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第699章 陽奉陰違:騙婚太過缺德了
「哦!」柳金蟾再點頭。
何幺幺跨出門去,忽想起什麼似地又扭過頭來:「趕得回來過三十嗎?」
柳金蟾歪頭:「不知有船沒!」
何幺幺這一聽,也愣住了,少不得道:「不行,就多給錢,你給上二三倍,不愁沒有不願來的!」
此言一畢,何幺幺立刻就看見了柳金蟾拉長的手臂:「爹,孩子多,缺錢!」
「你個鬼丫頭,明兒給你!」
何幺幺恨得一巴掌拍在柳金蟾的手心上,再揪上一把:「眼見著要正經成親了,還沒個大人樣兒!」說罷,何幺幺要走,只是又走兩步,柳金蟾眼見著就要鬆一口氣吧,何幺幺忍不住轉過身來,偷偷問了句:
「爹——那兩個大胖孫女兒!你哥說,生得跟她們爹一個模樣啊?」想看又怕看。
「呃……」柳金蟾撓撓頭,趕緊答應了一聲,「差不多!」大小版。
何幺幺糾結,想看,又怕看了舍不下,最後咬咬牙,一跺腳,決定明兒再說。
眼見著老爹終於是走了,柳金蟾趕緊合上門,落閂,果不出她所料,後面窗子被一撐而開,北堂傲龐大的身軀,輕輕鬆鬆就翻了進來。
「你……」
柳金蟾要說「你怎得丟下孩兒們」就來了,身後的門又響了:「金蟾,幹嘛呢?這麼早就關門了?」
何幺幺的聲立刻傳了進來,嚇得柳金蟾一揮手,北堂傲想也不想就落下蚊帳,藏進被子里。
「爹,還有事兒啊?」
柳金蟾故意解了領口,露出一臉的疲憊之態。
「這麼早就睡?」
何幺幺一瞅柳金蟾這眨眼間就睡眼惺忪的模樣,微微有點詫異地,將屋內一掃,幸而油燈不亮,床前那一個濕濕的腳印也看不清,只是帳子是不是拉得太快了一點兒?
「爹,我今兒來來回回跑了兩趟了!」
柳金蟾立刻很是誇張地說道。
何幺幺斜了柳金蟾一眼兒,虧他還想金蟾今兒晚上一個睡要不要人伺候,合著是早有人貓進來了……既如此,他操什麼心?只要不是薛青那小子,他都能擺平了去!
「那……你睡吧,記得早起,知道不?」
何幺幺豈是煞風景的人?當即就裝沒看見,領著人轉身出了這邊書房,還不忘讓人把院門閂好了,只是叮囑之餘,他還是想親自悄悄兒去看看薛青在哪兒?
才想著,何幺幺沒走兩步,就見薛青一個人神在在地看月亮,明明月亮都跟線兒一般細了。
「這大冷天的,還不趕緊進屋去!」
說著,何幺幺就拽著一個下午都悶悶的薛青進了那邊院。
這頭熱鬧了。
北堂傲偌大一個身軀將書房的小床,躺了個嚴嚴實實,居然還耍起了小男人的脾氣:
「公夜叉、公夜叉……誰公夜叉了?一來就說我公夜叉!你也不替我表白表白?」
「我爹那脾氣,越說越錯,我要表白表白,你不得在雪地里再站大半夜去?」本來就是公夜叉,怎麼描白?
柳金蟾解著袖口:「怎麼想著來了?」孩子也不管了!
「再不來,為夫就要成王寶釧了!」北堂傲起身替柳金蟾寬衣。
「你這話,為妻是這種人嗎?」
柳金蟾撓撓頭,真覺得自己心累了:夾在老爹和相公中間,裡外不是人。
「不是?你是說你不去那薛家相看?」北堂傲挑眼兒。
「看啥啊?咱能讓人家老爹看上嗎?」
柳金蟾拉被子上炕:「這種缺德事,他家兒子就生得跟天仙一般,我柳金蟾也不能那麼著干不是?」缺了大德了!騙婚就是騙人一輩子,禮崩樂壞!
「這是你能說了算的?」北堂傲去了鞋,趴在柳金蟾身上輕問。
「這事我是沒辦法,不如年初一,咱們夫妻往金陵城的月老廟上走走?」
柳金蟾一開口,北堂傲笑了:「你不後悔?」
「他吊死在我家房樑上,我才後悔呢!」柳金蟾打個哈欠預備入睡,「你啊也別疑了,趕緊著明兒一早兒就先回去,問問哪有房舍,咱們趕緊買一處,不然……為妻就真的送你去驛館住著了。」
「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哎——你娘說你不想當官?那你哄為夫,天天兒說讀書讀書?到底想啥呢?是不是又開始想什麼歪腦筋了?」又想拋棄我,想都別想。
「噓——」
柳金蟾趕緊捂住北堂傲的嘴,急道:「兩碼的事兒,你別擱在一塊兒說!」
「讀書不為做官,你考什麼科考嘛?讀著玩兒不就好了?」
北堂傲少不得壓低聲兒,與柳金蟾咬耳朵——他可得問清楚了:若柳金蟾真不想當官,他巴巴地給她弄一個,豈不是新打的糧食送了貓,白獻的殷勤?
「好?是好!可……誰養你和孩子?」
柳金蟾對北堂傲真是無語了:「去你姐家蹭吃蹭喝,讓你家姐白養咱們一家十幾口,然後你我人前都抬不起頭,還幾十年如一日地死皮賴臉不走?還是……你委曲求全,與那薛家兒子稱兄道弟,天天兒看我爹娘的臉色當小女婿?謹小慎微地過日子?」
北堂傲垂眼:「為夫……有錢……」好多好多錢!
「你有錢那是你的!」
柳金蟾頭大,「這男人嫁女人,就活該是吃女人的、用女人的,花女人的,隨便再給自己存點小私房,不然一天白天忙得像頭牛、晚上累得像條狗,還要貼上一份嫁妝,你想,外面得怎麼說?」
北堂傲抿唇,很想說:他沒覺得自己忙,也更沒覺得自己晚上累得像條狗過,準確地說,他閑得渾身長毛,晚上更是渴望柳金蟾讓他好歹有一晚上能累得像條狗……當然,要求有點高,天天兒晚上能忙得像頭牛就很心滿意足了——
那似他現在,白天閑得渾身長長毛,晚上想要龍騰虎躍一番吧,一個是妞妞隔三差五,抱著小枕頭來爬被窩,另一個嘛,就是柳金蟾,讀書讀書,大好的時光,足足讓她蹉跎了一半在書上,剩下一半還不夠他拉開拳腳,酣戰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