓。”
韓望星：“……真去呀？”
韓守月點點頭，“韓府二小姐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韓望星：“好……”說著還瞪了吳江一眼。
吳江故意不理她，拉著守月去看路邊的小玩意兒。
三人便有說有笑地向酒樓走去。
到了酒樓，薑願看到此處的裝潢，才想起來，韓守月與吳江第一次見麵也是在這裏。
薑願覺得，這樣擁有別人回憶的感覺還挺神奇的，她又想起一件事來：
“光熒，你還記不記得，韓守月受傷那個晚上，吳江說要幫她把城裏酒樓胡亂說話的說書人都抓起來？”
光熒：“記得。”
薑願：“你說，他們現在關係這麽好了，吳江有沒有實現過這個承諾？”
光熒：“從上次蘇晴在圍獵場裏的表現來看，應是不會再有人輕易編排她了。”
薑願讚同地點點頭：“那吳江應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們進了酒樓後就輕車熟路地走上了二樓雅間，在一個視野極好的位子坐下。
此時下麵正好有戲曲上演，人聲鼎沸，而此處的桌位居然空無一人，明顯是有人訂好的。
小二走過來：“三位客官來了？今日用些什麽？”
韓望星：“今日來些招牌的點心，再添一樣壽桃和一碗壽麵。”
小二：“喲！這是貴客要過生辰呐！放心，馬上來，三位吃好喝好！”
小二說完，麻利兒地下去招呼了。
韓守月：“星兒，明日才是生辰呢。”
韓望星：“上次姐姐生辰吳江不是沒來嗎？這次吳江貴公子可算是有時間了，我們三個人第一次一起幫你慶祝，吃碗壽麵，就當是提前過啦！”
吳江：“守月，上次我爹那邊確有要事，我……”
韓守月打斷道：“吳江哥哥，這件事你都解釋多少遍了，我何時怪過你？星兒說得對，為了吳江哥哥，今日就提前過個生辰。”
韓望星：“聽見沒有，吳大公子？我和姐姐如此看重你，你可定要送個貴重的禮物！”
韓守月：“星兒，禮輕情意重。”
吳江卻道：“不消二小姐提醒，在下早已備好重禮了。”
韓守月：“吳江哥哥，你去年送給我的禮物就已經十分貴重了，不用再……”
吳江：“守月，上次我缺席了你的生辰，一直過意不去，禮物之事就別跟我爭了吧。”
韓守月無奈，還要再說，人群中突然爆發一陣掌聲。他們被吸引了注意力，均循聲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