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死者名叫許欣
這時候,於瑤,譚麗麗和張郎平都來了,在外麵坐著等丁正他們,就聽得裏麵警察說道,“查出來了,死者是失宗少女許欣,學校已經來認過人了,明天通知她家裏來認人。”這話聲音雖然不大卻被外間的張郎平聽到了,他顫抖的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一下衝進了辦公室裏。
“請問你們說剛剛的死者叫什麽?”張郎平有些咽哽的說道
“這個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警察看著張郎平覺得他應該是跟死者有關的人
“是不是叫許欣?我們學校的天才少女?”張郎平眼眶都紅了
“是的,你是死者的……?”警察拖長了音調
這“是的”兩個字如炸彈般在張郎平的腦袋裏爆開了,“不,不可能,不可能,許小欣,許小欣,你這麽任性,為什麽?你這麽任性,你想幹嘛?吵兩句嘴你鬧失蹤就算了,你敢死,你敢死了,爺追你到地下。追你到天上!你這麽任性,你太任性了”張郎平失神的自言自語道,眼淚如黃豆般一顆一顆的往下落,“不對,你們會不會搞錯了,我是許欣的男朋友,我們報過案的,我可不可以看看。也許是搞錯了,真的,也許是搞錯了。”張郎平突然拉著警察的手說道。
“今天太晚了,家屬認人要明天。”警察說道
“不要明天,不要明天,讓我去看看吧,就看一眼。”張郎平哀求道
“劉濤,你就讓他看一眼吧”趙旭對剛剛說話的警察說道
“可是已經送殮屍房了,要看要手續才行啊。”劉濤說道。
“行了,要不這樣吧,小夥子,你看下我們現場拍的照片先認下吧”趙旭看著張郎平這樣子同情的說道
“好,好好。”張郎平立刻連聲道好,接過趙旭手中的照片。那照片上的臉是他朝思暮想了大半個月的臉,可是卻全是血汙,頭上有淤青嘴巴緊閉,眼睛突出,死狀奇慘。
眼淚從張郎平的臉上一顆一顆的劃過,他差點沒能認出來照片上的人,但這張臉他太熟悉了,稍稍認真便確定了她就是牽著他的心,連著他的命的那個可人兒。此時的他便是再也止不住的淚水奔流而下,刷洗著他剛毅的臉頰,他把照片貼在胸口上,他的寶貝,他平時大氣兒都不舍得吹一下的寶貝,被人蹂躪成這樣了,那失去生命的臉,死氣沉沉的,平時鮮活的嘴唇,此時卻緊緊的閉著,她眼睛突出,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她到低承受了什麽,許小欣。
張郎平恨,恨自己當時沒能拉住許欣,她不是那種使小性兒的女孩兒,隻要他拉住了她,抱抱她,她立刻就會氣消的,他當時為什麽要愣一下神,為什麽要,如果他不愣一下神,拉住了許欣,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小強,沒事兒吧?”譚麗麗最先發現事情不對勁。趕緊進來看張郎平,接著於瑤也跟著進來了。
剛說完就見張郎平昏倒在地,兩人措手不及,就見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姐倆相視無言,心情特別沉重,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們兩個有些無力,閨蜜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她們卻絲毫幫不上忙,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那種心情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張郎平送到了醫院,姐倆覺得應該做點什麽,一個去安慰小成,一個去照顧張郎平。
第二天,於瑤就租了間房子,三室的,她打掃好房間就把張郎平和許欣的爸媽接了過來,四個老人家看到許欣和張郎平弄成這樣子,已經是心力交瘁了,還好於瑤盡心盡力的照顧,和勸慰著,這些天於瑤便一直是出租房和醫院兩邊跑,連學校都請假了。雖然於瑤的手藝沒有小成好,但她和譚麗麗都是小成媽真傳的,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隻有譚麗麗這貨雖有名師但自己太懶,學得四五不是六的,所以這些天,湯湯水水的,各色菜肴也是盡心去弄,隻是張郎平沒醒,四個老人根本沒有胃口。
這天剛從醫院回來,看著滿桌幾乎沒動的飯菜,於瑤歎息不已,四個老人坐在桌前也是唉聲歎氣,於瑤隻得上前勸慰著。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們現在心情不好,我也不太會說話,但我想著,小強他現在肯定是很難過的,說不定這就是他一輩子的一個坎,事情的經過我也聽說了,其實說到底,也不能怪小強,也不能怪許欣,隻怪那個惡毒的壞人,可是小強肯定不這樣想,他肯定覺得許欣是他害的。”
“怎麽會呢,我和老許從來就沒怪過他。”姚慧悲切的說道。
