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136章
看到黎若惜這個樣子,蕭詠梵好笑地搖搖頭,把羞得不知所措的人兒擁進懷中,然後對一旁還沉溺在興奮中欲再開口的莉莎道:「莉莎,別鬧了。」
「啊?我沒鬧呀……」還不明白蕭詠梵怎麼突然這樣說自己,欲想反駁的莉莎見到蕭詠梵沉下來的眼神,頓時識趣地合上嘴,甚至還調皮地在唇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然後再指指門的方向,示意她要離開了,就連忙往門外走了。
「惜姐姐,跟梵哥哥認識這面久,他從來沒有凶過我噢……這是第二次了,上次因為我突然跑去他辦公室找他,可能梵哥哥怕我會誤打誤撞遇到惜姐姐,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而這次梵哥哥對我說『別鬧了』,又是因為惜姐姐……不過我也一點都不介意……因為惜姐姐是真正可以讓梵哥哥幸福的人。」
在合上房門的霎那,莉莎留下這句話,等於對蕭詠梵宣告了她的愛情永遠從這對戀人的中間退出了……
「梵,莉莎她是真的喜歡你,她對你的愛或許比我的還深……」
莉莎離開后,淺淺的聲音從蕭詠梵的懷中響起,讓蕭詠梵整個人都緊張起來,驀地收緊手臂的力量,緊緊擁住懷中纖細的身軀,如宣誓般一字一頓在黎若惜的耳邊沉吟:「沒有人的愛比得上你的愛,我只愛你一人,我的愛非你不可……」
「我知道……」緩緩地從蕭詠梵懷中抬起頭,清澈的眼睛直視著蕭詠梵矢志不渝的眼瞳,輕輕吐出這三個簡單卻肯定的字。
「惜,千萬別胡思亂想,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那你……」雙手捧住黎若惜的臉,蕭詠梵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彷彿想通過如咒語般的不停呢喃可以把自己的堅持刻進愛人的心窩,消弭心中的不安。
看著蕭詠梵執著而傻氣的表現,黎若惜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在蕭詠梵不為意的瞬間,柔美的紅唇突然輕輕覆上那兩片依舊不斷低吟的唇,吻走了蕭詠梵所有的呢喃聲……
如蜻蜓點水的輕吻過後,黎若惜泛紅著臉頰看著因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呆然的蕭詠梵,用含羞的卻異常清晰的聲音說:
「梵,我愛你,很愛……」
「惜,你跟莉莎到底談了些什麼?!」剛才她的主動親吻的確讓他竊喜,可竊喜過後伴隨的是驚訝和濃濃的疑惑,尤其是這句突然的愛語更讓他心頭湧起了強烈的不安和害怕!
「我們談了很多呀,談你們的相識,談你們的相處,談你對她的好,還有她對你的感情……」
「別說了!惜,那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莉莎……」聽著黎若惜一句比一句曖昧的話語,蕭詠梵的眉心越揪越緊,雙手緊張地捉住她的肩膀想要解釋卻被黎若惜白嫩的小手按住了那兩片欲張的唇,而她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把全數的解釋都咽回喉間,轉化成濃烈的感動,湧上眼眶,沾濕眼眸!
「梵,你把莉莎看成是另外一個自己了,對吧?在療養院遇到那個因為患了心臟病而被親人拋棄的女孩,你彷彿見到了另一個曾被爺爺拋棄的自己一般,所以才會對她如此的關心,才會鼓勵她別放棄生命,才會不忍心說出任何讓她傷心的話語……你認為被親人拋棄的痛有一個例子足夠了,你希望你對莉莎的溫柔可以代替她的親人,補償她所失去親情,也就是補償自己……因為在莉莎的身上你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莉莎就是你……」
「惜,你怎麼知道的?」雖然極力壓抑喉間的哽咽,可沙啞的嗓音還是無法掩飾蕭詠梵胸腔中的感動,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的話,惜卻如此的了解,如此的懂他、知他呀……
「我猜的。聽莉莎說到你們認識的經過我就忍不住這麼想了。」黎若惜柔柔地笑了,眼眸處的柔情更是細膩,甚至湧出了絲絲的淚光,「為了我,你可以讓一直小心翼翼保護的莉莎傷心,也等於讓另外一個你傷心了!你始終把我放在第一位,放在心靈深處最重要的位置,對著這樣的你,我怎麼可能放得下對你的愛?梵,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什麼人出現,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愛了,而且我也更不會輕言放棄你,也不會再有任何想要逃離你身邊這樣愚蠢的想法了……因為這不但是對我自己,更是對你的折磨呀……所以,梵我們結婚吧……」
「好……」深邃的黑瞳鎖住黎若惜柔和的臉,蕭詠梵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消化她最後的那句話,只是本能地點頭附和。可是幾秒過後,當意識到黎若惜話中的意思時,蕭詠梵整個人都激動地跳了起來,帶著不敢相信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黎若惜,慎重而略帶猶疑地問:「惜,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我想成為你名副其實的妻子,每天在你的懷中醒來……」
「惜,我沒有理解錯吧?你……可以完全接受我了?」
摟住說完剛才的話后就羞紅著臉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蕭詠梵仍然不太肯定自己所聽到的。因為這的確是太讓人激動了,他知道惜一直沒有完全放下心中的結,每當兩人有過度親密的行為都會撩撥起她心底深處最初的恐懼。因而即使他向她求婚而她也答應了,他卻不敢有任何籌備婚禮的意思,更不敢輕言結婚這個詞,因為他明白結婚代表的是同床共枕,雖然他可以不碰她,可他越是退讓反而會讓惜心頭產生更多負面的情緒,他並不想增加她的心理壓力!而此刻她卻主動提出結婚的要求,叫他如何不激動?要知道他的惜終於可以完全對過去釋懷了!
「梵,其實我還是不太確定自己會不會害怕,可是莉莎的出現讓我想通了一件事……」依偎在蕭詠梵的懷中,黎若惜喃喃述說著心中底層的那抹恐懼,「見到莉莎的剎那,我以為自己又要發病了,因為她的那雙眼睛,那雙湛藍得如天空般明媚的眼睛!兩年前我就是因為這樣的一雙眼睛而讓自己陷入了無比的痛苦之中,而兩年後再度出現這樣的眼睛,讓我不禁把那已經決定埋藏在心底深處不去挖掘的痛苦全數撩撥起來了!可是莉莎,她卻不似那個表面率真內里可惡的人,她是如此的純真自然,她坦誠地把你們兩個人的事都告訴了我,甚至把自己對你的情感也毫不掩飾地跟我述說,最後甚至還真心地祝福我,而且還無比真誠地要我相信自己才是可以讓你幸福的人!那一刻,我想明白了,兩年前我因為一雙湛藍的眼睛而迷失了自己,兩年後又出現了另外一雙同樣湛藍的眼睛,可這次這眼眸中不會有任何的陰暗面了!這時候我不禁自問,我要因為曾經的痛苦記憶而放棄擁有的幸福嗎?梵,我想像莉莎所希望的一樣,可以讓你幸福,而這樣的幸福不應該要你總是事事都單方面遷就著我,保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