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馬威

  皮箱裡面，整整齊齊碼了一箱明晃晃的砍刀。


  一個大漢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色的東西，放到張少雲手上。


  張少雲眼睛一亮，看得清楚，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沙漠之鷹，自己玩CS時最喜歡的手槍。


  他不動聲色，將沙鷹放外衣內側一個口袋裡。


  夜晚八點。


  川人川菜的老闆縮在櫃檯那，哆哆嗦嗦望著菜館內上百號身高馬大的A大學生手持駭人的大砍刀。


  他看著張少雲，欲哭無淚道：「兄弟，你也太抬舉我了吧，每次有什麼事都挑在這。你們再折騰兩次，我只有關門大吉了。」


  張少雲笑道：「你大可放心，我有在，誰也不敢讓你關門。我叫這麼多人來只不過是擺個龍門陣，嚇唬嚇唬人，如果真動刀子砸壞了什麼東西，我會照價賠償。」


  老闆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門外忽然騷動起來。


  太子黨的人到了。


  張少雲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到數十個剃著大背頭的壯漢在前面開路，太子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進來。


  「好久不見啊。」張少雲皮笑容不笑迎上去。


  太子陰陰一笑，點頭道：「是啊，很久沒見了。」


  張少雲道：「老朋友相見了，得敘敘感情吧。這裡人多眼雜，包廂里聊天去吧。」


  太子：「就我們兩個人？」


  張少云：「嗯。」


  太子：「那請吧。」


  張少雲道了聲好，剛要往包廂走去。太子忽然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大步向張少雲走去。


  四海幫的上百兄弟齊向前跨了一步，刀鋒一震。


  太子笑道：「不要誤會，只是想搜下兄弟的身而已。既然是敘感情，如果帶上了傢伙就顯得太虛偽了吧。」


  張少雲也笑道：「好啊，來搜吧。」他將兩臂向旁伸展開來，做了一個搜身的姿勢。


  與此同時，他身後那些兄弟的刀握的更緊了。


  那個人遲疑了一下，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太子。


  太子冷冷一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不必這樣劍拔弩張吧。」


  張少雲道：「是么？原來是開玩笑啊？可我卻是認真的。因為，我平常只與人開玩笑。」


  太子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張少雲與他一同走入包廂之內，帶上門。


  張少雲開門見山，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鹹魚翻身的。」


  太子：「無可奉告。」


  張少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要知道，我平常在與人談起你時，大家都稱呼你叫『龜兒子』，這樣叫人真的很沒禮貌，我每次這樣叫著都覺得自己沒素質，是吧？龜兒子。」


  太子冷冷一笑，道：「鄙名蔡龍。還有，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是來聽你扯淡的。」


  張少雲的神情也冷了下來，道：「那好，我就認真地跟你談事情。你回來是什麼意思？你既然搭上了洪門這條大船，犯得著再回A大這個小地方嗎？」


  太子蔡龍咬牙道：「我蔡龍從記事起就信奉一句真言——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誰也奪不走。而不是我的，也終將是我的。」


  張少雲哈哈一笑：「這麼說來，你要奪回A大少主這個頭銜了？」


  蔡龍道：「需要去奪嗎？你辦了個那麼寒磣的四海幫，我都不好意思花心思去對付。怎麼不去討好三爺黨，去借些人手？否則你跟你的破幫，還真入了不我太子黨的眼。」


  張少雲斂住笑容，嘴角上升一個冰冷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大家走著瞧。」


  蔡龍眼神忽然變的兇惡起來，霍地站起，瞪著張少雲，惡聲道：「我真想把你這張噁心的臉撕下來。從小到大，我爸爸一直很寵我，周圍所有的人都捧著我，生怕得罪我。可是，因為你這個突然出現的小癟三，我挨了生平第一次的一巴掌。也是你，害我家道中落，像條喪家之犬四處逃命。你知道那種低眉下眼寄人籬下的滋味嗎？我在祖先靈位前發過毒誓，不報此仇，我蔡龍誓不為人。也該慶幸老天爺的憐憫，讓我在祖宗祠堂發現了一本家族祖先流傳下來的奇書。我老爸動用所有的關係，忍痛將這本傳家至寶送給洪門的四大長老之一的原海泊，在他的幫助下，才讓小命苟活下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雖然我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可你命大，有三爺黨撐腰。我不殺你，但我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直到你像一條狗一樣滾出A大，躲到三爺黨的懷裡像個孬種一樣呻吟。」


  張少雲靜靜聽完，隨後也站了起來，與蔡龍對視，一字一頓道：「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誰更狠。」


  蔡龍冷笑道：「你在威脅我？」


  張少云：「貌似是你在威脅我吧。」


  「我本閉於微塵，卻仍自認是個無疆域之君主。張少雲，你會明白，在我的世界里，你只不過是一隻螻蟻。」蔡龍冷然道，滿臉傲色。


  這傢伙…還真喜歡裝逼啊。


  張少雲冷笑道：「我也奉勸你一句，別沒踩死螞蟻，反被螞蟻啃死大象。」


  蔡龍不屑地笑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就在他打開門準備走的一剎那，張少雲將他叫住，淡淡道：「你已經給我一個下馬威，於情於理，我是不是得還一個？」


  蔡龍道：「下馬威？你配嗎？」


  他張狂地長笑摔門出去。張少雲陰陰一笑，雙手插在褲腰袋裡，跟在後面出來了。


  隔壁包廂里似乎在搞聚會，傳來鬧哄哄的笑聲。


  蔡龍剛出來，正好那個包廂里的門打開了，一個嘴唇小巧的性感MM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看她的樣子像是喝多了，滿臉潮紅，嘴裡還一直說著胡話。


  她醉眼朦朧地看著蔡龍，忽然衝過來一把拉住他，驚喜道：「是你……你是太子……我好喜歡你哦…」她將他抱住，冷不丁用力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張少雲在一旁打趣道：「你的粉絲還真是生猛啊。」


  蔡龍厭惡的將那個女孩推開，揚起巴掌就要扇她。


  張少雲抓住他的手腕，冷聲道：「打女人？別告訴我的對手居然是這樣一個沒出息的男人。」


  蔡龍將手掙脫，悻悻地瞪了那個女孩一眼。那個性感女孩酒了醒了許多，害怕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鑽進包廂裡面。


  蔡龍道：「你約我到這個地方，怎麼連場子都沒清？居然還有閑人在這吃飯。呸，那個娘們是不是剛吐過，這什麼味？呸，呸……」


  張少雲不陰不陽道：「菜館本來就是開來給學生吃飯聚餐用的，我張某又不像某些豬狗不如的畜牲，豈會缺德到不讓他們進來吃飯。」


  蔡龍聽出他在譏諷自己，正待發火，忽然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