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第625章 蜜語甜言:柳金蟾一番見地
這場面……
北堂傲雖未見過,但這一路尋找柳金蟾的半月來,風暴、鯊魚,他也是見得不少了,鯊魚的殘暴,與對血的執著,幾乎就跟海里的魔鬼一般,十分駭人!
「那……」
北堂傲一想到自己下得那個令,便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相公啊,雖然她們是海寇,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為妻想,如果她們這些人嫩更能收歸軍用,豈不是可以讓他們既將功折罪,又能讓大周的水軍如虎添翼?」
柳金蟾立刻主動建言,她想如果北堂傲肯去前去美言幾句,弄不好三郎他們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北堂傲則微微斂了眉:「倘或他們賊性不改,又當如何?」金蟾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次訓練水軍,他才真正意識到大周的水軍太弱!怪道四處海域海盜橫行,單這南府,就有海賊數處,南府縣令更是說他們猶如鼠患,除之不盡!
「以暴制暴、以賊制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此番朝廷大肆掃蕩海寇,想必有許多海寇已經心驚膽顫,若朝廷肯給些十日進行招撫,必能招來真正的能臣良將!」
柳金蟾大膽建言。
北堂傲心裡暗暗讚許,只是嘴上仍只問:「倘或,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不是真心歸附,又當如何?」
柳金蟾淡淡一笑:「只要他們的家眷在官衙的控制之中,再讓她們不斷交換異地為官,定期歸家,不怕她們能在當地形成氣候!」
此言一出,北堂傲的眼瞪著柳金蟾,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北堂傲到底嫁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還是過去的那個柳金蟾?又或者,她經歷這次海劫,終於腦子開竅了?
北堂傲來不及壓抑住自己滿心的驚喜,一待給柳金蟾擦好葯,就趕緊出去吩咐奉箭,以柳金蟾的法兒:
「告訴那些海賊,嘉勇夫人心慈,感念她們的救命之恩,只要他們即可繳械投降,束手就擒,特許他們轉投水軍,將功折罪……但……不願折罪,便是他們咎由自取,想要就地正法了!」
奉箭得令立刻去通知水軍都督,北堂傲興奮難抑,轉身又告訴奉書,明兒一早返航回南府,此處一切事宜交由她們北堂傲家的心腹水軍都督善後!
至於餘下的時光嘛……自然是告別守活鰥的日子了:
「金蟾,你這半月……有沒有想為夫?」他反正是一閉眼、一張眼都在想……就是想她是不是已經沒了!
甜甜蜜蜜地依偎過去,北堂傲大鳥依人地偎進柳金蟾的懷裡,接著未褪的溫存餘溫,想要柳金蟾蜜語甜言一番,以安慰他半月來灰碌碌的心。
「怎麼不想?一閉眼就想!啊——」你夜審就不能改一天啊?雖然,她是有點心靈小小小的出軌。
柳金蟾困得睜不開眼兒,才說幾個字吧,人就跟犯了鴉、片隱似的,一個哈欠接著哈欠,止都不止不住。
「去——不閉眼就不想了?」
北堂傲一聽柳金蟾這節骨眼兒還死沒正經的話兒,就忍不住在柳金蟾的小臂上掐了一把:「知道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去看別人的男人了?」提起這別人的男人,北堂傲心裡就更悶了:
那個玉堂春在他臨行前,據說又給柳金蟾來了信,信在福叔哪兒,也不知說了什麼不要臉的話兒!
「為妻不過是……看他怪可憐見……得得得,咱們夫妻好容易破鏡重圓,你提他作甚?沒事又給自己找堵不是?」
「知為夫心裡堵,你還在外面亂來?」北堂傲噘著嘴兒,靜靜地聽著柳金蟾有力的心跳,有種不好好緊緊抓住,就會醒來又只是場美夢的不踏實感。
「為妻哪有亂來?不過就是多看了幾眼兒!」
又一個哈欠過去,終於扛不住的柳金蟾索性抱著北堂傲往懷裡摟。
北堂傲也不推,只低低道:「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穿衣裳?
「這眼睛不是生來就是看的么?好人兒,你先放過我……
柳金蟾開始囈語。
北堂傲要怒說「你混說什麼?」一聲低低地呼嚕聲就幾不可聞地傳來:
這困得……就這麼困么?才不過兩遭而已!
二日後,北堂傲攜柳金蟾順利抵達南府。
一下船,北堂傲甚至等不及回家看孩子,就拽著柳金蟾去見正預備送龍葵返京正式返京的北堂驕,如此這般地將柳金蟾那夜的話兒,一一說與北堂驕聽。
北堂驕如何會信,只當這是北堂傲心裡急了,想給柳金蟾討個官兒做!
可眼下,她丁憂在家,如何能輕而易舉地就給柳金蟾弄個一官半職——
還是能看得過眼的?
北堂驕這微微一猶豫啊,一邊的尉遲性德就笑了: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的大便宜么?你愁個什麼勁兒?」
北堂驕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禁盯著尉遲性德:「哪兒來的大便宜?」京里皇太女一聽說她們這兒請旨剿匪,她那裡立馬就安排好了,等著撿現成便宜的……
這現成便宜……
「你是說?」
北堂驕腦子瞬間閃過一道靈光,兩眼發亮地瞅著尉遲性德,立刻露出一臉的喜色:
「偷梁換柱?」與其讓皇太女的心腹順勢撿個現成的大便宜,何不借著收伏海寇的當兒,也順便加個塞兒,讓周都督寫請功狀,將傲兒功勞,一併歸到他媳婦頭上?
尉遲性德用扇子靜靜地扇了扇風,閑閑地說道:
「你也是,離開朝廷久了,腦子都銹了!傲兒的功,她怎麼沾?你沒見璟公主為璟駙馬請功的摺子,都被皇太女壓在東宮裡了嗎?」
「那你說的是?」
北堂驕可不想將柳金蟾放在水軍里當個小百夫長、千夫長什麼的,她連扛桿槍都不行呢!
「反其道而行之!」尉遲性德摺扇繼續搖啊搖。
北堂驕這下可是真的有點暈了:「不請功?」
尉遲性德點點頭。
「那不請功,巴巴地寫個摺子上去作甚?」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皇上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