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大事不妙:家裡來了男妖精
奉箭不敢問,因為前廳陰沉沉的,一看就是大事不妙,尤其那柳金蟾還垂手侍立在哪兒,儼然就是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啊?
難不成……柳姑娘其實不是柳姑娘,而是逃家在外的孫姑娘?
這麼一想,可不就連著了。
他們當時班師回朝那會兒,可不就是小狼將要回家成親,妻主離家出走哪會兒?
奉箭正要胡思亂想,只是一扭頭就見雨墨那瞅這裡面,儼然素未平生的模樣。
奉箭這才忽然想起,柳姑娘的娘他可是見過的,就是鄉下一個十足的地主婆,十指大紅的指甲不說,穿著的綾羅不是大紅就是大綠,還搭配的不上調調,那是和這裡面那位一身淡青色儒袍,一臉儒雅之氣的孫大人能比的?
真正是關己則亂!那孫姑娘想當日也是見過的……真正是眉毛鬍子一把抓,竟亂想!
奉箭當即舒了口氣:「不怕,不是尋你小姐負責的!」
那小狼將肖騰在軍營里就思嫁孫家小姐成瘋了,尤其是孫家姑娘哪一遭到邊地看他之後,這小狼將就儼然一副待嫁男人的思春狀了,只要一紮營,他就打著算盤籌備自己的嫁衣,是用蘇杭的上等的貢緞配以刺繡,還是用蜀綉,又或者安排在冬日,要不要再弄上幾張上等的貂皮……簡直把偌大一個生死存亡的軍營變成了待嫁男人們的憧憬之地……可憐他們公子日漸消瘦,他卻是****如沐春風!
思及此,奉箭料想柳姑娘必是闖了禍,但禍首……可不就瞧見了跪在廳中央的小人兒,娟娟秀秀的模樣,雖沒慕容嫣生得大氣,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卻讓整個人宛若靈動的小仙童……
這不就是書院里的孫姑娘,孫家逃家的大小姐孫墨兒本人是也……
奉箭皺眉,暗道:看模樣,夫人闖的禍與這孫姑娘難脫干係……眼下,少不得少爺又要露臉了。
奉箭正思考要怎麼回去稟明公子,就忽見那邊自家公子領著侍畫等人提著袍子大步流星而來,青白的臉那裡還有什麼血色,隱隱竟有發黑狀——
完了!
怎麼了?
是奉箭前腳一出門沒多時,北堂傲正翹首以盼妻主進屋來看他,夫妻小別勝新婚,不料他等了會兒,又一會兒,不見金蟾進來甜言蜜語地進來耍流氓,倒見一直在前院負責端茶送水的弄瓦今兒竟在他窗外緊張地來來去去,還不時用腳尖刨土,這情形……
一看就感覺就不對勁兒。
他當即沉了臉,很是不悅地問弄瓦:「夫人呢?」你不在前面伺候,到後面來作甚?
弄瓦是個孩子,素日里見著北堂傲那周身的劍氣就嚇得不行,此刻一聽姑爺問,嚇得趕緊抖抖索索道:「在……在在……前廳呢?」
「夫人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北堂傲放下手中的布料凝眉,暗想是誰呢?怪不得這半日不進來,原來是有事耽擱著。
北堂傲心情眼見轉好,不想「嗯!嗯嗯嗯!」半日的弄瓦不敢說來了好多人,很嚇人,卻是一個勁兒光「嗯」不動。
北堂傲奇了:「既如此,你不去前院奉茶,進來躲甚?」
北堂傲最恨不中用的下人,畏畏縮縮,一則丟他將軍府的顏面,二來倒像他這個新嫁郎容不得人似的,不禁沉了臉。
「我……我我……怕!好多人……兇巴巴的!」
北堂傲臉色一沉,弄瓦嚇得更是語無倫次,「說……說要請老爺和太太!」他都沒見過老爺太太……
找老爺和太太?
北堂傲一聽這話,撇了頭,論理不是大事誰會來尋公婆:莫不是出了大事兒?
北堂傲這一想,就趕緊提著袍子出將院來,提起弄瓦就著急地問道:「可說什麼事兒了?」莫不是這樣,金蟾才從後山跑得?
「不……不知道,就、就來了好多人,都坐在前廳里,說要什麼負責?」弄瓦嚇得鼻涕眼淚一把抓。
原本還想要如何應對過去的北堂傲,當即臉色一白,「負責」?
還能負什麼責要見雙方父母?
北堂傲一顆心頓時起了波瀾,要鬧此刻又不是夫妻在房裡的時候,不鬧,又氣不過,眼下他都嫁了柳金蟾,吵?鬧?都無濟於事了,他必須親自解決任何試圖侵犯他領地的男人!
思及此,北堂傲丟下弄瓦要走,臨邁步,忽又想起什麼,少不得又問:「可見什麼年輕公子?」他可不能冒冒失失失了正夫該有的分寸,只怕,偏巧是來闖了別的禍事也難說!
這一問,那模樣出眾的肖騰當即就在弄瓦腦子裡冒出來,當即道:「有一個很是漂亮的公子!」妖精似的!
一聽很漂亮的公子!
北堂傲一顆忐忑的心倒靜了,事已至此,還能如何?柳金蟾那色胚子的性子,他這個枕邊人,還能不知?
事越大,北堂傲的心就越靜,從頭至尾他想得只有如何打發掉這家人,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男人和女人的事兒,素來都是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不能都怪他家金蟾,但……人家人多勢眾,一切需從長計議……
哎,誰讓他怎麼就在京城巴巴地呆了兩個月呢,明知家裡這隻貓最會偷腥……
北堂傲認賭服輸,誰讓他嫁了個偷心貓呢?此刻也不敢多想:先攘外再安內!
「奉書,理裝!」
進門的腳步往屋內一轉,北堂傲進屋就開始褪去家常的淡色袍子更衣,滿腦子都是如何走進前廳,先壓在氣場!
對著鏡子,先將那簇新的耀眼金松鶴紋大紅箭袖攏上身,再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露翡翠撒花褲腿,一條碧玉玄帶束在腰間,再把那蛟龍佩玫瑰佩連著秋色荷包等物系在玄帶之下,最後雲發高聳,簡以一赤金紅寶冠佐上喜相逢喜字八寶珍珠赤金簪子穿過金冠……
妝畢,北堂傲腰再掛西域特製的赤金鞘,八寶琉璃七星大跨刀,當即蹬著青緞朝靴領著眾仆氣勢逼人的就直奔前廳而去,眾仆立刻屁顛顛跟上,就連弄瓦幾個小屁孩也漲了氣勢,走起路來都有點狐假虎威的味道。
瞅得奉書,直嘆這那是去見人?更像是披掛上陣,要與敵營將領談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