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龍卷風的沙
“曹天成！”
對著曹天成的背影，沙立喊出聲。
曹天成停下來，回頭一番張望，在一個角落裏看到沙立。
驟然看到他，曹天成有些驚訝，“你在叫我？”
“是！”沙立從角落走出來，不疾不徐道：“你同胞哥哥曹天海呢，沒和你住一起嗎？”
原本沙立問他是否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以確定曹天海的身份，但似乎直接問不如轉個彎，更能得到想要
得到的消息。
曹天成疑惑的眼神忽然釋懷，“你找我弟弟？”
果真如此！
沙立微微一笑，再問：“他沒和你住一起嗎？”
曹天成轉身朝沙立走來，不回答反問：“你找我弟弟什麽事？”
“沒什麽！隻是想請問問你：你弟和你住一起嗎，他也住在這個村子裏嗎？”
曹天成給沙立一記白眼，一副關你屁事的表情。
“你找我弟弟幹什麽？”曹天成問道。
“你弟弟受雇於何人？”沙立並不回答，繼續問。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曹天成被沙立連續的問題問得有些煩躁，不由低喝：“你特麽的到底想幹什麽？”
“是不是袁高鵬？”沙立再問。
曹天成徹底被激怒，紅著臉便要朝沙立撲過來，被沙立一句話冷冷喝住：“你回去轉告他一聲：以後別
再跟蹤我。”
“跟蹤你？”曹天成眼皮子上下翻動打量沙立，“你算什麽東西，我弟弟憑什麽要跟蹤你？”
不及沙立講話，曹天成又補充一句：“你不會跟那個吳胖子一樣，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果真物以類聚，
吳胖子那種傻子跟你這種窮逼就是絕配。”
這種時候，不忘罵吳靜，沙立心裏對曹天成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我說該不會是吳靜那個傻子叫你來找我的吧？你回去轉告她，工資沒有，保證金我也不會給她的。”
“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你克扣了吳靜的工資和保證金。正好，最近我空了……”沙立一番猶豫後，道：“要不就明天吧，明天陪你玩玩。”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說什麽？”曹天成被沙立說的一陣莫名。
“沒什麽！”沙立無所謂地挑了挑眉，道：“你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個弟弟。今天我就是告訴你：轉告你弟弟別再跟蹤我，還有，最近小心一點！”
沒錯，跟蹤沙立的正是曹天成的同胞弟弟曹天海，也是前些天燒了沙立家的小胖子。
方才沙立與朝天海在小巷子開車麵對麵駛過的時候，沙立看清楚了朝天海的臉。
原本，沙立對曹天成和曹天海兩兄弟有所疑惑，怕分不清二人，對比之後發現他們兩兄弟有明顯差別。
曹天成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眼神猥瑣，而曹天海眼神犀利，表情嚴肅，左邊臉上還有一道疤。
“神經病吧！”曹天成一聲低喝，“你警告我，你用什麽身份警告我？煞筆玩意兒！老子才要警告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再讓我見你一次，我弄你一次信不信？”
“嗬，”沙立發出一聲低笑：“看來跟你好言相勸確實沒什麽意義！行吧，該說的我也說了，既然不聽勸，倒也無妨。”
沙立不再廢話，轉身離開，背後傳來曹天成的叫囂：“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想幹什麽，又能幹點啥什麽，沒用的玩意，敢威脅我？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隨便說幾句恐嚇我的話就能嚇到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小，一直到沙立完全消失在人群裏，曹天成才停下來，心裏忍不住疑惑：“海子怎麽會跟蹤這麽個傻玩意？不行，得問問他。”
電話鈴聲響起，兩聲之後被接起來：“海子……”
“哥，什麽事？”曹天海車停在馬路邊，人蹲在一個垃圾桶旁邊吸煙。
跟蹤沙立的任務的任務失敗了，剛才他才和主子通過電話，被狠狠挨了一頓罵，此刻心裏正不爽。
“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姓什麽沙的煞筆？”
“沙立？”曹天海立馬來了精神。
“對對對，吳靜那個死胖子好像確實是這麽叫他的，你認識他嗎？”
“你認識那個臭小子，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住哪……”曹天成一聲低語，“我前幾天看到他進了西海岸小區，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裏邊，不過他那種窮逼，肯定不可能住裏麵。海子啊，你跟哥說說，你和他有什麽恩怨，你為什麽跟蹤他？喂……海子？”
曹天成拿下手機，看一眼屏幕，不爽地嘀咕：“每次都這樣，話不說清楚就掛電話……”
……
第二日，沙雲洪起了個早。
沙立早早起床，如昨日一樣將張曼辭送去康慶大廈，再回家接沙雲洪去遠一點的醫院做檢查。
經過幾日的療養，沙雲洪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醫生拿到檢查結果後告訴沙立：沙雲洪體內幾乎不見
癌細胞。
隻不過沙雲洪長期以來受病痛折磨，各器官損耗比普通人更嚴重，所以沙雲洪身體較同齡人更虛弱一些
，抵抗力也較低，容易感冒，要多注意休息。
沙雲洪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康複，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完全複原。
“沙立藥果真神藥！”沙立心裏感慨。
生平第一次為自己是沙傑、林姍的兒子感到驕傲，也為爺爺教出如此優秀的兒子，找到同樣如此優秀的兒媳而感到自豪。
將沙立藥投放進市場，治愈更多像爺爺這樣的癌病患者，就能拯救如數個即將瓦解破裂的家庭，這簡直大功一件。
沙立越漸覺得，自己交出沙立藥，是一個明智且正確的決定。
將爺爺送回家，沙立又出了門去，找到光輝中介公司。
那是一家小型獵頭公司，一共就五六名員工，穿著黑色的製服，當中三人分別在接待客人。
“你們這兒，誰是管事的？”沙立走進公司，問道。
一個年輕小美女站在門口，掃了沙立一眼道：“找工作，先填張表格。”
“我不找工作，我找你們管事的。”沙立再道。
小美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一個全身上下地攤貨的人，找管事的？怕是還沒喝酒就醉了吧。
“不好意思，我們經理不在，你要找工作就填表格，不找工作就趕緊走。”小美女道。
沙立想第三次說找‘管事’。仔細一想這樣叫囂下去似乎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想了想，沙立問道：“是不是填了表格就能見到你們管事的？”
“怎麽可能？”小美女頭也不抬一下，“我們經理才沒那麽空閑，凡是填表格的人都見，那他不得忙死。”
“我們彼此都直接一點，說吧，怎樣才能見到你們最高管事的？”
“充會員……”小美女緩緩道。
“那就充，你們這最高的會員，多少錢，給我來一個。”沙立道。
小美女終於抬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沙立給小美女一個‘我當然知道’的表情，然後從桌上拿過一張表格，便要填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裏最高會員是什麽，又多少錢一個？”小美女問道。
沙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們這裏至尊會員八萬八一年，你確定要辦理？”小美女補充道。
“八萬八，我還以為八十八萬！”沙立發出一聲低笑。
小美女看著沙立的眼神變得非常奇怪，鄙夷中帶著點點疑惑，疑惑中又夾雜著好奇。
要知道，他們是中介公司，不是那些工人娛樂的消費場所，來這裏的人都是找工作的。
如今大多數人都習慣在網上找工作，這種中小型中介公司的存在已經非常少，大多是為那種沒什麽文化
，以及尋求兼職的社會中低層人準備。
這種社會底層的人，怎麽可能舍得花八萬八辦理一個會員，還隻有一年時效。
說句心裏話，這裏介紹的工作，辛辛苦苦幹一年可能都賺不回一個會員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