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一飲而盡
第二日，沙立起了個早，將杜清凝送回家之後，直接去往頂天立地。
近兩個月的裝修，整個公司已經大致裝修完成，隻等後期各種辦公用具登場，再掛上公司的牌子。
楊凡早早在公司門口等著，看到沙立到來，忙迎了上去。
“究竟什麽情況，跟我好好說說。”一見麵，沙立迫不及待的問。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是那位穆小姐主動找上我們公司，說想跟我合作。”楊凡道。
“十億不是小數目，沒有一個人會隨隨便便往投資公司裏放這這麽多的錢，而且我們公司才成立，連裝潢都還沒完成。”
“對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啊，但是穆小姐好像就是認定了我們。”楊凡微微皺著眉頭，猶猶豫豫道：“我在想……那位穆小姐該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吧？”
這是楊凡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沙立早已經不是念書時候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三好學生，他現在儼然稱得上是鬆南市的‘名流’。
“認識的人……”沙立小聲重複楊凡的話，問答：“那位穆小姐長什麽模樣、多大年紀？”
“看起來估摸著二十五六歲，長得挺高、挺漂亮的身材也很好，很高雅，也很有氣質，”
年輕又漂亮的姑娘，順著楊凡的描述，沙立實在想不起來對方是什麽人。
“有沒有什麽比較明顯的特征，或者是你有沒有曾經見過她，無論真人還是電視新聞裏。”
“沒見過！”楊凡搖了搖腦袋道：“你也別犯嘀咕，我跟她約好了今天早上見麵，如果你們認識，你見到她可能就知道了！”
沙立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接下來幾個小時裏，沙立一直呆在公司，在網上搜羅各種有關投資公司的資料查看。
當初創立頂天立地，純粹是因為入股康耀集團需要一個投資公司的軀殼作為跳板，並沒想過真的經營公司，如今公司初步成型，確實應當考慮運作起來，招一些專業的分析師和谘詢師，不管能不能盈利，總之是屬於自己的事業。
事實上沙立對投資市場絲毫不了解，不過既然是事業，多少應該有所了解，不然投資人起來什麽都不懂不知道，豈非顯得愚蠢。
中午十二點左右，按照穆小姐的約定，沙立和楊凡去到一家名叫萊斯雅的西餐廳。
西餐廳很大，裝潢奢侈，前台是兩位漂亮的小姐姐。
中午的西餐廳人並不多，一眼可望到頭，並沒有楊凡昨日見過的穆小姐。
“請問，有沒有一位姓穆的女士在你們在這兒？”沙立走到前台問道。
前台小姐姐衝沙立甜甜一笑笑道：“是，有一位穆小姐。”
“我們和她約好今天見麵的，她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可否請你帶我們去找他？”
“請稍等一會……”前台小姐姐維持著笑容，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掛斷之後，問道：“請問你們哪位是沙立先生？”
“我，怎麽了？”沙立反問。
“請你跟我來。”前台小姐姐從櫃台後邊走了出來。
沙立和楊凡忙跟了上去，被前台小姐姐止住：“不好意思，沙立先生……穆小姐說了，請沙立先生你一人去。另外這位先生，您還請在大廳裏坐一會。”
“我一個人去？”
“是的！”
“為什麽？”
“抱歉，我也不知道，這是穆小姐的意思！”
沙立有些猶豫地看看前台小姐姐，又看看楊凡，心裏犯嘀咕。
“那你先在這裏等我一會！”沙立在楊凡肩膀上拍了拍，跟隨前台小姐姐而去。
唯一走廊最角落上的包廂，前台小姐姐敲響門，聽到裏邊傳來‘進來’的回答之後，方才打開門，對沙立道：“沙先生，請吧！”
沙立疑惑著走進包廂，迎麵看到一個大眼睛、高鼻梁，一頭酒紅色大波浪發型，穿一身連衣裙長裙，外頭套一件大衣的年輕姑娘坐在椅子上，看到沙立的到來立馬站起來，露出溫柔的笑。
西餐廳的包廂和餐廳不一樣，相對小一些，一張長方桌，兩張沙發，明黃色的燈光，不遠處的小桌台上，一隻紅色的小蠟燭泛出點點光暈，
靠牆邊的長方桌上擺著一束紅色的玫瑰，隻有三朵，但嬌豔欲滴，整個包廂裏充溢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
這樣的包廂比普通餐廳的包廂裝飾更複雜，點綴繁複，卻更溫馨，隻是有點太過……曖昧。
沙立走到對麵，女孩伸出右手，“沙立先生，你好！”
乍看之下，女孩有些眼熟，聲音也有幾分耳熟，像是沙立的故人，仔細一看，又有諸多不一樣的地方。
沙立同樣伸出右手和女孩握了握，問道：“你就是穆小姐？”
