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五龍針法
說到這裡,天佑皇帝眉頭一皺,顯然在強忍著痛苦,碧落用從藥箱中拿出一根帶有稜角,針體較粗的金針,連忙道:「陛下,請不要自責,當心邪氣鬱結,碧落現在不得不以鋒針五龍針法為陛下排陽泄污,請陛下稍稍忍耐片刻,碧落會輔以家傳推拿之術,可能會褻瀆陛下龍體,請陛下先恕臣妾無罪。」
天佑皇帝道:「無妨,你做你的便是。」
碧落小心翼翼地將天佑皇帝龍袍褪下,居然發現在天佑皇帝的內衣上居然打著數個補丁,心中不免有些唏噓,但是哪裡敢在臉面上表現出來,心中喟然一嘆,用手揭開天佑皇帝的衣裳,細細推拿起來。
碧落手法精妙,讓天佑皇帝渾身開始舒坦萬分,心中壓積著的鬱結開始略略舒緩了幾分。
「繼續吧,風相。」
風易寒道:「陛下春秋鼎盛,按我大顯歷朝歷代陛下都是在十八之時便已經已定皇后,陛下北狩歸來,應當早早議定母儀天下之人才是。此事關係到我大顯國本,若是早立聖母,則天下安定,眾臣歸心,皆傳陛下之仁德。臣以為,此時應當早日確定才是,老臣不才,已經為陛下物色了……」
天佑皇帝一聽,立刻斷聲喝斷道:「夠了!」
風易寒連連下跪道:「請陛下以天下為重!」
天佑皇帝道:「此事,太後知道嗎?」
風易寒遲疑道:「這…..」
這太后自從當年在大殿上毒殺薛義,幫助天佑皇帝復辟之後,便一直獨處深宮,從不出來見人,因為蕭太后自知行為失謹,委身薛賊,無顏面見天佑皇帝,所以不敢天佑皇帝如何苦苦哀求,蕭太后始終不曾答應兩人相見,就是天佑皇帝每月的供奉也是如數奉還,自己自耕自取,整日修身禮佛,不問世事。
天佑皇帝幾次登門都吃了閉門羹,這風易寒自然更是見不到了。
此時天色大亮,已經到了上朝的時候了,天佑皇帝示意碧落取下金針之後,站了起來,道:「此事暫且壓制幾日,風相時候不早了,我們一起上朝吧。」
說完走下軟塌,拉著靴子,親熱的挽著風易寒道:「風相就不用再去偏閣聽旨,就一同跟朕在冬暖閣用膳吧。」
「謝陛下隆恩。」
天佑皇帝拉著風易寒出門之後,幾個小太監也急忙跟在天佑皇帝身邊,為他披上外衣,屋裡面就只有碧落和薄守昭,碧落略略收拾了一番,便要出門,剛在門口,忽然身後的薄守昭叫住了她。
「公公還有什麼事情嗎?」碧落回身欠禮道。
薄守昭將碧落細細地看了一番,才冷冷地道:「薛神醫手中岐黃之術出神入化,看來陛下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碧落淡淡地道:「多蒙陛下錯愛,碧落受寵若驚。」
「老奴七歲凈身入宮,算算日子,也有快七八十年了,先後伺候了三位陛下,也算是宮中的一個老臣子了,這宮中一些人物,老奴也聽聞過一些,記得有些年前,一名姓薛的太醫,金針之道也是在太醫院中首屈一指,但是因為後來薛賊復辟,薛太醫不甘心委身侍賊,便找了一個借口出宮,說起來,老奴和此人還有幾分交情呢。」
碧落淡淡地道:「碧落年幼尚淺,不聽聞過這些前輩,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碧落先走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薛小姐能夠面對仇讎,還能鎮定自若,面無表情,這份城府,老奴都比不上呢!」
碧落香肩微微顫抖一下,頭也不回地道:「我不懂你說的什麼。」
「天下位高權重者,莫過於風易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薛小姐自知若是單憑一己之力,今生恐怕復仇無望,所以依附天下之間唯一能夠震得住風易寒的人,這份手段,嘿,有點意思。」
碧落淡淡地道:「我只是一個醫女,僅此而已,至於仇也好,愛也罷,都已經看淡了,我只想在年輕之時能夠掙點銀兩,等老了之後告老還鄉之際能夠買上一畝二分地,便此生足以,公公多心了。」
薄守昭嘿然道:「碧落,你的確很聰明,但是這天下間比你聰明的人比比皆是,你當心機關算計太聰明。」
「謝公公教導,若是沒有其他事,碧落告退了。」
