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委員長的決斷
第205章委員長的決斷
「委座請看：這就是在銅山縣日軍司令部里所繳獲日寇陸軍上將、岡村寧次的佩刀！據稱這把刀的名字叫做『長光』——還是當年戰國時期，東瀛越后名將上杉謙信所使用過的愛刀呢！」
「噢？都說這些東洋倭奴嗜刀如命，可是沒有想到堂堂的上將為了逃命居然連這樣的命根子都丟掉了，聽你這樣說來，我倒是還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囂張的將軍當時的表情呀。」
重慶蔣介石官邸的辦公室內：這位全國最高領袖正端然穩坐在自己那寬大的辦公桌后，饒有興緻地一邊聆聽戴笠的解說、一邊欣賞著手中這件才剛剛從徐州空運過來的戰利品。可以看得出來最近一段時間蔣委員長的心情似乎非常好，而相對的眼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老頭子如此春風得意，也促使著平日里一貫小心謹慎的戴笠也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據當時我們埋伏在銅山內線描述：那天晚上岡村倉皇出逃、是被幾個鬼子兵用擔架抬出去的，而且每隔幾秒鐘他就要嗆一口血……。那天晚上他麾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在與徐州守備師突襲部隊短兵相接一晝夜后、全隊從軍官至士兵200餘人一個都沒能站著從司令部里走出來。如果沒有這些傢伙為岡村這個老鬼子當炮灰爭取時間——這會兒別說是刀了，就是他自己也要做日本陸軍歷史上第一個被活捉的將軍！」
「哼、就算他逃出了徐州，東洋人的軍部高層也同樣饒不了他！」
迎合著蔣委員長充滿譏諷味道的說話戴笠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他又不失時機地將剛剛從敵占區傳回來的幾份漢奸報紙送到了辦公桌上。
「雨農啊，這是什麼呀？」
「委座您請看：這是這段時間日偽佔領區內關於他們這次所謂第二次徐州攻略作戰的一些新聞：日本人在報上對於他們這次的失敗稱之為『轉進』策略，對外聲稱是他們自己主動放棄了徐州這塊戰略要地。並且還在報紙上大肆宣揚在此次戰役中李興華和徐州守備師違反國際公約，採取極端卑鄙的戰術和大殺傷力武器殘害他們的軍隊，並且居然還要求國際輿論強烈譴責並制止目前這種有失公平的戰事呢。」
「呵呵呵呵——當真是可笑之極，他們的意思就是說：強盜闖入了主人的家裡搶劫殺人，結果因為被主人打痛打傷，於是就對外公開指責這家的主人太過厲害，應該把自己綁住手腳任憑強盜殺人越貨？！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日本人這樣的宣傳到頭來也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仔細閱讀過手中報紙上所記載的那些譴責南京師大肆「迫害」日本皇軍的文章，還沒有看到一半蔣介石便隱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過了許久他這才逐漸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隨即放下了手中那滿是笑料的報紙並慢慢地從辦公桌的後面踱著步子轉了出來。
「雨農啊，這樣說來——興華將軍的部隊已經把整個徐州都奪下來了？」
「是的委座：截止到6月10日，李將軍麾下的徐州守備第一師已經收復了徐州境內的全部鎮甸。日軍的3個精銳師團均遭到沉重打擊並悉數從徐州撤出，目前徐州各據點的城防任務都已經被第一守備師的部隊接管。」
「好啦好啦，這些我都已經在之前的報告里看過了。而且我還看到你在報告里提到過：而且我記得你還曾經提到過——包括這把岡村寧次的佩刀在內，這次從徐州帶回來的大批戰利品和物資是由兩架美式的dc-3運輸機空運回來的？」
「是的，委座您是沒有注意到那場面呀：真可以說是嘆為觀止！哦對了，屬下已經吩咐下去將這批戰利品登記在冊……」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厲聲打斷了戴笠的說話，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老頭子的臉色已經是晴轉多雲，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得意忘形的戴笠趕忙低下頭來等待委座的訓示。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李興華可真的是不簡單呀，他的手中居然連如此先進的美式運輸機都有而且一出手就是兩架，要知道即便是我們的中央軍也沒有這樣闊綽！」
