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章對決(上 1更
「咳咳……」張少雲口中咳著血,用力捂住腹部血如泉涌的傷口。
邢宋咬咬牙,往前大走一步將去救張少雲。老狐狸冷冷一笑,使了個眼色,兩個身材異常魁梧的壯漢閃身擋在邢宋的面前。
跟在邢宋身邊的阿蛇阿牛冷哼一聲,躥到邢宋面前,與二漢對峙。
邢宋狠狠咬著牙,深深看了張少雲一眼,攔住住了欲發難的阿蛇阿牛,壓低聲音道:「大局為重……萬不可與原海泊起衝突。」
名晟齜牙瞪目,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暴出來。他看著被蔡龍踩在腳底下的張少雲,又是心痛是又是憤怒,可原海泊修為太過強大,元嬰期境界的怨魂之力,壓的他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此時廣場周圍一匝一匝聚滿了人,醫學院的學生幾乎都跑過來瞧熱鬧。
這正是蔡龍想要的,他故意挑這個地方,就是想好好在張少雲的熟人朋友面前好好羞辱他一番。
圍觀的人中,也抱括五百多號四海幫的弟兄。
他們一個個眼中含淚,看著重傷流血的張少雲,有幾個甚至想忍不住要衝過去,可很快又被旁邊的弟兄拉住,顫聲勸道:「別……雲哥再三囑咐,讓我們千萬不能動手,否則,觸犯了那個長老,四海幫將會有滅頂之災。」
被拉住的人激動道:「可我們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云為我們受傷流血甚至送命嗎?棄兄弟性命於不顧,還算是人嗎?」
拉他之人道:「可我們就算衝過去又能如何,站在那裡的那麼多洪門的打手,會放我們進去嗎?如果救人不成反將自己的性命葬送,豈不是更讓雲哥他悲傷。」
被拉之人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雲哥被人傷害而自己卻無動於衷。四海幫既然是一個集體,出了事,就大家一起扛,而不是讓雲哥他一個人頂。是兄弟的,跟我上。」
一個身影攔住了他。
他看著來人,吃驚地張大了嘴,顫聲道:「堂……堂主……」
旁邊的四海幫弟兄均是震驚不已,看著渾身打著綁帶臉色蒼白的李凱,群情激動,道:「堂主,你終於回來了。」
李凱咬咬牙,看著張少雲。
張少雲也看到了他,他強擠出一絲笑容,笑道:「你……回來了……我……能頂的住……別擔心,讓弟兄們別動手,四海幫不能倒!」
李凱虎目含淚,朝他點了點頭,顫抖著一把奪過正要衝的那個人的刀,咬牙切齒道:「都別動。四海幫是雲哥的希望,他現在一個人苦苦支撐著,就是想給四海幫換來一線生機。」
蔡龍望著四海幫一干兄弟敢怒不怒動的樣子,得意地哈哈大笑,道:「你們這群窩囊廢,動手啊,過來啊,怎麼,害怕了?哈哈……一群孬種,老子還以為你們多厲害呢……哈哈……」
他正笑的張狂的時候,突然感到腳腕一陣劇痛。
他啊的嚎一聲,低頭一看,只見張少雲五手五指如鉤,如彎刀一樣的指甲狠狠插進了他的腳腕中。
「他們不是廢物……他們是暫時咬牙忍住仇恨的血性男兒,每一筆血債將來都會加倍討回來……孬種的是你,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有本事,就陪老子痛痛快快打一場……啊……」張少雲暴吼一聲,喉間的吼叫猶如九天凶獸一般低沉雄厚。他左手蠻力驟發,大力一掀將蔡龍拉翻在地,同時砍刀發出砍空的尖嘯聲,兇狠地朝他脖子上砍去。
蔡龍倉皇間匕首一揚,錚地一聲暴響,一叢火星飆射,匕首叮的一聲從蔡龍手裡彈飛,掉在地上,因為用力過猛,張少雲的砍刀也砰的一聲斷為兩截。
蔡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三下兩除二將匕首搶到手裡。然後他握匕首的右卻顫抖不止,一絲絲血流從指縫間蜿蜒而下,虎口已經被剛才的劇烈撞擊震裂,痛的他直吸冷氣。
原海泊表面上在悠閑地喝茶,神識卻無時不刻在密切關注著二人的廝鬥。他看到張少雲剛才那一刀,不由的心中一顫,差點沒握住茶壺。
「此人重傷之餘,爆發力卻如此可怕。而且,剛才他體內似乎有某種蘊含著古老力量的血脈在涌動,莫非,他……他是殭屍?難怪三爺黨會護著他,原來這小子竟然是個殭屍啊。哼哼,算了,既然是殭屍,殺了他三爺黨里那幾個老殭屍肯定會爆怒,惹急了真要跟我洪門翻臉。罷,折磨折磨他就行了,別真殺死了,檯面上過不去。」原海泊腦中思緒飛轉,原本還打算再暗中用怨魂之力助蔡龍殺了張少雲,立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一邊壓住已經處於狂怒中的名晟,一邊繼續有滋有味喝著他的茶。
名晟可憐想去幫張少雲,怎奈身體被縛,連張口說話都不能,只能幹瞪著眼著急。
張少雲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一手握著只剩半截的砍刀,一雙充血的眼睛如惡狼一般陰冷地盯著蔡龍。
蔡龍目光一狠,手中金光乍起,大吼著揚起匕首朝張少雲胸窩扎來。
張少雲亦是回應一陣雷霆一般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那半截砍刀舞的如一陣風,朝蔡龍砍去。
砰!
兩抹身影撞到一處,又很快反彈開來,均是踉踉蹌蹌後退數十步才站穩。
張少雲手中的砍刀已經是齊根而斷只剩一把握柄,握刀的右手更是因為巨大的反震之力而虎口大裂,鮮血狂飆。
蔡龍也不好受,張少雲如果不是受了傷,他根本不是張少雲的對手。他的右手虎口血流如注,匕首都握不穩了,整隻手臂都顫抖不止。
人群,一把刀飛了進來。張少雲一把接住,緊握在手中。
李凱看著張少雲搖搖欲晃的身體,咬著牙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輕聲道:「少雲,加油!」
短暫的停歇後,張少雲與蔡龍再度嘶吼著殺到一處。
砰砰砰,刀光劍影,兩個殺的難解難分,身上都濺滿了血,有自己的,也有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