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刑罰
薑願也跟著一聲歎息。
薑願：“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可欺瞞與誤會越多，她們就會離彼此越遠。”
光熒：“人都是越長大越孤單的。”
薑願：“那可不一定。”
光熒：“嗯？”
薑願指了指自己：“我呀，你不是一直陪著我嗎？”
光熒笑著搖搖頭：“有時候真不知你在想什麽。”
薑願湊到燕兒身邊嗅了一口茶香：“那師父就慢慢猜去吧！”
光熒剛想說話，就有小廝來報：
“參見大小姐，林副將命人傳話來了。”
韓守月：“將人帶過來。”
小廝：“是。”
那士兵來了後，立刻走過去小聲道：“大小姐，林副將傳話，夫人已進入天牢，避開了碧綠所在的管轄，各處也已打點好了。”
韓守月鬆了口氣：“知道了，退下吧。”
那士兵告退後便出去了。
薑願：“碧綠是？”
光熒：“應是碧華的弟弟。”
薑願：“……有理。”
韓守月的表情這才放鬆一點。
回到房間時，韓守月終於沒有再坐於窗外，看那清冷的月光了。
前幾日圍獵，她與吳江夜夜趴在穎貴妃的帳篷上，一瞬也不敢歇。今日她回到房裏，幾乎是沾床的片刻，呼吸就均勻起來。
她真是太累了。
薑願與光熒也按照老規矩，去了隔壁。
接下來幾日，韓守月還是同一時辰在花園中等，林渠的士兵準時送來消息，都無大礙。
看來蘇晴在天牢中脫離危險了。
但街上似乎又有了新的風暴。
除了林渠的人來送消息外，吳江的人也來稟報一些民間動向。
薑願他們了解到，自從出事以來，韓府就成了眾人的焦點，雖說蘇晴已經離開了，但人們提起韓府時總忍不住多關注一些。
故韓府從那時起就會收集一些動向，以做後手。不過這些，韓守月通通都沒有讓韓望星經手過。
今日送來的情報卻不太對。
小廝附於韓守月耳邊說：
“大小姐，今日發現，有百姓在供奉麋鹿。”
韓守月眼睛微微睜大：“發現了多少？”
小廝：“東街那邊有兩家。”
韓守月：“吳江哥哥怎麽說？”
小廝：“吳大人說，韓大小姐有空可過去一敘。”
韓守月：“知道了，退下吧。”
小廝：“是。”
韓守月又皺起眉來，看上去十分擔憂。
薑願：“沒想到這麽快，百姓們就聽說那天的事了。”
光熒歎了口氣：“現在大家最關心的都是人變鹿的案子，但凡有些風吹草動，自然就傳開了。”
薑願望向韓守月，她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去了。
事情在韓守月的擔憂下漸漸發酵了。
韓守月白天練習劍法，晚上便會處理有關信息。
據各方來報，每一天偷偷祭拜麋鹿的人數都在增加，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些什麽，但有些百姓私底下都通了氣一般，傳言越來越廣。
不知是顧及韓望星還是時機未到，韓守月一直沒有去找吳江，直到半個月後。
午飯過後，林渠的士兵就來求見。
步履匆匆，一副很急的樣子。
韓守月連忙問他：“發生了何事？”
他還是湊近了小聲說：“大小姐，今日有人對韓夫人動刑了。”
韓守月突然站了起來：“什麽？不是說要好生待她嗎？不是上下都打點了？”
士兵：“大小姐，昨日北金又有動作，韓將軍被派往邊境，離開了首城。林副將也是今日午時巡查之時才發現，我們的人被換了。再去看韓夫人時……已被動了鞭刑。”
韓守月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你傳話回去，讓林渠副將今日盯緊點，盡量，保住我娘親。”
士兵：“是。”
韓守月又說：“還有，有消息即刻來報，若是我不在韓府，就去吳府找我。去吧。”
士兵：“是。”
士兵匆匆出府，韓守月站著思考了一會兒，並未馬上去找吳江。
韓守月進了韓將軍的書房，翻翻找找了許久。
薑願都有些急了：“那林渠能撐多久呀？”
光熒：“林渠隻是個副將，根本撐不住。”
薑願：“那……怎麽會突然有此變故？”
光熒：“很簡單，這次要害蘇晴的人，勢力變大了。”
薑願：“之前要害蘇晴的是穎貴妃，穎貴妃恩寵如此之盛，勢力還不夠大嗎？”
光熒：“小願，說到底穎貴妃也隻是個寵妃，她所有的勢力，大部分都來自誰？”
薑願：“……大汗？”
光熒點點頭。
薑願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傳言，如今百姓紛紛開始供奉麋鹿，已然是不把大汗放在眼裏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蘇晴。所以……”
光熒：“所以蘇晴留不得了。”
薑願睜大了眼睛，看向韓守月：“那她還在做什麽呢？”
光熒：“現在還不能去，如果天牢那邊一有事，守月就做出對應，那可就打草驚蛇了。”
薑願歎了口氣：“好吧，可她這樣亂翻，是在……解壓？”
光熒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薑願與光熒便在旁邊等韓守月，順便分析一下局勢。
直到天都快黑了，韓守月碰到了一本書，書底下竟然是一個木質的機關。
薑願與光熒都被吸引著看了過去。
韓守月扣動機關，書櫃旁邊便出來一個小盒子，盒子裏放著一張圖。
韓守月將圖打了開來，薑願看見，這竟是天牢的布防圖！
薑願：“……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光熒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關注這個？”
他眯著眼睛看向欣喜的韓守月，意味深長：“守月這兩年成長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韓守月又快速收拾好書房，回了房間換上夜行衣。
從她每日練的劍法來看，韓守月的輕功比劍法可好了不少，薑願之前是覺得她劍術方麵天賦不夠。
可今日看來，韓守月怕是特意在這方麵下了苦功夫。
韓守月在上麵飛簷走壁，薑願根本不會輕功，光熒隻好陪著她在底下追著韓守月跑。
還好兩座府邸離得不算遠，不多時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