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第798章 卷二036擾人清夢:牆頭上的楚天白
「是嗎,那麼你應該盼著熊幺幺走才是,是非一走,就沒了是非。」孫尚香一揚鞭催馬就走。
「誰叫我以前壞事做多了,而今想做點好事!再說,我再壞也不會把人往絕路上推!」慕容嫣催馬即刻跟上。
孫尚香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回視言不由衷的慕容嫣,怎麼說呢?漂亮男人難免是招人喜歡的,尤其慕容嫣年級又輕,還尚未成親……但……此話豈可言說,讓慕容嫣沒了意思?
孫尚香也不敢狠笑,扭過頭繼續驅馬前進,不管怎麼說……眼下能看著慕容嫣按時來應卯,她這當頭兒還是心裡高興,畢竟部下有進步,總是個好兆頭。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奔跑在京城大街上。
忽然慕容嫣就勒住了碼頭,指著某個拐角處的兩簇人影,笑向孫尚香道:「孫頭兒,你看……那二人是誰?」
孫尚香趕緊勒住馬頭,定睛一看:就見一頭壯碩的小毛驢上一前一後坐了一高一矮,矮得嘰嘰呱呱說個不停,高的的一時不耐了,總把矮那個的腦袋往前掰——
高的掰一次,矮的就又轉回去一次,不是二人穿著捕快服,孫尚香都不想說她認識她倆:
誰啊?
柳金蟾和楚天白唄!
柳金蟾覺得這楚天白自她考上狀元之日知曉她住哪兒起,就跟噩夢纏身似的,天天兒,只要她相公不在家看著,楚天白就上她家圍牆了——
弄得妞妞近來都有了一個好習慣,沒事就站在圍牆下看圍牆上問她:
「娘,會爬牆的姐姐,是不是也和小鳥鳥一樣,在樹上做窩啊?妞妞……也想……住到樹上面去,和小鳥鳥睡一塊兒!」
今兒一早,北堂傲還在屋裡梳頭哩,她楚天白就在她牆頭上像只報喜鳥似的歌唱了:「柳姐姐——不——柳舅媽啊——我相公今兒被抓去營里了——」天白今兒自由了!
北堂傲那臉兒當即就沉了一半:
「他們兩口子倒是新鮮!要麼一個死賴著不去營里,白吃空餉……要麼一個死賴著咱們牆頭,布谷鳥兒似的喊——像剛從牢里放出來似的!」要不要人正常過日子的?
柳金蟾只得陪笑道:
「可不就從牢里放出來的——天白……好像也在屋裡關了近半月了吧?」真不知自小就漫山遍野跑的楚天白,是怎麼做到在家半個月沒瘋掉的——她可是能折騰的主兒!
「妻主這話說的,怎麼就叫做關呢?」
北堂傲一聽這話,好似有一語雙光,暗示她柳金蟾也讓他北堂傲困在府里半月的意思,便趕緊嗔道:
「這璟駙馬在塞外奔波了近三年,而今第四胎又滿月沒多久,想必是璟公主擔心璟駙馬身子勞累,又不知調養,在家好好兒給她調理……妻主這麼一說,璟公主聽了去,豈不是覺得冤枉?」
「那公老虎,見著馬屁還拍不迭呢,誰敢說他啊?」她柳金蟾吃他虧還吃少了?
柳金蟾立刻敬謝不敏地笑道:
「他,可是我們牛村乃至景陵縣的一霸!他只要往那村頭一站,我們村的人都要繞道而行!他要是那日曆不開心了,哼哼幾聲,他老公公立馬揪著天白就去和他賠不是!不然……」哼哼——閃亮亮的大鐮刀……又得追著楚天白漫山遍野地練習奔命馬拉松!
虎嘴上拔毛,借她十個膽子,她柳金蟾也沒有好體力接嘴!
「不然怎得?」北堂傲轉過臉來,滿是對戰蛟夫妻生活的各種好奇。
「怎得?」
柳金蟾一邊穿衣,一邊聽著屋外楚天白看磨刀小販的嗓門,不慌不忙地道:
「就見著他追著他媳婦圍著我們哪兒墳山跑一圈又一圈兒,能跑上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才回來……二人頭上、身上血啊、草啊、泥的沒幾處是乾淨的!」可見戰鬥之激烈,就是山裡的動物跟著遭了秧!據說好多都集體搬家了……
「他們夫妻打架?」北堂傲瞠目,咋舌不已,他可不敢相信那璟駙馬能經得住那怪力神戰蛟幾下!
「打架?他們夫妻會打架?」
柳金蟾合上皂衣,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楚天白看見她相公除了逃命就是諂媚,你看她現在傻?其實她以前更傻,自娶了她相公以來,她空洞的腦子得到了飛速的開發,現在小聰明一堆,哄起她相公一套一套的!」演技也是直逼影后,甚至還多次來騙她的好處!
「哦……妻主哪山裡的猛獸多吧?」
聽柳金蟾這麼一說完,原本有點小激動的北堂傲,隱隱地竟然覺得自己很失望,怎麼說呢?不比不知道,一比啊,戰蛟別看傻乎乎的,但這做男人,當人相公、女婿,卻是比他強了百倍不止——
嫉妒!
「猛獸?老以前據說有個虎,不過……現在野豬都少見了!」全讓這兩口子禍害了!
柳金蟾簡簡單單漱口結束,撿了幾塊茯苓牛乳糕往嘴裡一塞,就打算去應卯。
北堂傲豈能答應?立刻起身壓著柳金蟾將桌上的燕窩粥與桌上四樣小菜各吃大半,聽任璟駙馬在他院牆上老鴰似的叫了半個時辰,才給柳金蟾又整理了衣裳,方放柳金蟾出得屋來。
楚天白是個沒心機的,嚎了大早上,終於見柳金蟾姍姍出得屋來,她也不多想,只歡喜地在牆上道:
「柳姐姐,天白騎了胖毛驢出來!你快出來!」咱們一起騎!
柳金蟾也沒多想天白這話是何意思,一面拿著與她十二分不配的腰刀,一面出門,一則,他們兩府離那衙門也不過一二千米的距離,二則晨起走走,是她由來已久的習慣。
但楚天白可不怎麼理解,她一見柳金蟾出來,就當柳金蟾是想和她一起騎她心愛的小毛驢,趕緊拽著柳金蟾上毛驢。
任憑柳金蟾說什麼,楚天白也不答應,小蠻牛地就抓著柳金蟾上了小毛驢。
柳金蟾遇見楚天白素來是秀才遇見兵,有禮說不清的,索性就放棄了步行的習慣上了毛驢,權當她和天白而今還是當年哪個牛,能坐上輛髒兮兮的牛車都歡天喜地的小傻妞,在毛驢背上屁顛顛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