女孩笑了笑，默認回答，然後說道：“請坐吧，沙立先生！”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嬌滴滴的似黃鸝的歌唱，卻又不令人生厭。
“聽凡子說，你有意投資我們的頂天立地？”坐下後的沙立有些不習慣，直接如主題道。
“是！”女孩依然笑得溫柔好看，從酒架上取下紅酒杯，倒入少許紅酒後遞給沙立，然後舉起自己身旁的酒杯，與沙立酒杯碰了碰道：“來，我先敬沙立先生一杯。”
沙立手握酒杯，並未直接喝，而是放在鼻子下方聞了聞，很清晰的紅酒味。
“怎麽，沙立先生是擔心我在酒裏下藥嗎？”看到沙立的猶豫，女孩半開玩笑道。
這個問題，沙立還真想過。
一個沒見過的女孩忽然說要投資十億，約見麵不讓旁人進來，見麵的地方選的如此‘詭異’，沙立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出‘美人計’，至於背後使詭計的人，不外乎那麽幾個。
看出沙立的猶豫，女孩笑得更開心了。
“你若是擔心，那我們換一杯吧！”女孩說著，將自己手裏的酒杯遞給沙立，她則拿過沙立手中杯，再次和沙立碰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
沙立片刻的猶豫，然後端起酒杯同樣小小抿一口，似有似無地問道：“對了，穆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
“穆靜，安靜的靜！”女孩，穆靜道自我的介紹道，“算是半個鬆南市人！”
“算是？”
“我母親是鬆南市人，我爸是外地的。”
“哦！”沙立點頭，“所以你這次榮耀而歸是打算投資鬆南市的建設，用你昨天提過的十億？”
沙立趁機套話，一出手就十億，如果是真的，算得‘榮耀’，但若是假的……
“建設？”穆靜發出一聲輕笑，微微搖了搖頭道：“我沒那麽偉大，十億是我打算投資你們頂天立地公司的。”
話，終於入正軌。
“為什麽選擇我們公司？”沙立繼續發問，“我看小姐你氣質不凡，必然不是什麽小門小戶，來鬆南市之前，應該查過我們公司吧，成立不到兩個月，到現在公司還沒有完全裝修完成，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我頂天立地不過空有一個名號而已，公司一共四個員工，沒一個懂投資的，所以你這十億投入進來，就不怕血本無歸？”
“這點錢，就算血本無歸也無所謂！”
這點錢？
口氣還真是不小。
“對了，你是哪家集團的？”
如此財大氣粗？
後半句，沙立隻是想想，並未說出口。
“一個小地方的小公司罷了，說了沙立先生應該也不會知道。”穆靜低頭，一副不願提及的模樣。
這樣的表情，在沙立看來不像是不想提，倒像是不敢提，因為她是在撒謊，害怕謊言被拆穿不敢說一個真實的大家族，也不敢隨隨便便編一個慌，因為這些很容易就被拆穿。
原本沙立對她有諸多質疑，此刻越是肯定心中的想法。
跟我玩美人計？
無妨，就陪你玩玩好了！
“對了，你說投資十億，那你今天把錢帶來了嗎？”沙立再反問。
穆靜從沙發上拿過手包，從中取出一張金色的卡，放到桌上退給沙立：“十億，都在裏邊。”
沙立拿起卡，左右來回翻轉地看了看，一聲嘀咕：“嗯，做的挺逼真的。”
“你說什麽？”
“沒什麽！”沙立將卡放到桌上，道：“我們連投資的具體事宜都沒談，合同也沒簽，你就先給錢，這麽信任我？”
“當然！”穆靜一臉的認真，“這個世上我可以懷疑任何人，但絕對不會懷疑你。”
第一次見麵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露骨的情話，這個姑娘道行挺深啊。
“穆靜是吧，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想了想，沙立再問。
穆靜盯著沙立，不回答反問：“你看我眼熟嗎？”
“熟！”沙立點頭，穆靜盯著沙立，忽然的笑容燦爛。
“我對所有美女都眼熟！”沙立一聲補充，穆靜方才勾起的嘴角，慢慢下移。
“那……那些長相普通，或者醜女孩，你會記得嗎？”穆靜的語氣一陣低落。
沙立一陣莫名，自己的話難道刺激到她了？
一個請來演戲的人被自己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刺激，那她還真不夠敬業。
“是啊！”沙立點頭，假裝說道：“誰會記得一個醜女？”
一句話畢，穆靜的表情越漸凝重難看，“你意思是說，我醜唄？”
沙立心裏一聲輕哼，故意帶著幾分戲謔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長的這麽漂亮，我想每個見過你的男人，肯定都會記得你。”
穆靜像是再次受到刺激，手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將杯中酒一飲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