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第738章 人才濟濟:難道都是關係戶
至於左右的古董書架、乃至牆上的古玩字畫皆一樣不見的嘛?
舒慶春低頭一瞅腳下,心裡這叫一個痛惜——
一地的紙屑啊,甚至還有新制書的淡淡墨香……多麼貴的書啊,居然還有人捨得這麼糟蹋的……扼腕!
舒慶春盯著腳下的紙屑足足看了有十秒,來不及痛斥公府人家的窮奢極欲,奢侈浪費,盯著她進屋跟賊一般,左顧右看了近乎半刻的奉箭,終於忍不住向這個一看就土裡土氣,怎麼瞅怎麼覺得是濫竽充數的太醫,開了口:
「大人……我們夫人在這兒!」你是來預備做賊的?
奉箭擋住舒慶春的去路,努力不讓自己臉上的笑垮塌。
「哦——」
後知後覺的舒慶春這下好似回魂一般,發現自己正朝著人家後面去,嚇得吐吐舌頭,禁不住尷尬一笑,跟兔子一般,一溜煙兒衝到了柳金蟾的面前,還差點把給她安排好的凳子撞翻了!
柳金蟾捂著胸口,盯著眼前這張年級不過十八的年輕臉龐,禁不住問自己:這也能當太醫?她柳金蟾怪道能進殿試……大周京城的「人才濟濟」不會都是關係戶吧?
「呃呃呃……伸出手來!」
沒給達官貴人看過病的舒慶春,爬上凳子,緊張地搓搓兩手,就指手畫腳地對柳金蟾命令道。
屋裡的人,即使鎮定如北堂驕,也一時間驚得有點目瞪口呆,且不說這太醫是不是太醫,見沒見過,但……到了國夫人面前連叩拜磕頭都不會的……
「太醫院的女人們……是都死光了?」竟膽敢從外面的鄉野小店裡抓個女人來魚目混珠……
為不讓北堂傲在後面著急,北堂驕端坐在那頭,一邊端著茶碗,一邊忍不住對這次領頭的太醫院男醫官頭兒慕容雪,低低地切齒道:
「還是……越發不把本公府擱在眼裡了?」找死啊!
「這這這……真是太醫……」
慕容雪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在北堂驕的腳下不住的磕頭:
「請大人恕罪——剛剛剛……接到……說是嘉勇公……」
不是想著北堂傲在那頭,眼前又是個男人,北堂驕都有瞬間一腳將腳下之人,當即踹個鼻子口來血——
北堂家還沒倒呢!
小小一個男醫官,說白了就是一群上不了檯面的小丑,就膽敢欺負到她北堂驕的眼前來了——找死,也沒這麼自不量力的!
北堂驕磨牙磨牙,無奈想著北堂傲在內里,不便發作,也不好興師動眾,一時又讓病剛好的北堂傲又心裡急,只得拿手止住慕容雪的話,低道:
「告訴獨孤燕,今兒不立馬來親自看診,明兒就去未央宮磕頭吧!」
「是是是!」男醫官一陣叩首后,就立馬就要帶著人回去。
北堂驕能讓人回去?
裡面北堂傲今兒還沒看了,好了,是看著好了,誰知道內里有沒有好!當即喊住男醫官,吩咐一人去,其餘人進屏風后,親自為北堂傲搭脈。
北堂傲身強力壯,加上柳金蟾剛才那麼一哭——
他心裡的陰影一掃而沒。
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他一覺得柳金蟾對他是真心,心裡雖說擔心柳金蟾,但內里卻是歡喜不已的,那裡還鬱鬱寡歡,凡事都往絕處想,現滿心裡,就是怎麼和柳金蟾過了這個劫數,小夫妻把這日子好好兒過下去,所以脈象一片光明——
加上壓抑的情緒又得了發泄,他比正常的人,情況還好!
能有什麼病?
但沒病吧,也得先開個安神湯——反正吃了也無副作用!
然,北堂傲可不這麼想,他偷偷在屏風后卻不忘問問他身為男人的頭一件大事兒:
「本公,欲為夫人再添女嗣,但都大半年了,夫人還是一點動靜也沒,你說本公是不是要補點什麼?總不能這一等就是一年半載,才巴巴地盼得上吧?」
男醫官很想嘆氣,說你急啥,有辦法立馬懷上女嗣,皇太子君早用了,你沒見東宮六七年了,至今還只三個兒子,半個閨女沒見著呢!
然嘴上嘛……
「是是是!公爺說得極是,立馬就給公爺安排!」再開個無害壯陽的!反正吃不死你,你有錢也不怕多花!
裡面嘰嘰咕咕研究怎麼養孩子。
外面:
「以前,有疼過嗎?」
好容易,從太醫院「脫穎而出」單飛來的女太醫舒慶春,還跟她鄉野行醫時一般,一手搭在柳金蟾的脈上,擰眉問道。
「頭一遭!」
滿心極度不信任的柳金蟾,兩眼看著「太醫」,暗想,這北堂家到底是怎麼為人的,怎的,太醫院都膽敢派上這麼一個蝦米來「濫竽充數」——
這一看手法,就是鄉下的赤腳醫生嘛!
柳金蟾心裡想,舒慶春可是個「十分專業」的大夫,秉持著醫生們「望聞問切」的原則,她在看了柳金蟾眼耳口鼻喉后,又十分認真地問道:
「那……是你相公凶……唔!」
才要湊過來好好開口問詢的舒慶春,就被柳金蟾及時捂了嘴:
「姐妹,後面……有我相公!」虎嘴邊拔毛,也該看看老虎睡沒睡!
同為鄉下來的,柳金蟾很是同情這臨時抓來的小「太醫」——見過實誠的,但這麼實誠還能在太醫院活到今日的,柳金蟾想,也是命大福大的奇葩,既然如此,自己也別為難人家了,索性就與舒慶春道:
「隨便看看就好!我的病非藥石能除!」除非安安再生!
舒慶春一聽,立刻看著柳金蟾露出一抹「姐妹,我明白的」神情,然後轉身就開了個「狹心症」!
府里的人都驚悚了——
這不是後院男人們才愛得的病么?
柳金蟾無語了,她記憶里得此症的人,是被《三國演義》羅貫中黑了狠狠一把的周瑜——書里的臨終名言是「既生瑜何生亮」!
試問這天下,她柳金蟾有過此念嗎?
柳金蟾深呼吸,暗道:小太醫,尼瑪,你也太坑人了——等著……
「不知小太醫……叫什麼?」柳金蟾捂著自己的胸口,頓覺自己的心真有點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