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39:最壞的結局
「哈啊…哈啊…」
盧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長串的血沫子從嘴角流下,用遍體鱗傷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慘狀,因為這個詞看起來覺得只是受了很可怕的皮外傷,但現實的情況是,四肢物理性骨折,說的明白點就是被生生扳斷,就像劈木板一樣。
內臟,經脈也受到了逼近臨界點的傷害,除了靈海。
這是一次徹徹底底的吊打,幾乎就要把盧飛重新變成普通人,而且還是沒有機會再度修鍊的那種。
黑暗中盧飛咬牙挪動身體讓自己靠在一邊牆上,不管是重傷,或是精神打擊還是別的什麼傷害,為了儘可能避免留下不可逆的心理陰影,人體通常會採取防衛機制,一般來說,就是昏過去,或者睡過去。
盧飛自然不甘心就被人糊裡糊塗的毒打一頓卻連對方樣子都看不到,保持坐姿不僅輕鬆一點,更重要的是粗糙的未打磨石塊可以強烈刺激傷口,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清醒比什麼都重要。
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忽地,沒有任何徵兆的,一篷明亮到極致的光亮仿若大雨傾盆一樣籠罩整個房間,光與暗的快速轉換讓盧飛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面前傳來一個醇厚的男性聲音:「真不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現在,你可以和我平等的對話並闡述你的供詞。」
盧飛沒有應話,而是等眼睛適應了現在的環境后才睜眼向對方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老實的普通中年男人,如果忽略他胸前武館標識上有違於其它人的紅色星星和手上不停舞動的無柄雙鋒刀片的話。
盧飛腦海里第一浮現出來的就是「劊子手」,而且應該是那種心理扭曲型的,就像前世好萊塢電影最喜歡用的反派設定那樣,表面上溫和有禮盡顯紳士范,說不定還是什麼博士,大老闆,名人之流。
但一旦動起手來就讓人膽寒,而且根本不幹偷盜,綁票,劫持這樣的小兒科,直接就是顛覆政-府,改變地球,甚至稱霸宇宙這種宏大犯-罪活動。
毫無疑問,眼前這人就跟那些反派一樣,瘋狂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但外表卻給人溫和無害的感覺。
事實上盧飛猜對了,眼前這人就是天星武館訓堂的一把手,訓堂這名字雖然沒什麼威懾力,但有幸挨『訓』的學徒在結業之前基本就沒有敢再無故犯錯的。
而被廣大學徒牢記心中的「無鋒刀」,也就是站在盧飛跟前的這一位,在很多時候,他說的話比館主都好使。
「你可以叫我堂首。」無鋒刀再度開聲。
盧飛咕嚕咽下一口血水,竟然笑了起來:「堂首?好吧,我沒有什麼可以交代的,剛才在館主那邊我已經說過了,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不過還在我的預料內,接下來的談話,我想可以不必遮遮掩掩的吧?」
「你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樣,」訓堂首轉了一下手中刀片,說:「聽你這麼說,好像你知道什麼,我也很有興趣聽下去…」
刷!盧飛臉上又多出一道翻出皮肉的刀傷,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人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只突兀的感覺到疼痛,然後就是大片的血液滲出。
「但我不喜歡跟人談條件,尤其是面對已經犯錯的人。」訓堂首語氣不變,又隨手抖了一下刀片,一鏈細碎的血珠在高亮的環境下被盧飛看的清清楚楚。
「好的,」盧飛沒有憤怒和掙扎,事實上他想掙扎也做不到:「但這就是你說的平等對話?只不過因為一句之差就要受到懲罰?」
刷!刷~這次是兩刀,分別落在盧飛兩條小腿上。
「這次,是因為我不喜歡被人質問。」
盧飛此刻的表情真真正正的就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平直無折:「好的,我現在開始說。」
「針對我的處罰,是為了不引起華家的過度反應,哪怕我佔了有理一方,但由於勢單力薄,想保住我只能用這種方法做給華家看。」
「而我既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而且是武館為了保我才這樣做,暫且把上一句當成假設,那麼與之對等的必然是華少爺受到了極其嚴重的處罰,否則武館也不會把我搞成這樣給華家一個交代。」
「謝謝堂首沒有摧毀我的靈海。」盧飛最後如是說道。
訓堂首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向盧飛的眼神卻逐漸變得熾熱:「有趣的小子,不得不說以你的年齡能編出這樣的故事很難得,但將一切都建立在假設之上是很不聰明的行為。」
「我說的,就是事實,在性命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撒謊和推脫只會讓我更痛苦。」
「那你覺得武館會為了你交惡華家嗎?」
「武館不會,但有人敢。」
「誰?」
「白澤。」
門突然開了,不出意料的,是青館主和一臉憊懶的白澤,前者爽朗大笑,後者則嫌棄似的朝盧飛丟了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這訓堂首見二人進來,也不打個招呼就直接走了出去,青館主也沒有說什麼,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高冷。
可仗著援軍到來,盧飛果斷補刀:「堂首!我會記得這兩刀。」
後者腳步一緩,發出一聲冷笑繼續往外走。
青館主好氣又好笑:「你幹嘛要得罪他呢,是看他沒有殺你就膽子大了?」
盧飛勉強擠出一個笑,道:「多謝館主照顧,我那事情?」
「那四個被取消考核資格了,就像你猜的那樣,為了不引起華家的報復和其它舉動,只能把你弄的慘一點才好交代。」
盧飛默然不語,聽到這個消息他沒有太多的高興,這種結果算是最差的一種,也是最可能的一種,畢竟自己沒有可以跟華家抗衡的實力,也不是武館正式弟子,更沒有做出什麼貢獻,也沒有什麼特別優於常人的地方。
能保自己,還得算是押對了,是靠白澤才活下來的,又欠下一個大大的人情。
看到盧飛把目光轉向自己,白澤打了個呵欠,說:「嗯,那個叫什麼什麼的仆學交代了,是他威脅在先,哦對了,交代完了他就死了,不能讓你自己把他殺了。」
「謝謝你,我會還的。」盧飛只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果然,對方只是白了他一眼,呵欠不停好像三天沒睡覺一樣:「得了,我就沒指望你能還,只是難得碰上你這麼有趣的小子,事情我就給你解決到這裡,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青館主也和聲說到:「不錯,盧飛,你很聰明,那你就應該知道,武館保你是在做賠本的事,這樣的特例,看在上…白澤的面子上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懂嗎?」
盧飛沒有注意館主的細微的口誤,有些焦急的問到:「怎麼回事?還有什麼事沒有擺平?」
青館主露出一個莫測的表情:「你的事情自然是擺平了,但…算了,你還是先休息,就你這狀態,有什麼事你能做的?」
白澤歡快的吹了個口哨,竟難得表現出興奮的狀態:「你小子就歇著吧,不能什麼事都你來扛,哪怕你是仆學也不行。」
給讀者的話:
說了雙更就是雙更!11點25發的,呃…雖然貌似也許大概是有點晚,但沒過零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