「不僅僅是這些呢——還有那些負責給運輸機護航的戰鬥機，據機場塔台負責執勤的士兵描述，那些幾乎比閃電還要快的戰鬥機樣式他們過去連見都沒有見過，都說當真是開了眼界！」
「噢——你有沒有組織特別調查組，對那些神秘的戰鬥機進行分析調查？」
「這個嘛……，其實委座：除了裝載戰利品的運輸機以外，那些神秘的戰鬥機壓根就沒有在我們的機場降落。在確認過運輸機安全降落以後，他們、他們就直接調頭返回徐州了。」
「哼——看來我們的這位興華將軍，還是對中央保留了很多的秘密呀！」
顯然是對於戴笠的回答很不滿意，蔣介石悶哼了一聲、隨即便開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起了步子……。
「雨農！」
「卑職在！」
「對於此次興華將軍和他的徐州守備第一師能夠浴血奮戰、挫敗數倍於己的敵軍並最終成功從日寇的手中光復徐州，如此輝煌之戰績政府是一定要嘉獎鼓勵的！可是對於應該如何嘉獎，雨農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委座話中暗藏玄機，戴笠一張馬臉上兩隻閃爍著狡猾光彩的陰森眼珠迅速轉了幾轉，旋即下意識地走到了更加湊近蔣介石身邊的位置。
「委座——此次徐州之戰得以光復失地、而且最重要的是將日寇原本打通的南北兩大戰場重新切斷，李將軍可以說是為抗戰、為中央、甚至是為民族立下了不世之功！屬下相信無論委座授予李將軍和徐州守備師如何優厚的獎勵，相信也不會有任何人敢於傳言反對的。」
「哼哼、雨農你知道嗎：原本按照我本來的意思，是想要把徐州守備師劃歸至第三戰區編製中的，可是！」
「嗯，顧長官（顧祝同）現任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而且又是江蘇省省長。按照常理把徐州守備師編入第三戰區戰鬥序列自然無可厚非——但是委座您也要知道：顧長官的轄區主要在蘇南、皖南、贛東和閩、浙兩省，而徐州與顧長官的戰區之間則被大片日偽淪陷區所隔斷！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如果要是真的把李將軍編入第三戰區戰鬥序列，恐怕顧長官在管理方面會多有不便。」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想到啦，如果真的把這個李興華推給墨山（顧祝同字墨山）確實會令其勞神費力，而且墨山雖然善於經營，可是對於李興華和徐州守備師這樣的軍隊卻未必可以做到處置妥當……，那麼如果把李興華編入俊如的第一戰區又如何呢？」
蔣介石的話音未落，就見戴笠的腦袋這會兒已經搖晃得和撥浪鼓一樣了。
「不可不可，請恕卑職直言——衛長官（衛立煌）雖然驍勇善戰、但他畢竟不是黃埔出身！而且根據屬下得到的情報衛長官這一段時間與八路軍接觸頻繁且關係曖昧，如果在這個時候委座把如此精銳的徐州守備師交到他的手上，將來萬一有變必將很難收拾！」
「哎——只可惜霖生（李默庵）的羽翼未豐，否則我何至於死抱著衛俊如這棵歪脖子老樹不放呢！！！」
眼看著委員長滿臉愁容、一派躊躇不定的猶豫表情，戴笠再度小心翼翼地把頭湊近了過來。
「委座，其實您何必非要在徐州守備師的歸屬編製問題上困惑呢？無論是顧長官還是衛長官，如果就這樣把如此精悍的部隊白白推到外人的手中難道您就不覺得可惜嗎，依屬下之見——這樣的王牌還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可靠的呀！！！」
戴笠的聲音不大，可是在蔣介石的耳中卻字字如洪鐘般清晰響亮！就見委員長的眼前一亮：心中顯然已經有了些許分寸……。
「雨農你繼續說下去。」
「委座——由此次徐州戰役看來：徐州守備第一師、也就是南京師日後終將成為一支無敵的勁旅！而這隻部隊的領導者李興華身上顯然還對我們隱瞞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從他這次為重慶運送戰利品的事情來看顯然他並不准備把這些秘密交給中央，在我們與李將軍之間的信任未能建立之前如果我想要得到他的秘密可以說是難如登天。而這些秘密如果可以被中央所掌握，那麼對於黨國今後的發展無疑將會是最強有力的助力。委座：對於李將軍這樣的亂世奇才，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將其拉到中央的麾下、而不是眼巴巴地看著他變成其他心懷叵測之人手中的王牌呀！！！」
「嗯，那麼雨農你的意思是？」
「委座——眼下我們要當機立斷，對於李將軍如果到了現在還不表達出中央政府適當的誠意與重視，屆時悔之晚矣！！！」
「嗯……。」
默默地點了點頭，眼下蔣委員長的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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