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
昏昏沉沉中李賢只覺得頭痛欲裂,心中彷彿始終堵著些什麼東西一般,難受異常。
朦朧間,自己又回到了幼年時,寂寞的深宮之中,有時父皇會來看自己,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目光,自己雖是怕他卻又敬他,聽宮女說,那個男人便是這整個大唐皇帝,擁有者主宰一切的能力,而自己便是他的八皇子。李宗給自己留下的印象,便總是那一次次令人望而生畏的背影。
「賢兒…」李賢似是聽到輕聲的呼喚,眼前出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面龐,不是李宗又是誰?」
「父皇?」李賢倍感無力只得在心中喚道。
只見李宗竟然少見的露出了會心的笑,笑容中似有一種解脫。李宗面容漸漸消失,恍惚間又看見鍾離與宗嚴那始終牽挂著自己的面龐。
李賢心中湧起陣陣感傷,繁華塵世中,自己牽挂的人,終究與自己陰陽相隔。
心中泛起陣陣無力感,忽的覺得一個自己永生難忘的絕艷面龐出現,正是蘭萱,李賢心中狂跳,卻聽蘭萱說道,「歷經種種,如今想來卻還是你對我最好最真的,我,我後悔當初那樣對你,能原諒我么?」說罷便哭的梨花帶雨。
李賢心中百般滋味,最後終究狂喜,緊緊將蘭萱擁住,喜極而泣,「萱兒,萱兒,你總算沒有離開我…」忽覺懷中之人異樣,定睛一看自己擁抱的卻變成可向婉兒。李賢一陣莫名,頭又彷彿炸裂般的痛起來,身處環境忽變,有出現那個恢宏慘烈的戰場,五大高手擁有者絕大神通,聯合施展的封印將那些怪異的敵人封印住。李賢疑惑,「為何又出現了這般景象,自天誅峰以來,自己是第三次看到這樣的情景,莫非這暗示著什麼?」努力思索著,腦中卻又一片混亂,自己在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李賢醒來之時眼見周身侍女忙的不亦樂乎,自己身躺在一張極其華麗的床上,周圍景色很是陌生。想要坐起但全身乏力,「這是哪裡?」李賢低聲道。
一旁侍女見了慌忙不已,匆匆向外趕去「尊主醒了,尊主醒了!」
不一刻,便從屋外走進四人,正是雲空裂,向婉兒,景璇與李肅。四人見了李賢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李賢但見李肅此刻已經黃袍加身,努力回想,方才想起發生了何事。
「皇叔,你的身體沒事么,長志,長志他們沒有再來么……」李賢低聲問道。
李肅忙道,「賢兒你放心吧,我的傷勢多虧了你三盟仙人前輩,現在已無大礙。長志三人去了也再也沒有來過,到是你,你可知道你竟昏迷了半個月?」
李賢一驚,「我這一覺竟睡了這麼久么,可能那一戰真的是太過拚命了吧!」
景璇與向婉兒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各自上前探望,見其確實無大礙,也放下心來。
「這是自哪裡?」李賢問道。
雲空裂上前道,「這是皇宮,你昏迷的這半月,肅親王登基,李宗已經大葬。」
李賢響起李宗身死,心下一片黯然,又聽雲空裂說道,「三盟弟子都記掛著你的安危,佛宗四老也都尚在皇宮之中。」
李賢聞言遂想起自己得佛宗私人相救,心中也有百般謎團未解開,便說道,「空裂,你去通知三盟眾人與佛宗四老,便說一個時辰后我在靜心殿中與佛宗掌教商議大事。」
雲空裂猶豫道,「你的身體不礙事么?」
李賢忙揮手起身,「這些傷算不得什麼。」雲空裂遂與景璇向婉兒前去準備。李肅留下與李賢寒暄一陣后,知道他有要事要辦便也離去了。
李賢靜坐房內,想起昏迷這段時間的夢境,凄涼之感猶在,蘭萱歸來的畫面又映入眼帘,李賢凄然:「原來我心中終究是期盼著她回來的,她心中早就無我,我卻還等著什麼呢?」雖是這般說,心中竟仍舊回味著夢中場景,便想在夢中一直擁著蘭萱該有多好。
搖搖頭,拋除雜念,李賢努力理清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心中總感覺將有大事要發生。
眼看時辰將到,來不及多想,在宮女的服侍下穿戴好便向著靜心大殿趕去。
大殿之內三盟眾人得知李賢醒來都已經早早趕來,看見李賢后紛紛施禮,李賢瞧見佛宗四人已在大殿之中,便吩咐賜坐。
渡空忙稱不敢,李賢卻道,「佛宗本就不屬中原,度空掌門與我應同位相待,更何況佛宗與我淵源甚深,更是不能怠慢了。」
渡空及三位長老聞言也不再推辭,與李賢並排而坐。
卻聽李賢道,「四位前輩此番何以會來中原?佛宗不是一向不干預中原之事的么?」
渡空道,「此次我師兄弟四人前來乃是受了燃暝老祖吩咐。」
李賢驚訝道,「燃暝前輩么?他讓你們前來又有何事呢?」
渡空笑道,「何事?說來也簡單,此事已經完成,便是來助你李尊主一臂之力。」
李賢想起滯空大陣正是四人聯手所破,不禁恍然,「原來如此,燃暝前輩神機妙算,看來早知道我有此一劫。」
渡空點頭道:「不錯,老祖修為境界早已達到修真之極限,只是所在衍域之中眾多事未了,自封了修為罷了,自當年李尊主三人前去我西域佛宗,離開之後燃暝老祖便解開封印,更是助我四人修鍊至凝元境界,料得便有此一天,讓我等前來相助。」
李賢心下感慨,原來這一切都在燃暝前輩的掌控中,數年前他便知道自己會遭到洪荒修鍊者的攻擊,因此以自己仙變期的實力助佛宗四人達到凝元期,想起燃暝贈自己七羽,為自己打通經脈,提升修為,此番更是救了自己性命,當下感激道,「燃暝前輩的大恩,晚輩終生難忘,他如今可好?」
渡空淡然而笑,「燃暝老祖,已於半年之前飛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