“阿姨,你們不怪,並不代表他自己能原諒自己,我們了解小強,他是一個非常珍惜愛情的人,他總說女人是天下最美好的事物,如果他有一天能夠得到一個單純得跟白紙一樣的女孩兒,他要放在心坎裏嗬護一輩子,以前我們都以為他隻是說笑的,現在看來,其實他是認真的。”
“是我們家小欣沒這個命呀,本來,女孩兒一輩子圖什麽,就圖個幸福美滿的家,再聰明,再怎麽樣,最終都是寂寞的,能遇上這麽好的男孩兒,本來是一件美事,我跟老許本來就很疼女兒,從來沒有逼著她做什麽呢,學習什麽的都是她自己做主,隻要她樂意我們都支持。她告訴我們跟小平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都很擔心,但也沒反對,後來通過接觸才知道是難得的好男孩兒,都打心眼兒裏替她高興,女兒聰明,會相人,可是誰知道她有這個命得,沒這個命享呢,哎!”姚慧含淚歎惜道。
“是呀,”許誌誠接下來說“女兒是我們家的小公主啊,其實這事兒也是我們,有點把她慣壞了,不然也不會跟小平兩句話沒說清就跑了。”滿眼都是悔恨的許誌平老淚縱橫。
“叔叔,阿姨,別這樣說,其實這事兒誰也怪不著,要怪也要怪那個殺人犯,他會不得好死的。”於瑤恨恨的說道“我們現在要團結起來,逝者以已,眼下是怎麽幫小強過了眼前這關。不能讓他因為這件事情再出什麽事兒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四個老人猛然想到,這個把許欣放在心坎上疼的人,搞不好會過不了眼前這個坎兒了。
張翔說道“不至於吧,小子平時還是很樂觀堅強的,他應該會挺過去的。”
鬱娜卻道“知子莫若母,平兒這個人,重情,看人看得重,要過這關,怕是很難呀。”
許誌誠接口道:“那不行,女兒已經沒有了,那小平就是我們的兒子,不能讓他再有什麽了,我們幾個老人家可經不起再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兒了”
姚慧也說:“是,是,是,女兒已經沒了,兒子可要看好了。”
鬱娜滿眼是淚的說“哎,是我們沒這個命呀,這麽好的女兒,我還沒疼夠呢,怎麽說沒就沒了呢。老張啊,我有時候想,這是不是在做夢,明天一醒來,小欣就又在身邊跟我吵著要吃燉豬蹄兒了,上次這丫頭就說要吃,我怕她吃多了腸胃不好,才讓她吃了一半,她還追著我要了好幾次,我怎麽就這麽傻呀,孩子要吃,就給她吃呀。”
聽到這裏張翔也是老淚橫流起來“老婆子,別說了,別說了。”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弄得許誌誠和姚慧也跟著落起淚來。
“叔叔,阿姨,別哭了,別哭了,要不,咱們上醫院去看看小強吧。”於瑤急了,她本來想勸勸他們,沒想到卻把四個老人家全給勸哭了。
“好了,好了,咱幾個大人就別在這兒為難孩子了,看把瑤瑤急的。”鬱娜一邊摸著淚一邊說著“都是我不好,倒是把大家都給勾哭了。要不咱去醫院看看平兒吧。”
“對。走吧,帶點吃的,看看孩子醒了沒。”許誌誠說道。
一行人便帶了些湯水和稀飯去醫院看張郎平去了。
來到醫院才發現,張郎平已經醒了,但眼睛沒有焦距,一直看著前方,一句話不說,也不動一下,就像是個木偶。
“平兒,醒了呀”鬱娜看著張郎平強打著笑臉。
“我看看,小平,我是姚阿姨呀。”姚慧也慈祥的笑著看著張郎平
大家一起擠了過來,看著張郎平,可是他仍然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而且眼神潰散。
看到這種情況大家都很著急,卻不知道要怎麽辦。
“小強,你能不能不這樣,你知道,失去許欣,叔叔阿姨比你更難過,他們卻要來這裏,強顏歡笑來安慰你,你如果還不振作起來,你覺得說得過去嗎?”於瑤看到張郎平這個樣子,又急又氣,眼淚掉了下來。
可是無論大家怎麽說怎麽做,張郎平也是一動不動的,兩眼發直,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麽樣的。給他帶來吃的他也不動,滴水不沾,粒米不進,把家裏所有的人都急得不行,於是二十四小時的輪著守護他,怕他尋短見。這樣的時間持繼了將近一個星期,突然有一天,輪到鬱娜和張翔守著他的時候,中間張翔去打開水去了,而鬱娜著急上了趟廁所,回來卻發現張郎平不見了。全家人都瘋了,瘋狂的尋著他,真怕他就像許欣一樣,一去不回了。
這幾天,許爸許媽,張爸張媽算是真的崩潰了,兩個媽媽天天以淚洗麵,而兩個爸爸也是六神無主。這一天突然於瑤拿了一封張郎平的信回來,這才讓大家心情平靜了許多。打開信時才看到裏麵講他其實並沒有想不開,現在他要出去辦些事情,過些天就回來了。於瑤說信是從門衛大爺那裏拿到的,他應該是從郵局寄來的。
到到信,四個老人沒有一個責怪張郎平的,都隻是覺得安心了,但心裏的石頭卻沒有落地,這石頭恐怕要等到親眼看到張郎平平安無事的回到他們身邊來才能落地了吧。
PS:沒想到修改提前結束了,今天目測還會有一章正在努力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