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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得隴望蜀:老色狼色心不死

  「金蟾!」北堂傲就是覺得心不安,他一把把柳金蟾拉到自己的面前,將柳金蟾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情緒有些激動地認真道:

  「你要對我北堂傲三心二意,或者是又看上那個比我更好的,想對我始亂終棄,我就和你拼了……」沒來由的驚慌緊緊地攝住了北堂傲的心,滿是說不清的不安。


  柳金蟾瞪大眼,立刻在心裡道:這個瘋的,更不能讓她娘看見!


  「你怎麼不說話?」北堂傲急道。


  柳金蟾心煩地抬眼,立刻發誓道:「你放心,我柳金蟾這輩子、一生一世就只娶你北堂傲一個!」再娶一個就是她瘋了!


  北堂傲覺得這話很中意,一顆心微微落下,但左思右想,就覺得心裡沒來由的慌,一想到那婚前的相好,今兒才給他正名,他就覺得不踏實:


  「你的話可是當真?」


  「我發誓,句句肺腑!」絕對真心。


  北堂傲瞅著柳金蟾那信誓旦旦的模樣,但一想到剛才看柳金蟾那恨不得把他名字抹去的模樣,他就心裡七上八下的,說不清的不安反而越來越熾。


  結果歡歡喜喜出門的北堂傲被柳金蟾暗暗牽著,悶悶地回到岸邊打包吃食,說來也是冤家路窄,一行人上船可不就又看見了那個老女人正獨自在甲板上望月,聽到腳步聲一回頭,柳金蟾偏偏又和她照了眼。


  柳金蟾目光掃了掃她身邊不遠處的船家兩口子,有些話不用言明,但彼此心知肚明。


  那老女人的眼神已經不似那日的眼神帶著幾分忌憚,相反有一種輕蔑、與勢在必得的自信,這自信從何而來,柳金蟾覺得費解。


  北堂傲滿心滿眼是想著柳金蟾剛才的神色,那裡會看見什麼人對他有窺探之心,他跟著柳金蟾就憤憤地踩著樓梯往上走,除了那個青蛇妖,就是怎麼收拾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柳金蟾。


  奉箭和奉書警覺地放慢了腳步在一邊的船舷停了下來。


  雨墨看不懂夜色的情況,就撲騰撲騰地跟著小姐和姑爺回屋,一進屋,就見姑爺扔了小姐一頭一臉的頭紗和雨裳,悶悶地坐在床頭。


  小姐依偎過去,他打開小姐要作勢親熱的手:「你和我說清楚,你和那青蛇妖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說要娶他?」


  柳金蟾頭疼:「相公,我連他長什麼樣兒都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楚天白的相公有洛神之美、但那小相公也是村裡出了名的悍夫和狐狸精——見過的女人沒有不被勾魂的,當然這也不對了。


  「咱們吃東西吧!一會冷了就不好了!你看你這小臉都快瘦沒肉了,看著都讓人心疼。」柳金蟾餓得前胸貼後背,但北堂傲在生氣她哪好意思吃得狼吞虎咽,少不得哄哄相公。


  「你要心疼我,就不會故意嘔我!」北堂傲輕推開柳金蟾摸他臉的手,嘟著嘴憤憤道:「氣都氣飽了,吃什麼?」


  「你要氣為妻,就把為妻吃了!你看為妻皮香肉滑,保證爽口又開胃!」柳金蟾伸出近來長肉不少的細胳膊。


  北堂傲斜眼看柳金蟾的嬉皮笑臉,當真抓著柳金蟾的手就輕輕咬了一口,笑道:「妻主果然皮香肉滑,爽口又開胃!」


  柳金蟾心疼地看著自己微紅的手臂,再看北堂傲還是一臉悶悶,直喊很無力,她餓得都沒力氣了——娶相公果然夭壽哦!

  她生氣了!


  柳金蟾一怒就自己坐到桌邊抱著沒冷的湯圓,舀起一個湯圓吹冷,一口一個。


  北堂傲一看,急了:這是不理他的意思了?他一生氣,也衝過來,拿起一碗湯圓也只顧著自己吃,還一個比一個吃得快,一個比一個能吃。


  雨墨撓撓頭,決定下去各再買一份,不然餓肚子的就是他們三了。


  雨墨丟下上面兩個大小孩,一出屋就見奉箭和奉書裝模作樣地站在那裡,再一扭頭,又見那船家兩口子在那女人面前嘀嘀咕咕,一想准就是下午的事兒——需要這麼嘀咕么?


  雨墨自己拉了奉書陪她下去買夜宵,殊不知他們二人一下船,那邊人說話聲音微微一大,奉箭再一打聽,就明白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了。


  這女人姓劉,名萱,剛滿四十,此番進京是京里大理寺有了一個七品的缺兒,可巧她在平縣當了十年知縣,算是小有政績,她姨母見她娘就她這麼一個女兒,怎們能不提拔一下呢?這不一有了空缺,她姨母就把她弄進京了。


  這劉家其實也是個仕宦人家,朝廷********,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東周的吏治不敢說是百分之百的清正廉明,但要想一年小知縣十萬雪花銀也是難於登天的,畢竟朝廷每年的國民生產總值至多也就才一千萬兩白銀——還是不打仗的無災年才有這個數。


  劉萱十年小知縣,也收受過不少小恩小惠,攢下來也算是小富,但還有句話說財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她那是會勤儉過日子的主兒,素日里好吃好喝、前兒正好途徑景陵城的章台巷,兩個豆蔻年華的名倌就入了她的眼兒,她娘過世的早,正夫去年也去了,如今就是那岳母想管他,也不知道消息啊!


  於是,她二話不說,大手一揮,幾百兩銀子砸出去,兩名倌就從了良,當然他的積蓄也去了泰半。


  眾小侍本想妻主既然收了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哥兒,論理就該收心,不曾想這女人貪多嚼不爛不說,那日摟著兩個哥兒在景陵城上船進京。


  這一上船才兩天的功夫,兩個新小侍還把被窩捂暖,她夜裡在下面的船舷上散步時,她突然抬臉一望月,月亮沒見著,眼睛就盯住了抱著煲鍋,領著雨墨往船家廚房去的北堂傲了。


  她這一瞧,就了不得——當即失了魂,呆住了。


  只見得那北堂傲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緞子一般垂過肩,發尾一根大紅的緞帶輕動也裊娜多姿。一張素麵白皙如玉、唇不點而紅,眉目如刻、稜角分明又不失柔美,更別說那融了西域血脈的筆挺鼻樑,襯著那低垂著大眼,在月色的雕飾中,他就是劉萱眼中,那失了羽衣的月中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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