「陛下春秋鼎盛,睿智英明,乃是古往今來難得的聖君,你當你那點小伎倆能夠瞞得住他?今日你與風易寒相見,難道僅僅只是巧合不成?如我所料不錯,這風易寒定然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不過你與風易寒的恩怨我不管,但是你記住,千萬不要去招惹陛下,這母儀天下的后位,更是容不得你這身份卑微的奴才染指,否則,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碧落受教了。」碧落盈盈一拜,頭也不回地離開寢宮。
青州位於中國東方,「東方屬木,木色為青」,故名青州,古來交通便利,物產豐富,尤其盛產海鹽,自古便是天下兵家必爭之地,青州更是當年赫連成虎發家的地方,白羽坐在青州府衙裡面,心中更是感概萬千。
終於,自己踏出了爭霸的第一步,擁有了青州,有了問鼎天下,逐鹿中原的本錢了。
徐忠同樣心中千般滋味,就在一月之前,自己還是坐在上面俯視青州的一方大員,現在卻屈居在這山野草寇之下,仰人鼻息。
僅僅半月的時間,白羽在徐忠的指導下,已經將整個青州餘下勢力全部蕩平,成為了青州唯一的軍事政治勢力,白羽知人善任,不僅僅是徐忠,就便是徐忠部下一幹將領,白羽也皆重用有加,絲毫不加猜忌,賞罰公平,就便是徐忠降部也無話可說,白羽此時在青州眾將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反而覺得白羽有些平易近人,談話風趣的一派儒將風采。
豐先生日以繼夜的加班加點,白羽的保境安民告示已經貼滿了青州大小城池的每一個角落,百姓們開始正常生活,商鋪開始重新開業,一切又變得和以前一樣。
白羽知道時間不等人,在整合了徐忠降軍和原本琅琊聯軍之後,便開始著手擴建軍隊,有了徐忠的幫助,這一切都似乎變得快了很多。青州所有事務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白羽自己則借口查尋軍務,將青州所有州縣遊歷一個遍,一個月後才回到了青州城。
可是這裡面有幾位仁兄卻等得望眼欲穿,時時刻刻打聽著白羽的消息。
當白羽意猶未盡地回到了青州城之後,手下立刻有人來報,林牧石率領沈毒機等幾位當家前來拜訪。
「消息還挺靈通的啊。」白羽心中默默道,知道若是此時再避而不見,便有些說不過去了,著人便將這幾位請了進來。
一番虛假的客套和歌功頌德之後,眾人向林牧石使了一個眼色,林牧石咳嗽了一聲,道:「白當家的,哦,不白大人,我等當日在東陽結盟之時,白當家當時許諾,若是我等出兵幫白當家解除了琅琊之圍,那海沙島的萬斤海鹽便是我等共同所有,不知道當時白老大說的可否只是戲言?」
沈毒機連忙道:「白老大什麼身份,現在已經是青州之主了,斷然不會失言而肥的,白老大,我等在青州城已經等你多日了,若是沒有其他要事的話,還請白當家親自帶我們去海沙島一趟,或者白老大下上一道手諭,我們各自取了海鹽,也算了卻了一番心思,也就不再厚顏在此打擾白大人了。」
白羽一拍額頭,笑道:「原來是這等小事,我這幾日實在是軍務繁忙,實在是有些對不住了。」
「無妨,無妨,白大人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將這些些許小事記掛在心,但是這些海鹽都是我們兄弟們拼了性命取回的,我等自然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是白某之過,明日我便親自陪各位前往海沙島,我白羽雖然不說是什麼一言九鼎之輩,但是各位在白羽危難之際拉了白羽一馬,白羽不說知恩圖報,但是說出來的話也是算數的。各位請回,明日我便著人準備海船出海。」
眾人見白羽沒有反悔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虛偽客套一番各自散去。
白羽走後,身邊的秦玉忍不住發話了:「羽哥,這萬斤海鹽,都是我兄弟們勒緊褲腰帶省出來的,現在中原鹽價飛漲,這萬斤海鹽的價格,非同小可,難道我們便要眼睜睜地拱手將這些白金送給林牧石之輩嗎?」
白羽笑道:「秦玉啊,你先也算是威震一方的大將了,為何還為這區區蠅頭小利爭奪不休不成?我曾經答應過林牧石,自然要做到,不然對我等聲譽便是一個毀滅性打擊,我白羽雖然不是一個愛惜羽翼之輩,但是也不會為這等不必要的黃白之物,白白斷送了信譽。現在整個青州都是我們的了,這林牧石等輩,充其量只不過是在我等手下討生活的綠林好漢罷了,這萬斤海鹽吃與不吃,就看這林牧石之輩的眼界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