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新仇舊恨
張少雲說完后,右手成爪,指甲暴長如彎刀,扣在芯兒咽喉處,手指一發力,便想將她的脖子擰斷。
可是,猶豫半天,他終於還是長嘆一口氣,鬆開手放了芯兒,冷冷地看著她,道:「你這樣有意思嗎?你這一輩子,就這麼喜歡活在仇恨中?」
說完,他緩緩轉過身,不再看她,而是仰頭望著浩瀚的星空,筆挺的後背在夜色下透著一抹蕭瑟孤寂之意。
芯兒見張少雲不殺自己,竟是吃了一驚。更令她震驚無比的是,她用神識一探,發現張少雲的修為居然已經漲到二級前期了。
她悚然動容,她記得很清楚,今晚在將他引入陷阱前,他的修為明明還只是一級小前期,怎麼才兩三個小時,竟然爆炸性地提升了一個級別?
怪不得,剛才自己全力地劈出一掌,會被他那麼輕描淡寫地就給格住了。雖然她之前跟十二凶獸戰鬥時,幾乎耗光了全部的真氣,但昏迷的這些時間,已然恢復了一些,那一掌的威勢,還是不容小覷的。
望著張少雲的背影,她突然感到有一絲迷茫了,不止是因為他修為的突增,還有她想不明白,這個無恥至極的小殭屍,為什麼會放過殺死她的大好機會?
張少雲嘆息一聲,沉重地說道:「罷,罷,我不願再你無休無止地糾纏下去,我希望一切到此結束。趁我還沒後悔之前,你走吧。」
芯兒聞言又是一驚,失聲道:「你,你願意放我走?」剛才,她見張少雲不趁機殺了她,還以為他想留著她這條命,用各種辦法折磨和羞辱她,讓她生不如死。
張少云:「要走就趕快,等名伯他們醒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芯兒眼神複雜地看了張少雲一眼,她很清楚,自己此刻極是虛弱,如果名晟和阿四醒了以後,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對抗他們。
她咬咬牙,轉過身想去尋找什麼。張少雲霍地轉身,厲喝道:「怎麼,想找你的辟魔劍和焚屍鼎,日後再用它們來對付我?」
芯兒咬牙道:「它們乃是我茅山宗鎮宗之寶,我當然要拿走。」
張少雲冷笑一陣:「我的仁慈是有限度的,我把話就摞在這兒,要麼你留下,要麼東西留下。我現在瞬息之間便可將你殺死,你覺得你有把握在我動手之前,將這兩樣東西拾走嗎?」
芯兒狠狠地盯著他,呼吸急保,內心明顯在進行劇烈地掙扎。從張少雲陰狠決絕的神情中,她知道他並不是在說笑。終於,她選擇了放棄這一劍一鼎,轉身離去,孤獨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卻是遠遠地傳來了一句話:「張少雲,我對天發誓,今日之恥,他日我芯兒必將雙倍討還!」
張少雲有些懊惱,看來想讓芯兒這毒婦從良是沒啥希望了。他慶幸自己很明智地扣下了她的辟魔劍和焚屍鼎,少了這兩件寶貝,她的天資縱然再高,修為再強,對他和名晟等人的威脅也是大打折扣,甚至毫不狂妄地講,根本就造成不了多少威脅。名晟自然不用說,三級後期的大殭屍,兩萬卡的恐怖肉體,對付赤手空拳的芯兒簡直跟輾死一隻螞蟻一樣;阿四,二級中期的修為,七千卡的肉身,雖然跟名晟比差一了一大截,可是要知道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秒殺同等級的修真者,可媲美三級中期修為的修真者,對付芯兒自然是綽綽有餘;而張少雲自己,擱在幾個小時以前,見了芯兒還像老鼠見了貓,現在不同了,修為和肉體都是大大增強,還有戰甲護身,已經完全可以無視芯兒的存在了。
剛才他不殺她,主要是基於三點:一是芯兒有神玉保護,殺了也白殺;二是礙於天界的那個仙女,說實話他多少還是有些害怕她的,如果沒忍住真殺了芯兒,這仙女急了眼說不定真的會從天界殺下來;三是想裝下逼,在芯兒心裡樹立起一個高大形象,能感化她最好,最不濟也能令她稍稍有點兒觸動,不至於像條瘋狗似的纏著自己不放。
他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好,想來個一箭三雕,結果別說三雕了,連根雕毛都沒射著。想必,芯兒現在比以前更恨他了。他苦笑一聲,抬頭望空道:「吶,神仙大姐,別說我不幫你,芯兒這個心理畸形的殺人狂根本就不講道理,動不動就要跟人玩命,我沒法跟她溝通啊。我放她走也算是仁至義盡,給足你面子了。吶,至於她以後會不會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啥的,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以她這麼極品的性格,那得瞎眼到什麼程度的男人才會愛上她啊。至於給她當保鏢這事,你也看到了,她不給我這個機會啊,我也是愛莫能助。咳……」
說完后,他也不管那天界仙女是不是在上面氣得直翻白眼還是後悔得直咬牙,自顧自地走去將落在地上的辟魔劍及焚屍鼎都拾了過來。他一直缺一件稱手的兵刃,忍不住打起辟魔劍的主意,心想它既然是修真界的寶物,不如用新學的滴血認主來試一試,看能不能將它收了。
讓他大傷自尊的,用秘法將血滴到辟魔劍上后,那滴血不但沒有滲進劍裡面,居然還反彈回來,濺到他的臉上。他不由大為惱怒,啐道:「你奶奶的,居然敢反抗。擦,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糞坑裡泡個十天半個月?」
辟魔劍猶自靜如古井,古樸的劍鋒上毫光閃動,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冷峻之感。
張少雲頓覺索然無味,心想就算能滴血認主,這辟魔劍對屍氣有天生地剋制和侵蝕作用,拿在手裡,又不能注入屍氣激發劍芒,只能當一把普通的劍去砍人,也沒多大意義。至於那焚屍鼎,他更是連滴血的興緻都沒有。他根本不知道這鼎的使用方法,拿過來也是無用,而且這鼎估計也跟辟魔劍一樣傲氣,不會接受自己這個殭屍做它的新主人,就算滴了血也是白滴。
他順手將焚屍鼎放進口袋裡,走到周小凡身邊坐下,將辟魔劍往地上一插,便雙手結印安心打坐。名晟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只能在這乾等。等的同時,他也不忘趕緊粹煉丹元內的屍氣,儘可能地將其鞏固。
粹煉時,他突然想起一事,在芯兒走前,忘了問那小娘們兒她的玉墜是哪來的,倒不是他八卦想知道她的秘密,而是他覺得,清風也有同樣的玉墜,二者之間說不定有什麼聯繫,或許能從中發現一些跟清風有關的事情。
一想到清風,他難免心中自責,愧疚不已。正難過時,突然哎呀一聲,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道:「混蛋啊混蛋,你怎麼把清風的親人給忘了?」其實,清風死後,他確實是有想過去她家一趟,看看她父母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好彌補一下他的過錯。可是,當時在地下機構,清風一死,他就被迫吸了一個月死刑犯的鮮血來覺醒殭屍肉體,出來后,又是諸事纏身,連番遇到變故,每天焦頭爛額,一下子就給拋在腦後了。
現在想起,當即便打定主意,儘快抽空去清風家裡一趟,一方面是幫助她的家人,另一方面則是調查一下這玉墜從哪來的,跟清風又有什麼關係。他對這有著奇異能力的玉墜充滿了疑惑,很想搞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想著心事,這時,只聽「哎喲」一聲,名晟睜開了眼睛,掙扎著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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